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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伤口;在被傅为义强吻之后,除了最初的僵硬,甚至会回吻,而不是立刻清洗自己;当下,为了教学这个正当理由,愿意触碰傅为义。

    这些行为都不像是洁癖会做的。

    然而,与傅为义发生肢体接触时的虞清慈确实紧绷。

    就像现在,傅为义摆出勉强合格的姿势之后,虞清慈迅速的抽回了手。

    傅为义会更倾向于这是一种对肢体接触的应激反应。

    比起少年时被傅为义触碰皮肤后就疯狂洗手的那个人,现在的虞清慈显然变得适应了一些。

    那就是心因性的,这项问题的诱因极有可能发生在幼年,被他用“洁癖”这件完美的外衣,伪装多年。

    直到现在,傅为义的策略都是正确的。

    无论虞清慈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若是能让虞清慈不抗拒接触,傅为义就会毋庸置疑的成为胜利者。

    “中央C在这里,”虞清慈重新远离了傅为义,指了指键盘的中心,“两个黑键一组的左边。先从音阶开始。”

    如果虞清慈是傅为义的家教老师,那他一定第一天就会被傅为义炒鱿鱼。

    讲解基础乐理和学习音阶的过程无聊得让傅为义几乎要睡过去,靠着故意犯错时虞清慈不悦的表情来勉强维持清醒。

    在傅为义第八次用错误的指法弹奏音阶之后,虞清慈终于放弃了这种低效的教学方式。

    “直接学曲子吧。”他说。

    “学什么?”傅为义问。

    虞清慈示意傅为义让开,傅为义站起身,把琴凳让给了他。

    坐在钢琴之前,虞清慈的背脊挺得笔直,肩膀的线条舒展而平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融合了专注与疏离的优雅,而后他把手搭在琴键上。

    “你不摘手套吗?”傅为义站在他身后,饶有兴致地问。

    虞清慈瞥了他一眼,声音冷淡:“很简单,不需要。”

    而后,他戴着手套的手指落在了琴键上。

    一段耳熟能详的旋律响起。

    傅为义挑了挑眉:“《小星星》?虞老师,你教我的第一首曲子就这么幼稚?”

    “这是钢琴启蒙最好的曲子。”虞清慈很认真地解释缓慢地弹奏了一遍,让傅为义记下他的指法,然后重新把琴凳还给了傅为义。

    傅为义的记忆力向来出众,自然看了一遍就记住了指法和旋律。

    他坐回钢琴前,学着虞清慈刚才的样子,将双手放在琴键上。他决定给这位苛刻的“虞老师”露一手。

    片刻的安静后,同样的一段《小星星》从他指尖流出。音符完全正确,节奏也分毫不差,甚至连指法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怎么样?”他收回手,得意地看向虞清慈,“我学得很快吧?”

    虞清慈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才给出了克制的评价:“准确度可以,感情欠缺。”

    傅为义几乎要笑出声,他不知道弹奏《小星星》这种级别的儿童催眠曲需要什么惊天动地的感情。他满不在乎地说:“那接下来我们学什么?”

    就这样消磨了整个下午。

    窗外的风雪时大时小,室内只有单调的、一遍遍重复的简单旋律。

    不知道是对钢琴有超乎寻常的耐心,还是对这个难得没有主动使坏的傅为义有耐心,虞清慈竟然真的陪着他,进行了一整个下午的、枯燥的钢琴启蒙教学。

    直到天色再次渐晚。

    晚餐稍稍丰盛了一些,还是由工作人员送来。

    简单吃完,又喂了猫咪之后,傅为义看向窗外,发现风雪已然渐渐停歇。天空依旧被厚重的铅云锁笼罩,但那份吞噬一切的狂暴已然平息,变成了温柔的、断断续续的飘落。

    “虞清慈。”他说,“上次你说镇上有酒馆,无聊可以去,现在你无聊吗?在屋里呆了这么久?”

    虞清慈放下餐巾,看向傅为义,说:“不无聊。”

    傅为义习惯了他的拒绝,知道说服虞清慈其实远比他想象的容易,接着说:“现在雪已经小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酒馆看看?”

    “”虞清慈沉默片刻,说,“在哪里?”

    傅为义笑了,说:“我注意过,就在临街,走过去大概七八分钟,你去吗?”

    虞清慈事实上并不是很想出门,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同行,傅为义有的是办法用更恼人的方式折磨他,直到他同意为止。

    他站起身,拿上外套,言简意赅地问:“现在走吗?”

    “等我一下。”

    傅傅为义很快地上楼,再下来时,不仅换上了自己的外套,甚至还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微乱的黑发。

    他把自己收拾得很好看,仿佛接下来要去的不是一个偏远小镇的简陋酒馆,而是一场仅限受邀者的私人舞会。

    他从门边的桶里拿出两把黑色的长柄伞,将其中一把递给了虞清慈。

    两人推门而出。

    一股冰冷而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暴雪同时带来毁灭与美丽。

    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小镇的一切,屋顶、窗台、石阶、还有那些复古的铁制栅栏,所有的棱角都被柔化,形成圆润而优美的弧度。

    世界如同被一层厚厚的、柔软的白色天鹅绒包裹着,连声音都被悉数吸走,唯有彼此的呼吸声和落雪的声音清晰可闻。

    沿街的那些弯径复古路灯已经亮起,昏黄的光晕投射在洁白的雪地上,影子也很长。

    细碎的雪花仍然在空中飘舞,如同被灯光吸引的、发光的尘埃。

    路上的积雪已经被简单地清理,两人行走并没有障碍。

    酒馆就在主街的尽头,是镇上最显眼的一栋两层楼高的木质建筑,温暖的、蜜糖色的灯光从挂着厚厚霜花的玻璃窗透出来,隐约可以听见里面传来的人声,笑声,和悠扬的手风琴声。

    木质招牌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屋顶的烟囱中正冒出白烟,很快消散在深蓝色的夜幕中。

    傅为义收起伞,在门口跺了跺脚上的雪,然后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挂着铃铛的橡木门。

    “叮铃”。

    一股混合着麦酒、烤肉和壁炉里燃烧的松木的温暖香气,夹杂着热闹的人浪声,瞬间扑面而来。

    酒馆里的座位几乎被坐满,举杯畅饮的人们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松弛与愉悦。

    他们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开了一瓶老板说全店年份最好的红酒。

    老板端着两只高脚杯和一瓶保存良好的红酒走到了他们的座位,熟练地用开瓶器打开酒,为两人各倒了半杯。

    浓郁的、带着橡木和黑加仑香气的酒红色液体,在昏黄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醇厚而迷人的光泽。

    两人之间,是一张小小的、仅容得下酒瓶和两个杯子的方桌。

    虞清慈清晰地看到傅为义脸上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淡粉色的伤痕。

    正如那些小报所说的,码头的爆炸发生时,傅为义显然在现场。

    他的左手中指上还带着那枚显然在爆炸中损毁的戒指,戒圈上带着被高温灼烧过的、奇异的暗金色斑痕。

    订婚宴上见到傅为义的时候,虞清慈都没有在他的手上看见婚戒。

    傅为义并没有立刻喝酒,他只是举起杯,向虞清慈示意,唇角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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