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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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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更大,尘埃在那几个瞬间奇异得膨大,严自得闭上双眼,吐息,再睁开。

    “这是我选择的吗?这是我应该承受的吗?外婆说严自乐你应该去找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过自己想要的人生。我听了,我跑出去,离开这里,去到我从没抵达的地方,但为什么,我走了那么久,走完那么多月亮和太阳,我依旧不知道我到底需要什么?这难道也是我应得的吗?”

    严自乐越说越急,他身体在剧烈颤抖着,世界也在震颤,严自得怀疑这即将迎来一场地震。他头有点痛,严自乐吐气,大喊,用尽力气质问,他腹部瘪下,又鼓起,严自得觉得自己的气也被他挤尽。

    他伸手想要拦他,想要严自乐冷静,但手刚触碰到严自乐时却被狠狠甩开。

    严自乐冷漠地看着他,手指向他,像剑一样刺穿他:“凭什么他就能过得这么轻松?轻而易举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拥有自己的生活,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而我却要如此刻苦地去维持我所拥有的一切?”

    严自乐转向严馥,母亲在这时总有一张空白的脸,仿佛他们共面着同一个无解的疑问。没有人知道答案。

    “哪怕我想停下,都要通过一场撞击,但我现在连这场撞击都寻找不到……”严自乐声音降下来,他问严馥,好疑惑,“妈妈,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嗡——

    严自乐层叠的语句密度太大,巴掌那样扑来,在严自得耳边发出响亮一声。严自得有点头晕。

    他在这场闹剧的边缘,又因为严自乐而推往闹剧的中心。他看向自己同胞的哥哥,突然就想起自己关禁闭出来时严馥说的那句公平。

    当时他还不理解,他们之间为什么要提到公平,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和普通人,现在才反应过来严馥说的是他和严自乐。

    一母同胞,双生之子。在母体时,他们共享着同样的养分;当他们被娩于这个世界时,也分享着同手同脚的命运。他们应当拥有同样的幸福,共饮等额的痛苦。本该是这样的,但不知从何时起齿轮开始错位,他们之间越走越远。

    严自得看向严自乐,他想,他知道严自乐需要什么了。

    他回到房间拿出那本窄窄的小册,常小秀曾在上面为他写下名字,她写:严良著。

    里面囤积了严自得许多短音节的字句,小时候严自得在写诗,他牙牙学语着读,长大后严自得在写日记,却再也不发出声音。一个小本承住千万粒字。但在此时,它是属于严自得罪证,是严自乐感到被背叛的证明。

    严自得举起它,面无表情看向严自乐。纸张倒吊,同样保持缄默。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严自得说,他捏住小册,手指朝反方向用力,纸张在垂死时发出哀鸣,字块从指尖跌碎。

    这是深秋,窗外树木抖落枯死的叶,严自得效仿着割去自我。

    “你想要我们拥有同样的痛苦,你说得对,我们本就该如此。”

    第74章 我低低哭

    十五岁。严自乐完成了一场失败的逃离;十五岁。严自得割去一部分自我, 他蜷缩在床上,脑海里思维裹成毛球,他不想解开。

    数不清躲了多少个黑夜, 严自得只记得敲门声响了又响。起初是严馥,妈妈叫他记得出门, 后来又变成孟岱、孟一二、蓬蓬姐, 他们不知道受着谁的指令来敲门。

    咚咚咚。

    孟一二叫他哥哥,孟岱叫他坏小子, 蓬蓬头叫他严自得。

    咚咚咚。

    孟一二说哥哥你不要再伤心了自乐哥哥不是故意的,孟岱讲事情都会过去的大家都有苦衷,蓬蓬头憋出一句还是记得要学习, 知识改变命运。

    严自得翻个身,用被子捂住耳朵。

    后来大家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最后严自得听见常小秀叫:

    “小圈。”

    严自得倏然睁眼。

    四周一片素白,孝布空落落挂在梁柱上,风吹过, 发出扑簌簌的声音。四周大人们穿上黑衣,表情肃穆, 面庞向前,台阶上放着一架棺材, 里面睡着常小秀。

    半空中, 悬浮摄影机闪着翅膀发出嗡嗡嗡的声音,镜头毫不留情地对准每一张沉默的脸。

    常小秀死了。

    但严自得没有哭。

    他早已记不清自己当时的反应,他只记得自己坐在后排,他和常小秀之间隔了两三排的亲友,严自得一一扫去, 全都是陌生的脸。那是在严自得没有参与的日子里,常小秀存在过的证明。

    再上一个台阶,在常小秀棺木的右边,架着一把立麦,由女儿严馥发言,总结陈述常小秀的一生。

    严自得缩在最角落看严馥,她也没有哭,面色平静地为死去的常小秀加冕。

    亲爱的,可敬的,至善的。

    严馥这么形容她。

    但严自得却觉得这不对,常小秀其实会时不时背着医嘱吃甜食,也会帮着严自得编出理由来逃课。她会说谎话,讲小话,头抵着头跟严自得道笑话。常小秀分明没有那么完美。

    没有那么完美的常小秀,在死后却套上了完美的模具。严自得觉得不该这样,他担心常小秀的灵魂会不够自由。

    于是他站起身,想要将恼人的摄影机打下,又想要大叫:

    “不是——”

    不是这样的。

    严自得被用力扯住,他回过头,圈住他手腕的人是严自乐。

    “坐下。”严自乐说。

    严自得定定看了他一眼。

    严自乐缓了点语气:“摄像机拍着的,不要打扰婆婆。”

    严自得甩开他的手,冷声说:“懦夫。”

    严自乐以沉默回答。

    但后来严自得想,真正懦夫的其实另有其人,他没能参加完常小秀的整场葬礼,严自得无法忍受葬礼上咔擦咔擦的拍照声,也无法忍受这样的葬礼变成另一种形式的社交。

    他选择的只有逃跑。他继续跌回自己的床铺,用绵软的被子笼罩自己。他在昏暗里吐息,试图用这种方式叫自己昏睡。

    生活又颠倒在了背面。严自得躲在床上,睁着眼睛,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又亮。严自得谁也没有回复。

    门被敲了又敲。

    还是那样的顺序。先是在葬礼上没有流眼泪的严馥,她说严自得你得给外婆上香。

    严自得朝门口丢枕头,又拿被子擒住自己口鼻,他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可惜,还是哭不出来,反而想要呕吐。

    接着又是孟一二。他蹲在门口拿脑袋咚咚咚,叫严自得,自得哥哥,不要再哭了呐。

    严自得觉得好奇怪,到底他们家里有谁为常小秀流了眼泪?

    孟岱说,坏小子,出门,准许你借酒消愁。

    严自得却在想,酒能变成泪水从眼珠里跑出吗。

    蓬蓬头照常沉默,但这次她说的是,多睡几觉也好。

    严自得听她话睡了很久,睡到天昏地暗,醒来时根本分不清白天或是黑夜。他眼睛总是很酸,于是有段时间将灯打开,他醒来,强光刺激眼球,终是挤了几滴泪出来。

    咚咚咚。门又被拍响,严自得没有翻身,他猜这是新一回合。

    “严自得。”

    严自得缓慢眨眼,他反应过来,回合被打破了,这是严自乐。严自乐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他站在门口,持续地、十分规律地敲击。

    咚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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