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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绽星》40-50(第21/22页)
句,如果坐在他旁边的是哪个下属,恐怕他已经让人下车了,他压着不虞,难得温声解释:“我派人送你。”
“会不会有点太麻烦?”
对于她这副装模作样的犹疑,时绽拆穿,“要是真觉得麻烦我,你就不会上车。”
许念星很轻地勾了勾唇角,跟司机说了小区名字,还不忘说了两声时时,看起来倒是很有礼貌,唯独对他算不上多讲究。
司机是跟在时家的老人,连京城的犄角旮旯都一清二楚,许念星报的小区户型虽小,但地段靠近东三环,就算是租金也让许多人望而却步。
“那附近到了傍晚挺堵的,夜里车也多。”司机说。
许念星善解人意道:“您把我扔在路边就行,我坐一站地铁过去,还能剩半小时的时间。”
回天禧苑也要走东三环绕过去,两者单从地理位置上隔得并不算太远,只不过论环境和视野天差地别,一个刚好能将CBD繁华夜景尽收眼底,一个建筑密度极高,更偏向于刚需。
怕暴露时绽的住宅位置,司机不敢轻易应承,许念星脊背挺直,侧目对时绽说:“时先生,你觉得呢?”
时绽看了眼腕表,“没事,我们正好顺路。”
许念星报的位置是庄晗景的公寓,要是时绽起疑,倒也说得过去。不然让她临时捏造一个价位符合她人设的小区,还真是有点难。
事实证明,晚高峰期开车是最错误的选择,整个东三环路段堵得水泄不通,管它六位数还是八位数的车,通通都动弹不得。
许念星一到这时候,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加上时绽许一言不发,前排他的司机和助理也不是能攀谈解闷的个性,她没多久就睡着了。
以往车内都是她和庄晗景,许念星睡觉不老实,脑勺一寸寸往旁边滑动,等时绽结束完线上会议,肩侧多了只毛绒绒的脑袋。
少女的发丝如同绒毛般抵在他的下颚,有些痒,钻心地往心脏深处探。
异样的陌生情愫让时绽喉结微不可闻地滚了滚。
他蹙紧眉梢,低声,“许小姐,你越界了。”
声量不大,却满含威慑力,就连正在用AI协助整理会议纪要的宴凛都听出了时绽正处在发怒边缘。
车内只余一片沉静而均匀的呼吸声。
时绽用了三秒的时间,确认她没有装睡。
也不知道该说她心大,还是太没有警惕心,在仅有数面之缘的男人车上陷入沉睡。
时绽从容矜冷的面上浮出被压制的不悦,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轻飘飘的,没有说服力,也没能让她转醒。
短短几秒的时间,时绽已然度日如年,他烦躁地握住她纤柔的手臂,试图将她旁边推,哪知许念星从鼻尖溢出一声很低的嘟哝,像是撒娇,又像是不满,猫似的软咛。
时绽从没遇到过眼下的情景,不耐的意味更浓。
“许念。”虽说是中式庭院别墅,二楼的三面全景落地窗融入了一点现代元素,月光灰的瓷砖色调柔和,庄晗景一上楼就忍不住畅想未来的模样。
许念星见她左逛右瞧的,不时穿插几句犀利点评,问她:“喜欢吗?”
“来之前我还以为楼上布局很紧凑,没想到意外地还不错,比你之前看的都要好。”庄晗景说。
许念星:“喜欢的话,给你做珠宝工作室。”
庄晗景从小就喜爱各种宝石,大学时跟着许念星受邀参加宝格丽的亚洲品牌晚宴,打开了任督二脉似的,开始自己尝试画设计稿,还开了个网店,不过由于原料品质并不低,一直不温不火。
她们这群发小,哪怕是看上去游手好闲的,谁没开个酒吧工作室。不过庄晗景一直觉得自己没这方面天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零花钱还是从她哥那要。
环绕在一群双商极高的精英之间,庄晗景很多时候觉得努力在天赋面前不值一提。
反正当个败家子也没什么不好。
别人要是说什么,她两耳一闭,纯当听不懂。
“你的客户人群定位比较高,我这里环境好,又用不着那么大面积,正好留给你做展厅。”许念星故意揶揄,“租金给你打一折,穷鬼也负担地起。”
庄晗景嚷嚷道,“你居然好意思收我租金!”
“哦,原来是嫌我贪财。”
“但是我不懂营销,也不懂管理,听起来就好废脑细胞。”庄晗景已经开始头疼了。
“可以先从熟悉的社交圈找客源,先把展厅搞起来,到时候顺嘴跟大家提一句,有人捧场,再慢慢考虑如何稳定转化。”
庄晗景想想还是算了,哀嚎着哼了起来:“许大小姐,要不你还是把我删了吧。”
见庄晗景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怂字,许念星压下唇角,鼓励她:“世界是个草台班子,你觉得自己不行,还有比你更不行的,怕什么,搞砸了大不了重来呗。”
任她如何劝说,庄晗景始终摇头拒绝,许念星没强求,两人下午没什么事,打算去做个美甲。
许念星偷摸从地库里把她那辆粉色法拉利取出来,豪车在京市很常见,不过改成贝壳粉的并不多,一路碰到好几个开远光灯闪她的。
一辆迈巴赫硬要插队,还摇下车窗对她们吹口哨,许念星不疾不徐地打灯变道,丝毫没受一点影响。
察觉到庄晗景的目光,许念星抬起眼皮,“怎么了?”
“就是突然觉得有阿念在身边的感觉真好。”理智,冷静,永远做自己,就像是她的风向杆。庄晗景把手举过敞篷外,感受风声在指缝呼啸,心情说不出的畅快,“欢迎谈家小公主杀回京市!”
听到久违的称呼,许念星耳尖有些红,觉得很丢人,“能不能回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嚎?”
许念星虽跟随母姓,私下里还是有不少人都叫她谈家小公主,以此来表示对谈衍的尊重,以及对许女士的敬畏,时间久了,大家反倒习惯这么称呼。
只有身边亲近的人会叫她阿念。
两人打打闹闹,手部护理刚做完,店长就面带微笑告知许念星,有人找她。
这家店的美甲款式很新,审美也好,颇受不少名媛贵妇偏要,许念星经常光顾,因此电话打到这来也不算奇怪。
接过电话时,是从没想到的熟悉嗓音。
“回来了?”
他冷声唤她,连自己都没意识到,怎么就偏偏记住了她的名字。
“晗景你好吵……!”
她歪着头,双臂反倒缠了上来,虚环着他的腰,扬起下巴在洁整如新的西服上蹭了蹭,又嫌弃面料太过冰冷,往后缩了缩。
天生姣好的容颜,哪怕未着粉黛,也让人很难移开眼。她的唇色是很干净的淡粉,此时却泛出海棠艳色,紧贴着男人的领带,柔软可欺到变了形。
大概真的是他的西装不够细腻,才会让她蹭一下嘴唇就变红。
时绽呼吸乱了几息,可惜罪魁祸首俨然不知。
终于将她推回原位,车内重新陷入寂静,时绽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只能压制浮生而出的躁意。
“分不了。”许念星再次重复。
时绽攥紧了拳头,骨节泛白到几乎嵌入血肉里,恨不得将庄斯程撕得粉碎。跟他在一起时,无论他怎样苦苦哀求,她都不肯看他一眼。
凭什么庄斯程就能成为她的例外?
只有死人才值得她祭奠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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