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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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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买得起。

    “这件大氅对你来说,只是你一件寻常的冬衣而已。你以前穿月白的锦缎大氅,月白不耐脏,锦缎容易勾丝,你以前每日都要更换。你可知道,锦缎丝绸皆不能经常更洗,浣洗上一两次就旧了。你不会穿旧衫,脏了破了,你更一点都不在意。”

    宁毓承长长叹了口气,道:“贺禄,你身上穿的,不是锦缎,缂丝,紫貂,是江州府百姓的皮肉。无人欠你,对不起你阿爹。你们父子,就是死上一百次,也不足惜!”

    贺禄定定看着宁毓承,宁毓承面色沉静,迎着他的目光,指了指自己的心:“我这里,不慌,你呢?”

    贺禄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贺禄起身,仓惶狼狈往外奔去。

    宁毓承望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做声。

    贺禄并不会因为他几句话,便惭愧悔恨,只会为失去的荣华富贵痛哭。

    这就是人性。

    就像是宁毓承并不以为自己赢了,朝廷枉顾律法提审贺道年,对他来说,赢了也是输。

    律法形容虚设,他们都在天威不可测下活着,这才是最糟糕透顶的事!

    第105章 ……

    贺道年的私产清点完毕,只值钱的细软以及金银铜钱,十辆马车都拉不完。

    清查的私产要送往京城,为了稳妥起见,夏恪庵写了折子急递进京,请朝廷安排兵营护送。

    经受了这场变故,夏恪庵无需再用其他动作,江州府府衙、下辖的七县县令一众官吏,无不服服帖帖。

    江州府更是暗流动用,几家欢乐几家愁,先前坚决投靠贺道年的几家吓破了胆,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门道求情。

    宁府闭门守孝,夏恪庵宅子所在的小巷,从早到晚被堵得水泄不通。

    夏恪庵也不能随便收拾他们,但他绝不会松口,准备给这些墙头草一点教训。现在不便回去,下衙后就便避让到松华院。

    宁毓华与他说得来,也成日混在松华院。宁毓闵得知了,也时常前来。加上宁焱宁垚,宁毓瑛宁毓瑶宁淼宁毓珊宁毓珠等人也时常来,松华院成了大家的聚集,清谈,弈棋等雅集之地。

    宁毓承不大说话,只在读书写字之余,坐在一旁听他们说。在被点名提问时,回答上一两句。

    夏恪庵经常若有所思看着他,一看就是许久。待夜深后大家散去,夏恪庵斜倚在软榻上不动,等到福山他们将正厅收拾干净,宁毓承更洗出来,他还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吃醉了茶?”宁毓承在软榻对面的小杌子上坐下,望着夏恪庵笑问道。

    因为守孝,再加上宁毓承不吃酒,他给松华院立下的唯二规矩便是不许吃酒,不许乱扔脏物。

    夏恪庵是长辈,也遵着规矩,在松华院只吃茶。

    加了柑橘皮汁的白蜡,在烛台上静静燃烧,发出淡淡的柑橘香气。夏恪庵笑了下,懒洋洋反坐起身,揶揄道:“是醉了茶。”

    答了句,他再次看向宁毓承,道:“小七,你阿爹没来过。”

    松华院取代知知堂,变成宁府的中心,宁悟明却从未出现过。

    宁毓承抬了抬眉,微笑不语。

    “我与你阿爹互相嫌弃,他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他。我是因为大姐姐看不惯他,只我必须承认,你阿爹挺有本事。这次贺道年的事,大半是你阿爹的功劳,我入仕晚,在陛下面前没这般大的脸面。”

    宁毓承唔了声,还是没有说话。

    “当然,我并非是在劝你,要与你阿爹一条心。小七,阿华品性端方,我很佩服喜欢。可惜,他这样的性情,不适合仕途。二郎像是长了一身的刺,所幸,这刺只刺自己,于他人无害。我估计,他是因着爹娘不合。事到如今,已经无法改变。二郎何时能将刺收回去,且只能看时日。二郎苦啊!唉,谁都帮不了他。”

