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我不是男同》70-80(第21/23页)
营养,严自得还是寻找不到答案。
最后他只是用了常小秀的话来回答:“但我想,可能这就是什么理想吧,人生所求之物之类的。”
小女孩眼睛亮晶晶,她瘪瘪嘴,“这也太大了,我只是想要活下去。”
在严自得离开时,他们围住他要获得他的姓名,严自得告诉他们:
“我叫严自乐。”
在快要抵达十九岁的那段日子里,严自得就这样地生活。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不照镜子,不看自己,但写日记的习惯却一直保留。
他拿来那本由严自乐粘好的册子去写,日记里最高频出现的词只有一个名字:
严自乐。
贫民区里的小孩叫他自乐哥哥,严自得在日记里也写严自乐,严自乐三个字像空气萦绕在他周身,在很多时候,严自得都快要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问号的根茎依旧紧抓,严自得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他开始花更多的时间在屋内,他昏睡,做梦,大剂量的语言的在梦里蒸发,醒来时又是浑身酸痛。他流眼泪,泪水蒸发,严自得觉得自己的灵魂也随之蒸腾。
严自得变成一个哑巴,一位瘸子。离十九岁越近,他就越没有办法出门,他蜗居在黑暗里,幻想在这里滋生。他变成赤条条的影子,祈祷严自乐能踩在他身上,成为人,拥有一条用不将他叛离的影子。
这段时间应川、孟岱也常给他打来电话,严自得刚开始时很少接通,但朋友们太拥有坚持不懈的力量。在一个无眠的夜晚,严自得接通,电话那头是孟一二,他告诉严自得自己今天和同学们去秋游,说好想念你呀,自得哥哥。
严自得没有说话。
后来电话被一一传递,严自得听到孟岱以大人的身份叹气,说严自得——但叫了他名字后跟的只是沉默。
原来沉默是场瘟疫,能通过频率传播。
后来是应川接过手机,他似乎在鼓着气说。
应川说:“严自得,我是应川啦。我好想你们。”
你们是哪些人?严自得在那时翻了个身,月光被他压在胳膊下。他想这里面包括自己,安有,还有严自乐。
但他现在实在没有太多力气思考除严自乐之外的事情。严自乐死了,他的魂灵却像无垠的阴影将严自得彻底笼罩。严自得睡前是他,醒来还是他,他对哥哥说对不起,严自乐没有出声,像是真正变成了一只影子。
但严自得不认为他们是这样的关系,常小秀的故事不该是预言。
明天就是他十九岁的生日,但他好恐惧抵达十九,直到现在,严自得依旧固执地认为自己是严自乐灵魂上的双胞胎,哪怕他们有着那么多不同,但在许多方面,他们依旧共用着一张嘴巴,一颗心脏,一双眼睛。
所以严自乐没有抵达的,严自得也恐惧抵达。
于是这一整天,严自得都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到傍晚时,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严自得以为会是孟岱,他接通。
“喂,您好,请问是严自乐先生吗?”
“……”
“喂?您还记得您前几天在M区有参加过我们这个全人类幸福计划的讲座吗?”
严自得想起来了,那时小孩拉着他一起去听,原因是讲座期间主办方会分发甜点。
内容说的是什么严自得根本没有听,毕竟能在贫民区举办的讲座能带有什么正规属性,他名字还是小孩顺手帮他填上去的。
“……”
“您估计是忘了,我来再向您介绍一遍,我们的内容就是通过上传您的思维到元空间,您可以在属于自己的辖区里创建最完美的生活,摆脱一切痛苦。”
严自得总觉得耳熟,他想起来安有曾经说过,安朔研究方向的就是这个。
他清了清嗓子:“我不需要摆脱痛苦。”
“哎哎?”那边工作人员有点意外,但很快就表示理解,“没关系,思维空间里一切您都可以自由控制,我们不加以任何束缚。”
严自得沉默一会儿:“…哪怕不幸福也可以吗?”
“可以的。”
“是完全由我掌控的吗?”
“是的呢。”
“我答应。”
对面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语速渐快:“好的先生,在签约前您需要注意我们实验的以下风险——”
严自得不耐烦打断他:“会死吗?”
“…所有的实验都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您知道的,再小的手术依旧不能保持——”
“我说了我答应。”
“哪怕死掉也没什么。”——
作者有话说:疾病是我编的!!
只剩下收尾的最后一卷了。收到了很多营养液,谢谢你们!也感谢你们阅读评论。[可怜]
下周四有个测验,大家又得等待我了,很抱歉很抱歉。
第80章 最后一次
"第四次。"
蓬蓬头敲着键盘, 全息屏悬在两人之间。她透过屏幕看向桌前坐在轮椅上的人。
"小无,这是你第四次从严自得的意识里出来。可以说说他在那里的情况吗?"
安有垂着眼,脸色苍白, 看起来很虚弱。他绞着手指,沉默一会才说:
“我的判断是, 他不仅能意识到自己所处生活的不对劲, 还知道自己能控制这一切。”
“具体来说?”
安有坐直身体,“在里面, 他能控制下雪。”
“下雪?”
“是。”安有尽量让表述客观清晰,“在幻境里,他告诉我幸福小镇从不下雪, 但他能让其下雪。”
蓬蓬头在键盘上记录着什么,手指敲击的声音很轻很快:"这么说,我们之前以为他只是察觉生活有什么不对劲, 这样的判断还不够,是吧。"
“…是。”安有回答,他不知怎么显得有些紧张。
蓬蓬头恰时露出些柔和的笑容, “小无,已经到了最好的时机了。”
安有错开眼睛, 他盯住墙角一处污渍,没有回答。
蓬蓬头早已习惯他的沉默, 她关掉屏幕, 起身走到安有面前。
“正好你链接的时间也过长了,身体不太能继续负荷链接,今天下来时候连腿都没有力气。我们得休息一阵,再催化一下自得的反应。”何芃推着他往外走,“他已经意识到了, 意识也开始产生裂缝,他很快就会醒。这个过程怎么样都会痛苦,但他会醒来的。你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
安有依旧一言不发。
他们来到走廊,右手边是单独的病房,里面放置着一台类似于蚕茧形状的机器,透过上方的玻璃罩看去,里面躺着的正是严自得。
他平躺于其中,双眼紧闭,面容平静,脑袋上贴有芯片,导联线一簇簇将他头部包裹,像某种奇怪的花冠。
导联线连接着机器旁的大屏幕,严自得的身心状态正实时通过数据流导出,各种波形图在屏幕上跳动。
安有只粗粗略扫了眼,全是凌乱的线,他有些不敢再看。
左手边严馥半靠在窗边,窗外天光大盛,将她一半面容近乎漂白。安有看不清她的神情。
蓬蓬头安静离开,安有自己转动轮椅,他还有些虚弱,手使不上来力气。严馥走过来,握住推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