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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白月光死后被迫身陷修罗场》70-75(第5/8页)
线下闪烁着幽蓝的光芒。房间随着海浪的节奏,有种轻微而规律的晃动。
他在一艘船上。
“傅总。”
傅为义缓缓转过头,对上了艾维斯那双如同精密摄像头般的灰色眼眸。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身上换了一套干净的作战服,左臂上缠着一圈崭新的绷带,除此之外,看不出任何狼狈。
记忆的最后一片拼图——那句“傅总,得罪了”和随之而来的剧痛——轰然归位。
一股冰冷的、几乎要将他理智都燃烧殆尽的怒火,从胸腔中喷涌而出。
他尝试坐起身,但身体的虚弱远超想象,最终只是徒劳地撑起半个身子。他看着艾维斯,声音因为脱水而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艾维斯。”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艾维斯站起身,微微躬身,姿态一如既往地恭敬,语气却是纯粹的、不带任何歉意的汇报:“傅总,您已安全。我们目前在季先生安排的备用支援潜艇上,预计在二十小时后抵达原定目的地。”
潜艇季琅甚至准备了这种东西。
“季琅呢?”傅为义打断了他,“让他滚过来见我。”
艾维斯的脸上,那份如同面具般的冷静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沉默了片刻,垂下眼,声音比刚才更低了一些:
“傅总,在我们将您送上逃生艇后,阿尔忒弥斯号发生了二次爆炸,船体断裂,在三分钟内完全沉没。”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们失去了和季先生的联系。”
“按照当时的情况判断,生还的可能性为零。”
傅为义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视野中的一切都失去了焦点,只剩下心电监护仪那刺耳的“滴滴”声在耳边无限放大。
死?
傅为义不相信。
一个能够在傅为义眼皮底下生出自己獠牙的人,如此有心机和手段,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杀死?
更何况,上一个在傅为义面前消失在爆炸与火海中的人,安然无恙回到了他身边。
傅为义不认为季琅会就这样死了,他肯定有后手,说不定这场袭击也是他的策划,为了像傅为义证明他的爱和忠诚。
而他,当然也会像孟匀一样,出其不意地回到傅为义身边,给他带来一个近似于惊吓的惊喜。
所以,在处理季琅之前,傅为义想先搞清楚的是——
背叛。
他重新看向艾维斯,看着这张他曾以为最忠诚、最可靠的脸,一字一顿地问:“你是什么时候,变成他的人的?”
“从一开始。”艾维斯的回答干净利落,不带任何辩解。
“傅总,季先生将我安插在您身边的唯一指令,就是确保您的绝对安全。在他无法亲自保护您的时候,由我代为执行。昨晚的情况,将您强制撤离,是唯一能确保您生存的方案。”
忠诚的第一顺位并不是傅为义,而是季琅,对方的态度已然很明显。
所以,五年前,傅为义雇佣他的时候,季琅就已经拥有了将人安插在傅为义身边的能力。
傅为义知道季琅总有办法最快知道自己的近况,知道自己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绪如何,身体如何。
他在傅为义身边,有自己的消息途径。
很长的时间里,傅为义无意干涉,甚至默许,却没想到,漏洞竟然是这个人,这个他非常信任的工具。
而这种对季琅的纵容,在堪称关键的时刻,让事情脱离了傅为义的掌控。
“确保我生存?”傅为义冷笑一声,对他说,“滚出去。”
对方却微微低下头,一板一眼地说:“季先生让我一定要待在您身边,确保您的安全和健康。”
第74章 搜救 我好痛啊
傅为义深吸了一口气, 猛地抬起手,动作决绝地扯掉了手背上的输液管。
针头带出一小串血珠,沿着苍白的手背蜿蜒滑落。他看都未看一眼, 只是用拇指随意地按住针孔, 然后掀开薄被,将双腿放到了床边。
后颈的钝痛和身体深处的虚弱感如影随形, 但傅为义只是面无表情地撑着床沿, 强迫自己站了起来。
他的身体因为脱力和久未活动而控制不住地晃动了一下, 艾维斯立刻上前一步, 试图搀扶。
“别碰我。”傅为义的声音沙哑,命令道。
他不算很快地走到了医疗室的门口,将门推开, 声音平稳地接着命令:“掉头。”
艾维斯的身体瞬间僵住:“傅总?”
“我说,掉头。”傅为义重复道, “回到阿尔忒弥斯号沉没的海域。”
艾维斯那张总是毫无波澜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确的反对:“傅总, 回去非常危险。那片海域可能还有敌人的船只在清扫现场, 而且潜艇不适合进行水面搜救,暴露的风险极高。”
“我的命令这么不管用了吗?”傅为义冷笑一声,说,“上岸你就可以滚回季琅那里了。”
“现在, 我说,掉头, 去搜救, 听见了吗。”
“是,傅总。”
潜艇在深海中无声地转向,重新驶向那片死亡之海。
傅为义没有再说话。
医疗室里只有仪器规律的嗡鸣,和潜艇穿过深海时那几乎无法察觉的、沉闷的共振。
深海如同某种隧道, 让傅为义的记忆也随之在水下逆流而上,向上洄游。
几乎所有的记忆里,都有一个不可能不起眼的影子。
每一场喧嚣派对散场后的走廊里,回头就能看见对方跟在很近的位置,手里拿着他忘记带的外套。
见傅为义回头,就会笑起来,露出他的虎牙,显得很甜蜜。
大多时候,在傅为义因充斥着雪茄、香水和虚伪笑声的空气而烦躁时,他都会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剥开糖纸,喂到傅为义唇边,说:“要吃一颗吗?”
向前追溯这个习惯,或许要一直追溯到少年时代。
十四岁,还是十五岁?或者更早?
暗色的车窗上挂着水珠,应当也是从一场并不喜欢的宴会上脱身,他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季琅呆在他身边。
那时候对方刚获得跟班这一殊荣,讨好都很笨拙。
车内的空气很闷,季琅的声音很轻,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递过来很多东西,水,饼干,都被傅为义不悦地挥手打开。那些东西的气味,会让这个密闭的空间变得更加令人窒息。
被拒绝了几次后,季琅不敢再说话,车厢里只剩下雨刮器单调的摆动声。
过了很久,久到傅为义几乎要睡着的时候,他感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碰了碰他的手背。
那是一个小小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的银色铁盒。
季琅打开它,里面躺着几粒白色的小糖,像无暇的卵石。他倒出一粒,放在掌心,递了过来。
“薄荷味的。”他的声音很小,细如蚊蚋,“为义,你要不要吃一颗,可能会舒服一点。”
傅为义那时当然想拒绝。
他低头看了看这堪称简陋的献礼,抬起眼,看向昏暗灯光里的季琅。
那时候的季琅很瘦小,几乎到达一种不健康的程度,额前的黑发有些长,几乎要遮住眉毛,衬得那张本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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