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限制文女配每天都在捅娄子》40-50(第6/16页)
的细密春雨在朝阳初升时化为了浓稠的春雾, 直至巳时方散。
雾刚散尽便临近饭点,家家户户屋顶上的烟囱又冒起了青白色的炊烟,袅袅融成一片, 鹿文笙家自然也不例外。
锅灶里的新添的干柴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宋枝蕴隐约听见好似有敲门声,便对一旁在埋头剁肉沫的萤娘道:“好像有人敲门,我去看看。”
手起刀落, 萤娘停住手上的动作:“好。”
在蓝布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灰尘,宋枝蕴快速走至院门前。
她刚取下门栓,将门拉开, 来人就不管不顾地一步挤了进来,与此同时,尖锐的嚷嚷夹杂着兴师问罪的话语兜头砸下。
“看看你家这新狗干的好事!”一块婴儿用的小铺盖和大人穿的棉裤被撂到宋枝蕴眼前, “奇怪的人家养奇怪的狗, 上一只是这样, 这一只还是这样,人家是狗改不了吃屎, 你家是狗改不了咬裤子!”
宋枝蕴弯腰将铺盖与裤子拾起,抖了抖, 大致扫了几眼,和善道:“还好,还有救, 补补还能用。”
她对面的壮硕妇人嗤笑一声,叉腰:“补什么补!这次得赔钱!”她抬起手掌讨要, 带着炫耀与蔑视:“我们家其宽马上就要参加今年的春闱会试,说不定就中了状元,这大人穿破的, 长子用旧的,传出去多没面子!”
宋枝蕴十分平静地看了眼恨不得拿鼻孔对着她的邻居,轻缓道:“那我进去拿钱,你在这儿等一会儿。”
“哎!”她一把拉住宋枝蕴的上臂,伸着脖子朝里张望,“我和你一起进去,万一你临时反悔,把我关门外我该怎么办?”
想到还在房中酣睡的鹿文笙,宋枝蕴推开她的手,和气婉拒:“暂时有些不方便,这样吧,我不关院门,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收回颇为不舍的目光,她勉为其难应和:“那好吧。”也不知昨夜见到的那个男人走了没,侧脸是真俊。
厨房内。
萤娘听见尖锐刻薄的熟悉嗓音,赶忙拎着菜刀小跑至院门口。
萤娘提着裙子:“怎么了?又来找麻烦?”
宋枝蕴想小事化了,便道:“没事,你站这儿等我一会儿,顺便陪陪任嫂。”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大事,且万一真中了,还是与笙笙同在翰林院上值的同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见宋枝蕴走远,任嫂装腔作势地撩了几下染上油烟的刘海,斜看向充满戒备的萤娘。
任嫂清了清嗓子,像是要分享什么天大的秘密,嗓门却丝毫不加收敛:“与你说个新鲜事,昨儿夜里我们家不是添丁了嘛,一直忙到亥时,送走产婆时我亲眼瞧见,你家那位小大人是被一个高大男人抱着送回来的!”
精明的双眼上下打量着萤娘姣好的身段,随后带着些许怜悯摇了摇头:“都十八了还不成亲,我原还当他是眼界高,没想到是走后门的!真是委屈你了,以后,你若是不想待在鹿家,可以来我们任家,我儿子刚好缺个妾……”
“做梦!”难得见到脸皮这么厚的,萤娘冷笑一声,立即打断,她撸起袖子:“你少在这搬弄是非,再多说一句,刀子招呼你!”
任嫂根本不信萤娘敢砍她,回道:“嘿!我这是为你好,旱道水道都走的男人你不嫌恶心?!”
萤娘知道鹿文笙也是女孩子,但她不能说,只能生气,她晃了晃手上的菜刀,作势要看砍:“你再多造谣一个字我可真砍你了!”
