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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桌凳。

    陈秉正不知从哪找来一只缺口的陶罐,灌了井水,插上一根树枝,摆在石桌中央,竟有些难得的禅意。

    “很像我爹的做派。”

    她说完这句话,他便知道是称赞,心里喜滋滋地得意起来,“凤君,咱们下馆子去。我以前在省城呆了几年……”

    林凤君摇头,“你初来乍到,倒生怕别人瞧不见你似的,还不藏起来。”

    陈秉正笑道:“杨道台死了,人人讳莫如深,都不说是怎么死的。此事自然有内情。若不是意外,便是他知道得太多。”

    “你是说他被人灭口?”

    “随便一猜。”陈秉正叹口气,“所以我要是想保命,只能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最好是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像我那好弟弟一样。”

    “秉文现在都改了。可那简直是我梦想的日子,最有福气的人才能享受。”她抬头望天,感慨起来,“终日倒卧在床上,嘴里吃着点心,手里翻着图画本子,冬天有炭火,夏天有冰。”

    “你的愿望倒容易,咱们一一实现。”

    街市上人声鼎沸,商铺鳞次栉比,绸庄、茶肆、银楼、酒坊处处招牌高悬,幌子迎风招展。

    飞檐斗拱的醉仙楼矗立在繁华街口,朱漆栏杆上雕着缠枝牡丹,一派富贵景象。楼下大堂内,三十六张花梨木八仙桌座无虚席,跑堂伙计托着描金漆盘在氤氲热气间穿梭,炒菜和美酒的味道混在一处,叫人昏昏欲醉。

    “客官堂上坐?”

    “三楼雅间。”

    她用眼睛斜一斜他。下馆子吃好东西,她喜闻乐见,不过雅间的花费就全没必要,就是陈秉正这样的富家子弟装面子用的。王大哥以前告诉过她,不管是饭馆几楼的菜式,都是从一个大锅里炒出来的。

    他却很坚持,“楼上风景好。”

    伙计报菜名的声音伴着琵琶的幽幽弹唱。陈秉正很熟练地点菜,“软兜长鱼,蟹粉狮子头,杏仁豆腐,刀鱼馄饨。”

    伙计立即肃然,“客官真是懂行之人。”

    陈秉文再补一句,“口味一定要咸,多淋些油在上头。”

    伙计不说话了,快步下楼。

    风吹着竹编的帘子轻轻晃动,带点凉意。林凤君往外瞥了一眼,忽然压低了声音道,“看来你做不了混吃等死的纨绔。”

    他挑一挑眉毛,“为什么?”

    “你的眼神一直在向外飘。你不是来吃饭的,是在盯下面这条街上的行人。”

    他笑了,“大聪明,什么也瞒不住你。街道那边就是杨道台的府邸。门口紧闭,外面却没有挂丧幡,你说怪不怪?”

    “的确怪。”

    “有句俗话叫……皮裤套棉裤,必然有缘故。”陈秉正悄没声息地将帘子按了一下,“我说的对吧。”

    第139章 入局 街道上的灯笼次第被点燃,像一条……

    街道上的灯笼次第被点燃, 像一条流动的河,明暗交错。街道对面“南北杂货”的匾额下,几个伙计正在门口卖力地吆喝, 偶尔传来几声混杂着官话和土话的讨价还价声。隔壁书肆里走出一个青衣道袍的学子。马路上驮着苏松细布的骡车迤逦而行。一个货郎挑着担子,从杨府门外慢悠悠地走过。

    “那货郎是假的。”林凤君小声说道。

    “何以见得?”

    “一般货郎的担子, 都是卖给女儿家的东西,左边是顶针、五彩丝线、小剪刀, 右边是蛤蜊油、桂花头油。这人的货都是乱摆乱放, 见到过路的女人不招呼,见到男人倒一步一停,眼神贼溜溜转。”她摩拳擦掌,“不如我跟上去,探个究竟。”

    “不要。”陈秉正摆摆手,将一只刀鱼馄饨用汤勺盛到她碗中, “你先尝一尝。”

    “不跟着查吗?”

    “你可以选一下跟谁。那个从书店出来的读书人也是假的。”他微笑道,“将书斜着插在腰间, 如此不爱惜,会被师长狠狠教训。”

    她悚然而惊,“这条街上原来都是探子。”

    “小心,隔壁也许就有人听着。”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水很浑。”

    林凤君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嚼着这只馄饨, 鱼肉馅儿很鲜香。陈秉正慢悠悠地说道:“不是一条道上跑的车。”

    她仔细瞧了一眼,果然看出衙役和江湖人, 虽然都是假扮商人,可气质到底不同。衙役连招呼都显得散漫多了。

    她用指尖沾了点水,在桌上写道:“是敌是友?”

    他笑了笑, 写道:“非敌非友,我们自成一派。”

    林凤君会意地笑了,心略微放下来,大口吃着菜。陈秉正要了一壶花雕酒,两个人对饮了几杯,有些熏熏然。

    两人缓缓步出大门,循着街道走着,在杂货店买了些香胰牙粉,铜镜木梳,都堆在手里头,也有一大堆。陈秉正笑眯眯地拎着,十指几乎挂满了,远望去像一个移动的货架子。

    他俩很有默契地并肩走着,从街市绕到杨府的后门。两个人有说有笑,像是这世上任何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杨府的后门站着个人,穿一身锦缎衣裳,身材有些发福,猫着腰瞧不清脸。他像是着急了,使劲在那门上敲着。随即门开了一道缝,他溜进去了。

    他俩都认得这个背影。走出去一段路,她看周围无人,才开口道:“姓钱的怎么在这里?”

    “他与杨道台是姻亲。”陈秉正点头。

    “这你都知道。”

    “杨夫人张罗丧事,需要亲戚扶持,这不意外。他还有胆子上门,我很意外。”他喃喃道,“咱们还得再找些地方,探听消息。”

    “我带了些团扇绒花,可以去茶寮书场分销,顺便打听。你呢?”

    “我想着这世上有一处地方,人与人可以坦诚相见,毫不遮掩……”他笑得有些诡异,林凤君先是懵懂,随即醒过神来,收着力气踩了他一脚,“不许干坏事,想也不准想。”

    他忽然发出一阵欢快的大笑,脸上的表情像坏事得逞了似的,“凤君,你想什么呢?”

    她扭过脸去不理他。他凑过来,“我说的是混堂子。”

    林凤君又羞又气,“赶紧去,浑身上下脏死了。”

    他在混堂子里确实呆了很久,回到家时,手指肚都泡出了褶皱,脸上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还没走进门,林凤君猛然将匕首抽出来,将他护在身后。

    “什么事?”

    她指着地下的两行脚印:“院子里下午是泼过水的,一旦有人踩过,就会有脚印浮在上头。今天晚上有人来打探过。”

    林凤君提起一口气,将里里外外搜了一圈,并不见半个人影。陈秉正笑道:“我何德何能,也在跟踪之列。”

    她咬着牙,高叫了一声,“亮青子,请兄弟招呼!”

    声音在夜里传了很远,余音袅袅,却无人应答。林凤君大怒,推他一把,“你只管进屋去睡,我在外头守着,看哪个不长眼睛的来犯。我在门口安上铁蒺藜,叫他有来无回。”

    陈秉正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光明磊落怕什么。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

    他拉着她进屋,关起门来,神态却肃然:“杨道台的事在省城传得沸沸扬扬,说是跌进河里死的,打捞的时候,不少人瞧见了。”

    “跌进河里?”林凤君怀疑地看着他,“我反正不信。他无缘无故去河上做什么,况且当官的出门,怎会不带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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