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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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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想。”安有回得很快,声音又轻下去了,像是有意为之那样,听筒这时传来更多的细节:脚步声,机器嗡嗡声,还有影片大声的预告,接着又是沙沙声,安有抬起手指捂住听筒。

    “好吗?严自得,我很想见到你。”

    严自得最后还是去到影院,他抵达时电影已经开场,荧幕的光打在安有脸上像一盘洒掉的颜料。安有看见他,没有说更多的话,只是并着腿,侧身,他给严自得留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

    严自得坐进去,又更像是躲进去、藏进去,他把自己折起,放下,头靠着椅背,气息沉沉着不说话。像躲进世界的背面,而安有就是那扇门。

    电影时长具体有多久,严自得并不是很清楚。很奇怪,在家里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睡眠在影院却卷土重来,严自得连电影主角是谁都没有搞清楚就昏昏睡去。挣扎着醒来时电影早已散场,光线昏暗,严自得眼神慢慢聚焦:

    面前蹲着一只安有。

    一只半蹲着地上,面庞像向日葵那样仰起的安有,眉头皱得很紧的安有。严自得努力发出声音,蜻蜓点水那样扰了下空气。

    他问:“你在干什么?”

    安有这下双手抱腿,探近了点:“看你。”

    坦荡荡的,他嘴角垮下小括号:“我还以为你昏过去了,盯了你好久,判断你到底是在睡觉还是昏迷。我刚刚还很认真思考要不要叫救护车。”

    严自得缓了点神,这一觉睡得他浑身发酸,他声音听起来有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只是睡着了。”

    安有嘴边括弧更大了,声音不自觉响亮:“我知道!”

    他刚刚试探好久,伸手探严自得鼻息,又攥他手腕摸脉搏,最后还小心翼翼贴他胸膛听心跳。能确认严自得存在的事情,安有在刚刚十分多钟里都认真做完。他变成拧着腿的麻花,一边担心自己吵醒严自得,一边又希望他醒,想要他睁眼,看着自己,不要像妈妈那样彻底睡去。

    “嗯,你知道。”严自得伸手想将他拉起,但安有拒绝,相反将手臂稳稳搭在他双腿上,倾了大半重量在他这里。严自得不是很适应这样的亲近,他往后靠了些,安有又更近一步,以一种半蹲的姿态抬手抱住了他。

    安有声音闷闷的,雨打荷叶那样敲打严自得耳膜:“最近是不是很累呀。”

    严自得琢磨着语言,袒露虚弱意同展示脆弱,他近来有成长一些,如果学会说出好听的语言算是成长的话。

    “有这么难回答吗?”安有嘀咕,他抬起头看严自得,给他指明方向,“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

    严自得沉默良久,最后还是点头。

    一下。严自得觉得脑袋怎么那么重。

    又一下。严自得这次点得很用力,似乎要将脑袋里面的忧愁全都倾灌。

    头实在太重。

    严自得怀疑自己脑袋沉得要掉了,他不得以摸索着向前,慢吞吞将脑袋沉在安有肩膀,以期得到另一双肩膀的托举。

    像是点头还不够,他又张了嘴说:“…好累。”

    很幸运,安有拥有一双强壮的肩膀,他承起严自得,又代替他垮下嘴角,帮他大声说:“好累。”

    说完还拍拍他后背,小动物一样用脑袋蹭蹭严自得耳朵。严自得听到沙沙声,他有过一瞬怀疑天在下雨。

    但他们是在市内,并且接下来一周都是晴天,严自得于是后知后觉,那是自己心脏发麻的声音。

    放映厅里早已没有客人,座椅空荡荡,只有一角堆叠着一对拥抱的朋友。严自得在沉默里想他和安有像是上帝无聊时撒下的两粒豌豆,在那么多选择里依旧稀里糊涂地滚落一起。

    想了很久,严自得才说:“…严自乐肯定比我更累。”

    安有明白自己该说很多道理,但他想严自得现在需要的只是一双肩膀,所以他只是轻轻发了一个音节。

    “嗯。”

    “你说他为什么要这样?”

    安有很诚实回答:“我不知道。”

    严自得低低笑了下,他有些后悔没有看着安有的眼睛。他说:“但我知道。”

    “他很累,不自由,没方向。他飞得很高,也飞得很远,但是从来都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也忘记该怎么着陆。”

    安有静静地听着,严自得的声音像在他耳边发芽,他有一点痒,但他很有耐力地忍住,也忍不住怀疑,严自得是不是也说了一部分的自己。

    “在听到妈妈说他离家出走的时候我很生气。”严自得垂下眼睛,那种被劈开的感觉似乎又要卷土重来,但他此时很踏实,安有拥抱他的双臂很用力,严自得于是明白,自己不会被压缩成一张纸片。

    他难得诚实,“我感到被他背叛。我好恨他。”

    “但我这段时间又总是想他,想他要去哪里,是不是去到了更好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严自得停了好久,“我希望他自由。”-

    而现实却并非如此。三天后,严自乐回到严家,风尘仆仆。秋天,他套了两件外套,背着一个硕大的背包,显得十分臃肿,他头发凌乱,面颊消瘦,面庞、手背,袒露肌肤的地方多了几道划痕。但总体依旧整洁。

    严馥很疲倦,她看向严自乐:“知道回来了?”

    严自乐没有回答,他站在客厅,像道影子。严自得收到消息,赶回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严自乐一言不发,但慢吞吞地放下背包,接着他脱掉外套,裤子,一件、再一件,像是树在抖落自己的枝叶,一切将死的、错位的全被他脱下。

    严自得恍惚自己也被严自乐脱下,他们之间相连的血缘,在母体里共缠的脐带都由严自乐亲手剪开。心脏在嗡鸣,严自得意识到自己正沉默着叫嚣愤怒。

    他想扑上去质问严自乐你到底为什么要回来?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为什么你又要回来搅乱这一切?

    但严自得并没有这么做,当视线触及到严自乐脸上的红痕,看见他表情后,严自得一切怒火便噗得熄灭。他失去了愤怒的理由,而严自乐也不该是他愤恨的对象。严自得只是觉得疲倦。

    “你是什么意思?”严馥问他。

    严自乐脱到只剩一件里衣时打止。深秋,客厅里是恒温的温度,但他依旧在细细发抖,很微弱,颤栗像绒毛,严自得又站在了哥哥的背后,光打在严自乐身上,毛茸茸,严自得于是清晰地看见严自乐在颤抖。

    严自乐终于开了口,垂着眼,谁也不看:“前几天,我从山坡上滚了下来,一圈又一圈,很混乱,像在洗衣机的滚筒里,一切都无终止,那时候我以为我会一直这么滚下去,直到我死,但结果是我撞到了一棵树,我停了下来,没有死。”

    说到这里时严自乐卷起衣袖,裤脚,坦然将伤口展露。他看向严馥:“但是我很痛。”

    严馥没有回避他的视线。

    末了很久,她才说:“我派去的人救你上来了,送你去医院,但你又半途逃跑。你痛,痛是自然的,应该的。”

    严自乐很短促笑了下,他接上严馥的话:“是我自己选择的。”

    “妈妈,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严自乐将衣袖的卷慢吞吞抻直,他说,“我在想我截止到现在的人生就和那一场滚落别无二致,我一直都在跌落,没有方向,毫无目的,无法停止,就算要停止都只能通过一场撞击。”

    “这是我选择的吗?”严自乐语速渐快,光晕中严自得看见他身体摆动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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