雪亮的刀锋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冷光,挺唬人。
任嫂本能后退了两步。
青萤不似宋枝蕴能忍,她冷笑直言:“方才你与我家夫人说的话我都听见了,那铺盖我也看见了,裂口整齐,丝线分明,根本就不是狗咬的,夫人好心不与你计较,你倒好,能讹上还不知足,竟站在我家门口造起谣言来了。”
恰逢午饭时间,左邻右舍大多都在家中。交谈争执的嗓音一高,瞬间招来了很多瞧热闹的人。
他们端着饭碗,或站或蹲,迫于菜刀与任嫂威力没敢上前,只敢远远看着。
“你这小妮子,眼神不好,谁没事会剪被子?”任嫂眼珠一转争辩道。
“我家这小妮子可没说被子是剪的,任大娘你这是不打自招啊!”早站在影壁后的鹿文笙吊儿郎当的现身,将一串铜钱抛给任嫂,“只赔该赔的。”
出来的急,她只随意披了件外袍,整个人凌乱慵懒又带着英气与秀美,轻易便攫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见到鹿文笙,萤娘双眼一亮,立刻将手上的菜刀丢到了一旁的架子上,欢欢喜喜的去贴鹿文笙,“郎君你醒啦!”
鹿文笙颇为宠溺的刮了刮萤娘的鼻尖,顺便将一条胳膊搭到了她的肩上,笑道:“醒了。”
任嫂抖了抖手上的铜钱串,不满道:“你打发叫花子呢!光那棉裤就值半两银子。”
鹿文笙眼皮一掀,带着混不吝的嚣张:“是啊,都讨到小爷我门前来了。”
她将萤娘拉至身后,自己上前,目光微冷:“前日里我家修墙,你胡搅蛮缠,非说我家的墙挡了你家的光,硬是从我娘那儿讹去一笔银子,尝足了甜头,如今包婴孩的被子破了便又想故技重施。我家狗是爱咬裤子,但它咬的都是穿过很久的脏裤子。”
皇城脚下,哪里都是锦衣卫,得帮鹿富贵这坏毛病找个理由。
视线环向看热闹的人,鹿文笙抬高嗓音,字字清晰:“我家上茅房,用的是厕纸,你家上茅房用的是厕筹;我家冬天院里天天晾底裤,你家院里半月晾一回棉裤。你自己回忆回忆,偶尔几次脱下来,是不是屎都干了?狼狗比之土狗,不光凶,鼻子也灵不少。狗改不了吃屎,想必你自己也知道。”
任嫂脸上一时青红交错,陷入怀疑。
一下说太多话,鹿文笙忍不住舔了舔微微发麻发痛的嘴唇,而后继续道:“还有,我走后门的时候你亲眼瞧见了!还有,你以为状元是那么好考的?会试里的时务策暂且不提,我与你说说殿试里的时务策……”
她停顿了片刻,缓解不适。
念头一闪而过:昨晚的鲍鱼羊肉是不是有问题?吃的嘴巴都肿了。
鹿文笙:“殿试里的时务策,是为当下国家面临的最紧要、最根本的问题提出的一道大策问,涉及政治、经济、军事、文化、教化等宏观议题,需引经据典,结合当下。”
鹿文笙上前逼近一步,咄咄道:“你儿子可知今年及去年本国内都发生了哪些大小事件,每件事的影响多大,得与失又有多少?日常可有想过,若他身处其位……”
“够了!”突然被鹿文笙刀刀入心,任嫂忍不住吼道。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我不想听你的风凉话,你嘴壳子再厉害,不也一直没升官!四年了。且外头都在传,你这官当不了几天了。”
“哦——”鹿文笙拉长语调,“我是说你怎么又敢趁我不在,欺负到我娘头上,原来是以为我这官做不下去了。”
可惜那张任命书交到了吏科,不然可以拿出来糊她脸上。
好心提点也不听,没意思!
对了,娘与萤娘还不知道她升官的好消息。
对上煦暖的阳光,鹿文笙伸了个懒腰,扫了眼看热闹的众人,打算关门,不再理会任嫂。
然而,就在她搭上门把手刹那,远处胡同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鹿文笙正纠结要不要也去管管闲事,便见浩浩荡荡的人马,径直朝着她家汹涌奔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