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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嘲弄,“有些闲事管了,可是会惹祸上身的。”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又轻又慢。林凤君站起身来,握紧了拳头,看着堂上那双混浊却精明的小眼睛,只觉得心底一阵阵发凉。

    通判笑道:“你们要是实在要告,可以去敲登闻鼓。”

    林凤君不再多说,猛地转身,一步步走出府衙大门。门外天光微露,街道上车马行人渐多,熙熙攘攘,一片太平景象。

    她深吸了一口气,“咱们……先吃早饭。”

    三个姑娘围着褪色的木方桌坐成一圈。刚出锅的油饼在柳条筐里堆成着,金灿灿地冒着热气。翠绿的香菜末、棕红的肉臊子、金黄的花生碎在雪白的豆腐脑上铺开,像幅鲜亮的画。

    她大口大口地吃着,芸香和芷兰两个人对视一眼,小声道:“凤君。”

    “我没事。”她用勺子在豆腐脑碗里划着,“我什么世面没见过。想当年我一人一牛一车,带着陈大人从京城杀回济州……”

    芷兰小声地提醒,“豆腐脑都碎了。”

    “噢。”她顿了顿,狠狠啃了一下油饼,芝麻粒从焦黄的表面簌簌往下掉。“我一点都不怕。”

    芸香和芷兰闷声不响地吃完了,三个人打听着,直奔提刑司衙门。

    她们很快就到了。天阴沉沉的,青灰色的云层压着提刑司衙门那高大的轮廓。红色的登闻鼓就在正门前。

    芸香理了理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衫,深吸一口气,稳稳地踏上了第一级石阶。

    “给我站住!”

    声音并不响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个穿着制服的衙役,手按在腰刀柄上,从阴影里踱了出来,上下打量着这一行人。

    “干什么的?”

    “军爷!”芸香再不犹豫,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额头抵在冰凉的石板上,“民妇……民妇要鸣冤,求军爷让民妇敲那登闻鼓!”

    衙役嗤笑一声,“鸣冤?这江南的太平盛世,哪来那么多冤?”他看着芸香的打扮,声音放软了些,“看你是个妇道人家,速速离去,莫要自误。”

    “民妇有冤情!我看见有人杀人!求青天大老爷做主啊!”她扯着嗓子哭诉起来,传得很远。芷兰掏出一张状纸,双手颤抖着高举过头顶。

    那衙役皱着眉头:“登闻鼓是随便敲的吗?你知道那是什么规矩?越级上告,滚钉板,滚完了就让你进。”

    另一个年纪稍长的衙役也从门里走了出来,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语气漠然:“几位小娘子,听我一句劝。看你们年纪轻轻,也不容易。这鼓,不是给你这种人敲的。真敲了,你的冤屈未必能申,你这条小命怕是都要搭进去。”

    芸香直挺挺地跪着,目光越过那两个衙役,死死盯着那面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鼓,“不就是滚钉板,我受得起。”

    林凤君忽然上前一步,挡在芸香面前,向衙役陪笑道:“官爷,你说得很对。”

    她将芸香搀起来,拽到一旁巷子口,“咱们再等一等。”

    芸香呆呆地看着她:“凤君,咱不是说好的,要救陈大人。”

    林凤君脑子里一阵发空,心口闷闷地疼起来。她顿了顿,依旧柔声道,“我不能让你滚钉板。陈大人的命是命,你的命也是。”

    “这怎么比,我贱命一条,要是能换陈大人平安,我也愿意。”

    “胡说。人命哪有高低贵贱。”凤君板起脸来。

    芸香苦笑道,“咱们用戏文里的苦肉计。”

    “你不是黄盖,我也不是周瑜。”林凤君叹了口气,“那些人比曹操精明,不会轻易相信我们。”

    她抬头看着头顶那一片阴沉的天空。空气凝滞着,带着山雨欲来的沉闷。雨丝若有若无地飘着,落在脸上像凉凉的蛛网。空中飞过一群鸟儿,大概是麻雀,或许有十几只,飞得太快,数不清。

    陈秉正站在牢房里,将手伸出狭窄的窗户。一滴雨落在他的指尖上,也落在那铺着的白米饭上。

    忽然有一阵明显的扑翅声,从那一方有限的苍穹里斜掠而过。纷纷落在窗台上,此起彼伏地吃着米粒。然后,他看见了两个色彩斑斓的身影,无比熟悉。

    他的心突突地跳起来。七珍和八宝从窗户里飞进来,稳稳地落在稻草上。八宝左右小跳:“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他一愣,七珍立时踹了八宝一脚,它就改口了,“不把你救出来,我誓不为人。”

    “哦。”他笑一笑,鼻子却有点酸,“凤君还在省城?”

    “嘎。”

    他将碗里的米饭放在手心里,喂了它们,“告诉凤君我很好。”

    “嘎。”

    背后有高高低低的呻/吟声,他回过头去,望着隔壁牢房里躺着的犯人。

    不远处的巷子里,林凤君定定地看了一会天空,“咱们走吧,从长计议。我写封信给我爹。”

    忽然灰色的天空中出现了一抹颜色,随即彩色的身影越来越近了,七珍和八宝落在她胳膊上,吓了芸香一跳。

    “我很好。”八宝叫道。

    她愣了一下,随即惊喜万分,七珍的爪子上抓着一小块灰色的布,一看就是从囚衣上撕下来的,湿乎乎地团成一团。

    她的手竟有些抖,展开一瞧,她的心重重地沉下去,一行字模糊成一团,有种莫名的腥味,竟是用血写成的。

    她拼命从里面寻找着蛛丝马迹,芷兰也凑过来,两个人的头挤在一处,好不容易才辨认出“伤药”两个字。

    她脑里轰的一响,立时空白了,从脊背到手脚全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伤药……对,我去药店买些伤药,即刻送回去。”

    芷兰握住她的手,“别怕,陈大人应该还好。”

    “我很好。”七珍重复道。

    “他那个人……属鸭子的,天塌下来,浑身砸烂了,嘴还是硬的。他们一定是对他用了大刑,刑讯逼供。”她只顾着摇头,忽然苦笑起来,“一回生二回熟,也许这回没那么惨。”

    伤药是红色的小药丸,她用油纸细密地裹紧了,系在八宝脚上,想了想,又绑在它背上,只是觉得不妥,最终还是分开了,七珍八宝各一份。

    鹦鹉带着药,在她视野中渐渐消失。已经动了大刑……那她没有时间了,只能尽快。再晚一点,也许就来不及了。

    她咬着牙,向着那登闻鼓疾步走了过去,一步,两步……

    芷兰扯着她的袖子,“我来敲。”

    芸香道:“我来。”

    她只是摇头,“我不能叫你们……”

    忽然一个念头从她脑海里萌生,她改口道:“敲鼓解决不了问题。”

    芷兰狐疑地盯着她,“那要怎么办?”

    林凤君深吸了一口气,“回家。”

    更深漏静,万籁俱寂。

    林凤君听着耳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她倏然睁眼,像一片羽毛从榻上飘起,悄无声息地出了门,整个人融进了夜色。

    此刻街道空旷,只有打更人模糊的影子在远处晃动。她贴着墙根的阴影移动,脚步比猫还轻。几个起落间,已越过三条长街,拐进了一条深巷。

    巷子尽头是一座五进的大宅,朱漆大门上的铜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没有走正门,而是绕到西侧围墙。忽然身后传来动静,她心中一惊。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个更夫提着灯笼慢悠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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