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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春不住》40-50(第6/14页)
鬼。
“别走, 盈儿……”
“别走, 求你……”
“求你……”
“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想泄愤,杀了我吃了我,把我的皮剥掉骨头拆下喝我的血都可以……”当谢临渊说到这些时, 他是笑着的,笑着,潋滟眼里有一种扭曲的愉悦, 满足。
他觉得高兴。
这对他而言,更像是一种奖赏。
谢临渊的确疯魔了。
自他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便是疯狂的想得到她。
以前压抑着这些对她这个所谓嫂子的欲望, 到后面他被这些欲望扭曲了心智,想要靠强硬的手段得到她。
他囚禁了她,也伤害了她,当他看到自己手上沾满了她的血时,那间黑房子不仅成了她的噩梦,也成了他的噩梦。
再到后面,他以为她死了,被他逼得只能放一把大火烧了自己,他肝胆俱裂,方知他是如何的罪大恶极,对她而言,他是她宁愿死也要逃离的邪魔。
他原本不想,不想伤害她……
他只想得到她,只想让她不要总是记挂着他兄长,也看看他,想让她也……喜欢他。
就分一点爱给他,可以吗……
事到如今,于谢临渊而言,苏暮盈要他死要他活,要他当狗或是当人当鬼都可以。
只要她不走……
只要她不走。
他自始至终求的都是这个。
“别走……”
“盈儿……”
……
他趴在地上,一点点地爬向她,拽着她裙摆不放。
以往那个总是睥睨俯视,居高临下看蝼蚁一样的将军,此刻却浑身是血地朝她爬过去,求她别走。
他几乎全身都缠满了纱布,而此时此刻他倒在地上,那些方被处理好的伤口又全都裂开,渗出血来,已经有血染上了他的手,也染红她裙摆上绣着的花。
苏暮盈低垂着眼看谢临渊,这些鲜血诡异地,大片大片地在她眼里晕开,她忽然觉得眼睛好疼。
好疼。
终于,她开了口,给他施舍了一点仁慈。
“我不走。”少女弯下腰,发丝慈悲地垂下,带起的一阵细小的风拂过了他睫毛。
谢临渊仰起头,桃花眼泛着红,潋滟得生出艳色,他看着她,眼睛像一口望不到底的深渊,里面浸满了深重得的,要将人卷入潮浪之中的渴望。
他渴望她。
疯狂地渴望她。
苏暮盈被他这般看着,只觉得仿佛四周都涌入了漫天的海浪,潮涨千尺,浪翻千丈,她被裹挟着,快要不能呼吸。
苏暮盈整个人都有一瞬的僵硬,她后背缓慢地沁出汗来,那被发丝掩映着的耳朵不知为何泛起了滚烫的红。
苏暮盈错开他的视线,面上并无多少异色,像是月下的无风湖面,平静无漪,恬淡而温和。
她把他扶了起来,只道:“你当真以为自己不会死么?何必如此。”
在她伸手的那一刻,谢临渊便是从深渊里爬了出来。
伤口裂开的疼痛因着她伸出的手,全都成了一种诡异的愉悦。
看,她会不忍心。
不管是因为同情还是原本的心善,就算她……不爱他,只要她不走,不走就好。
谢临渊笑了起来,他大字型躺在床上,伤口的血又在一点点的流出,他笑得胸腔都在震,裸露的、结实如白玉的胸肌上下起伏着,在灯光下看去分明有种力量的美感,但当伤口裂开的血缓缓流过时,又骇然无比,触目惊心。
苏暮盈看着,薄薄的眼皮一直在不停地跳,一颗心也是高高悬着,生怕他笑着笑着,突然就会死去。
怎么会有人如此……如此疯魔。
为什么他要对她如此执着,她没想过要他赎罪偿命,只要他走,他离开她就好。
只要他走……
他为什么就是不走呢。
为什么不走……
苏暮盈十分不理解他这般疯魔的行为,她真的怕他会死,可又心有芥蒂,说不出关心的话来,一些话梗在喉间,她不自知地蹙起了眉,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芙蓉玉貌的脸上都拢了一层似有若无的忧愁。
而谢临渊一直在笑,笑得眼尾都流下了眼泪,他一双桃花眼空洞地看着某一处,呢喃着,不知是在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何必如此……”
“何必如此……”
“我没办法,盈儿……”
“我太喜爱你了……其实,从第一次见到你,在那个雨后的廊庑,你抱着一束花枝走过来时,我便是无可救药地爱你。”
这句话入耳,苏暮盈听得心里一跳,那副遥远的画面,那个廊庑上看着她的少年将军猛地侵入脑海时,谢临渊的声音又将她下沉的意识拉了回来。
“不……”谢临渊忽然艰难地偏过了头,薄唇没了平日里那般显得轻佻又多情的红色,透着一种极度的苍白。
他看着她,弯了弯唇笑,笑意悲凉又嘲讽:“不对,或许在你眼里,那不能算爱,只能算一种可耻的,令你厌恶的欲望。”
“这种欲望在我看到你的每一次,在日复一日的梦里不断地被扭曲,加深,让我无法摆脱。”
“你是兄长的未婚妻,但却夜夜入我的梦,那些梦的画面是如此的污秽,不堪,但也让我越来越沉迷,无法自拔。”
谢临渊坦诚地对苏暮盈说着这些,将内心那些关于她的肮脏的欲望都剖了出来给她看。
“于是,我离家去了边关。”
“为了不梦到你,我夜夜都会隔开自己的皮肉,麻木地看着鲜血流出。”
“一夜一夜,皆是如此。”
苏暮盈听着,脸上神色虽无多大变化,看上去似乎平静一如往常,但是惊诧和难以置信还是从她眼里流泄了出来。
她几度唇齿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后面却都合上了唇,把话咽了回去。
“直到有一日,你未曾入我梦时,我方停止。”
“我以为,我对你也就那样了,不过是见色起意而已,你之于我,与旁人并无不同,若在那日抱着花枝撞上我的是别人,也一样。”
“我以为,我不过一时被你容貌迷了心窍,我其实……并不爱你。”
并不爱你。
他似乎轻描淡写地说着这几个字,偏过头时轻轻眨了眨眼,泛红的眼尾似乎有点上扬的弧度,显得他此刻的笑带了点轻佻,可当他看向她时,那点轻佻的笑意转瞬消失。
那双眼里迸发出的,那强烈深重的爱欲,几乎要凝为实质,突然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苏暮盈愣了一下,身体缓慢地生出了麻意。
“那时,我便回了京,回了谢府。”
“当起了谢临渊。”
“我以为,你会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嫂嫂。”
后来之事,苏暮盈便都知道了。
谢临安死了。
外头很静,玉盘凌空,月华流转,月色透过窗棂,透过纱帐落在他身上,如水的月色和血红交织,显得诡异而骇人。
苏暮盈没有走。
她只是站在床前,静静地,用一种近乎可怜的目光看着他。
“可谁知,兄长死了。”
“谢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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