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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神情大有视死如归、爱咋咋地的气魄。

    宣元帝的质问劈面而来,天子盛怒之下,陈良玉不免有些许担忧,向她投去余光,却见谢文珺方才还是一副舍生取义的神态,转眼间便泪眼婆娑,不胜悲痛。

    她抽噎着,泪眼蒙眬看向宣元帝,轻声唤:“父皇。”

    泪珠夺眶而出。

    宣元帝脸色一松。

    他对惠贤皇后母女是有愧的,从前自以为顾全大局,忽视她们二人许久,惠贤皇后去后,谢文珺一天天长大成人,容貌、性情都酷似她母亲。

    想到此处,他声音不由得软了几分,却碍于君王威仪依旧保持着方才诘责的语调。

    “朕问你话,你回话就是,若有委屈也一并说。”

    “儿臣知罪!”谢文珺伏拜,以额贴地,又直起身来,道:“以往父皇忙于朝政,故而不常有空来看我与母后,每次来时,总是一日比一日更憔悴,那时母后常因不能为父皇分忧夜不成寐。难以入眠时,便只得找些闲书打发那些夜间。母后生前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有机会入书院学塾,与三五好友同窗共读、同门论业。”

    宣元帝心中也有所动容,他心中清楚谢文珺所言不虚。

    在他还是皇子、她还是荣家四姑娘时,惠贤皇后便向往山高海阔。那时她最愿意做的事情是办诗词会,与贺云周斗诗斗词,二人杀得你来我回。

    她也曾与他言,若是她能读书科考,必定榜上有名。

    “儿臣守孝之时,母后再次托梦,与儿臣说起生前遗憾。儿臣不忍母后在九泉之下不安,便想做些什么,告慰母后亡灵。”

    谢文珺哭得眼泪与鼻涕齐飞,胭脂共黛粉一色。

    “儿臣有罪,愿领任何责罚!”

    陈良玉难以分辨她说得几分真几分假,但窥到宣元帝无限缅怀惠贤皇后的哀伤神色,这一关似乎好过了。

    谢文珺别过脸拭泪的功夫,抬手挡在面上冲陈良玉使了个眼色。

    懂了,打感情牌!

    于是在宣元帝放过了谢文珺,转而盘问她书院与盛昌隆商号之事时,陈良玉当场有样学样,叩拜请罪后,就将始末根由往陈远清身上扯。

    “启禀陛下,当年北境退敌时伤亡惨重,后又裁撤近二十万兵士,虽仰赖天恩,朝廷发放抚恤给亡故将士们的父母妻儿,分发给赏给退伍兵士安顿生活,这钱户部拨了一多半,其余由北境军屯垦出的粮食与朔方商道收上来的税银补上,可数额巨大,我爹终日愁眉不展,将陛下给侯府赏赐的金银都填了进去仍是不够,臣一时糊涂出此下策,将所差钱粮数额分摊给了民间商贾。”

    陈良玉再拜大礼,额头“嘭”的一声磕在地上。

    “臣罪该万死!”

    宣元帝走下御台,在她们二人面前打了两转,鼻哼一声。

    这真假参半的言辞还真挑不出毛病。

    宣平侯将赏赐的金银填补了裁撤将士们的给赏与阵亡将士的抚恤是真,所差数额以“捐官”的形式分摊给了民间商贾也是不假,可这笔军费与盛昌隆的兴起有没有干系可不好说。

    若要深究,盛昌隆的账并不难查,宣元帝也不会费力在这种细枝末节上较真。

    “书院你又作何解释?”

    谢文珺截下话,抢在前头道:“书院是儿臣要陈将军所为,儿臣不能时常出宫,便命她承办此事。”

    崇政殿中还跪着些其他人。

    今日除了拿《女论》和书院与她们二人兴师问罪之外,更要紧的朝务是处理“约定门生”事宜。是以荀岘,张殿成,还有负责审理此案的一众官员都在。

    还有两个御史台遣来呈报、弹劾的御史。

    脚尖踢开地上那本《女论》,宣元帝烦躁道:“此等夸诞、惑众之书,焚毁便罢,若再有传布者,杖五十,收监关押。”

    稍掂量了一下,又道:“书院,你想留便留着罢!玩玩则已,权当是全了你阿娘遗愿。”

    稀罕的一幕出现了。

    一般来讲,这个时候定然有文官上前劝谏,讲些“筹建书院劳民伤财,女子书学本末倒置”的话,叫一件情理之中的事情变得天理难容。

    谁知竟无人反对。

    尤其是殿后杵着的那俩御史,竟对宣元帝保留女子书院一事不置一词。

    “你们俩退下吧!”宣元帝摆手撵人。

    陈良玉与谢文珺行了退礼,便退了出去。

    谢文珺转身的那一刻,面色又恢复如常,方才涕泗滂沱、父女情深的人似乎不是她。

    认出那几个文官与两位御史的脸时,陈良玉才明白他们为何不站出来反对。

    东府老王妃寿宴上与人斗词,落败的人中便有他们。输于谷太师的孙女倒也圆得过去,可落败于青楼女子,失了大颜面了。

    陈良玉与江宁公主那日可都是在场的。

    唯恐兵败之耻叫人翻出来在皇上面前落个没脸,于是心照不宣地紧闭嘴巴。

    何况用以了却惠贤皇后遗愿的书院,即便进言,也几乎不可能逆转圣意。

    权衡之下,还是少言为妙。

    头磕得有点重,陈良玉额心红了一片,谢文珺将她扯到崇政殿旁一片无人的廊下,从袖中取出一小盒东西。

    打开便闻到一股清凉的药香气。

    “你随身带着跌打损伤药膏做什么?”

    “本打算着,如若搬出母后不顶用,便跟御史台那群人学着,演一出撞柱给他看。”

    谢文珺指腹在药膏上打圈,膏体融了些,便伸手往陈良玉脸上那片红肿触去。

    陈良玉没有偏头躲开。

    冰凉的触感在额头游走,眉心察觉到一阵酥痒。

    只是红了一块,连皮都没破一点,按照她的习性是不会麻烦自己的手去上药的,睡一觉便消了。

    谢文珺却格外重视,仔细揉着,直到乳白的药膏与肌肤融为一色。

    陈良玉心道不愧是东宫教出来的天家公主,连涂药这样的小事都能如此认真对待,一丝不苟。

    忽闻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气,陈良玉道:“怎么了?”

    谢文珺道:“皇兄那里,不怎么好糊弄。”

    陈良玉点头赞同。

    谢渝面前,情面就没那么好卖了——

    作者有话说: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第34章

    宣元帝盛怒之下也并未处置荀岘。

    除了气恼, 这个不再年轻的帝王更多的是惶恐。处置了这个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老臣,是否还有更称手可用之人,还未可知。

    百虑攒心之下,宣元帝病倒了。

    张殿成急匆匆赶去东宫, 将急报递到谢渝面前:祺王谢渲在其封地逐东一带废农桑署、农桑司。

    这一举动获得了当地世家、士族的云集响应。

    张殿成忧心忡忡。

    慎王已成势, 祺王就藩后贼心不死,公然废除农桑司, 其心昭然若揭, 意在拉拢士族、世家, 争取他们的支持。

    迁徙令、农桑司无一例外是触及了各地的世家、大户与士族的利益, 张殿成如今失了圣心, 能否压制住那些个蠢蠢欲动的小人之心亦未可知。

    如果太子不能顺利继位, 从而演变成夺嫡之争, 很有可能得不到世家大族的拥护。

    等待着他与太子的下场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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