    夏恪庵仰头望着藻井,轻叹了句,“说句大不敬的话,你们宁氏以后,就靠你们这房撑起来了。小七,你很聪慧,心怀慈悲。但你做不到你阿爹那般,你的品性,反倒是你的束缚。京城不是龙潭虎穴,是一滩臭不可闻的淤泥。官场便是如此,书上读得的礼义廉耻,做人的仁义礼智信,于官场来说与之相反。因着看得太透彻,反倒会愈发痛苦。你阿爹清醒得很,他很难过,我也是这般。但我们都比不过你,我们承受得住,你不行。”

    按照夏恪庵的意思,宁毓承看得太清楚,走仕途做官就很难熬。宁氏一族却不能缺权势,没有权势,就是龙搁浅在污泥滩中,有万般的本事,也得不到施展。

    宁氏缺不了宁悟明,宁悟明还有宁九郎这个儿子,他还年轻,妾室说不定以后还会生。宁毓承与他父子之

    间若生份了,宁悟明以后偏向宁九郎,宁毓承不一定会过不好,但缺了宁悟明的支持,想做的事就施展不开。

    宁毓承只静静听着,夏恪庵明白他懂得,也无需回答,径直说了下去。

    “如今天下算太平,贺道年那点私财,我无需要兵营大张旗鼓护送。这是我在给自己造势,好在陛下面前得脸,给自己挣一些功绩。”

    夏恪庵毫不掩饰,将自己那些晦暗,见不得人的心思,放在台面上来,说得坦坦荡荡。

    “我还留了些钱,兵将护送,总要得些好处。一路到京城,路上的同仁们,也要结交来往一二。”

    夏恪庵抬了抬手,眉毛顺势一挑,“官场结交,向来就是如此。你阿爹这般给我建议,我恰好也这般想,我们一拍即合。”

    “小舅舅,你与小舅母关系如何?”宁毓承沉吟了下,问道。

    夏恪庵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沉吟了下,郑重其事答道:“寡妇再醮并不鲜见,就是公主郡主,亦有许多非议。当时我与她定亲时,私底下有好些人在嚼舌根,齐氏府上虽没落,毕竟是皇室,与陛下关系亲近,说我贪慕权势。”

    他嘲讽一笑,摇摇头,“门当户对,郎才女貌,这是贪婪什么呢?我以前与你小舅母素昧蒙面,定亲之后也只隔着人见了几次,总不至于情根深种,方娶了她。我一是父母年老,该娶亲成家,二是结亲是结两性之好,齐氏这个外家,属实不错。你小舅母学问不错,知书达理,是个好妻子。最后,无论我承不承认,肯定有齐氏是皇室宗亲的缘由。我与你小舅母的关系,与世间大多夫妻一样,相敬如宾,寻常普通。”

    最近齐氏有了身孕,两位老人大喜,经常耳提目命,让夏恪庵莫要让齐氏生气。与其他家族不同,兴许得了夏夫人的劝解,田老夫人还多次叮嘱,夏恪庵莫要拈花惹草,让齐氏伤心。

    夏恪庵紧皱眉头,很是认真地思索,然后坦白地道:“如今不想,以后不知道,现在我要是敢,你外祖父还好,你外祖母不会轻绕,你阿娘得直接抄刀,将我砍杀出去。”

    “小舅舅先前说得很对,我的确知道官场是何种模样,该如何做。我做得到,只会无比难受。因为我是人,有血有肉的人。人该与牲畜不同,除去慈悲,应存有同理心。我始终坚信一句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能做到这点的人,凤毛麟角。”

    宁毓承停顿了下,双手搭在膝盖上,微微弓腰,看着面前几案上的烛台。

    白蜡的烛光,轻轻摇曳,烛泪滴落在荷花瓣的铜盏中。荷花瓣做得极为逼真,花蕊上点了粉红色,烛泪看上去,仿佛浸了血。

    即便是王家坳村产白蜡,除非年节时分,晚间还是日落而息,漆黑一片。

    他们连便宜的灯油都舍不得,何况是白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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