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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我那凭子上位的师尊》50-60(第10/16页)
是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绝路,带上这样一个“人间杀器”,纵然有风险,但也总归添了几分锋芒吧。
玄狸不语,月行之继续道:“因为有主奴血誓,所以沉渊一直还算听话,而且我一直能感应到他的状态和想法,自认能把他置于掌控之下,直到藏雪谷……我在弥留之际,其实不太确定他是死是活,按照血誓,他应与我同死同伤,而且用来杀我的噬魂楔,原本就是仙盟为杀他打造的,这样想来,即使他这‘不死的魔头’再难杀,也该同我一起魂飞魄散了……但我重生了……重生之后,我也曾担心他会不会还在世上,我试图感应他,但什么反应都没有,仙盟也认为他早已消散,于是我便也觉得,他死透了……没想到……”
月行之声音越来越低:“抱歉……是我一直对你有所隐瞒……”
“尊上不必自责,”玄狸苦笑道,“尊上隐瞒的又何止这一件事呢?你总有自己的苦衷的……”
月行之无言,玄狸说得对,他与他们,八年间并肩作战、生死相依,但却很少对他们袒露真心,不只沉渊这一件事,他也没有告诉他们伏魔狱地下的真相。他仙妖混血的真正身世,也只有白练婆婆知道罢了……
“再说我既没有白练婆婆的威望与睿智,也不像青鸾心思缜密、做事稳妥,”玄狸低下头,冲着自己的爪子叹了口气,“很多事你不和我说,也是正常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月行之正色道,但他并没有过多解释,解释什么呢?
沉渊吗?那是个杀了无数妖族和仙族的大魔头,若是被人知道妖族的守护者、妖魔共主本人身边的影卫竟是沉渊,那妖族如何看待他?魔族如何能臣服于他?仙族岂不是更有理由置他于死地了?
伏魔狱吗?所有真相都随着一场大火埋葬在景阳山,他没有证据了,更何况,徐旷作为罪魁祸首已经死了,难道真要让徐循之还有景阳宗都跟着陪葬吗?
他自己的身世?人界四族,不论仙凡妖魔,都对“混血”极为不屑,他仙妖混血的身份一旦泄露,反而很难在寂无山站稳脚跟,还不如一个纯粹的仙族反叛者更容易得到众妖的支持。
所以他不能说,他宁愿一个人扛下所有的质疑、怨恨、明枪暗箭、千夫所指,也不解释,不争辩,不在任何人面前流露丝毫傍徨和软弱。
“还是怪我,”玄狸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充满了沮丧与自责,“我都提前回山上探查过了,却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如果我再仔细一些、敏锐一些,是不是就能发现魔族的阴谋?青鸾是不是就不会……”
月行之打断了他:“你不要这样想。谁能想到沉渊还能回来?再说我们在明,魔族在暗,他们必然是筹谋已久,准备万全,就说那控制了陈望和青鸾的傀儡术,威力之大,效果之好,即便你见多识广,想必也从未见过吧。陈望失踪、坠亡还有疑点,暂且不提,但青鸾我们都看见了,当时他就站在祭坛之上,众目睽睽之下,行为举止也不见异常,这怎么能怪你探查不利?不要再自责了。”
这些话明显安慰到了玄狸,他止住了低低的啜泣,抬起头,琥铂色的瞳仁闪着水光,语气深沉凝重:“不管怎样,我们一定要给青鸾报仇。”
“会的,”月行之注视着他,“我答应你,我一定亲手杀了沉渊,给青鸾报仇。”
玄狸伸出爪子,月行之握住了,玄狸低声道:“青鸾和陈望的尸身已经交给安宗主,他需要解剖查看,我想……再去看看青鸾。”他说完,便从假山石上一跃而下,没入浓绿的草间不见了。
月行之望着那一团漆黑消失不见,怔怔出了神,心里空空如也。
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觉得背后有人。
月行之猛地回头,撞上温露白紧紧追随着他的目光,这一下猝不及防,温露白竟有点慌乱,偏开了头。
能在温露白脸上看到这种仿佛“做错事被抓包”的表情,实在是稀罕,月行之觉得有点好笑,走近温露白,故意用软糯拉长的声音说:“怎么出来了?是在找我吗?”
“我觉得心口疼,”温露白视线往下,落在地上,“出来透透气就好些了……你呢?你一个人站在这里,有心事吗?”
月行之确实有心事,但他现在最重的心事就是温露白,他又往前两步,拉了下温露白的袖子,温露白抬起头,没有血色的嘴唇抿成紧紧一线。
“我没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月行之望着师尊的眼睛,以往,那双黑漆漆的瞳仁里总是像蒙着雾,下着雪,有时像淡漠的琉璃,有时像沉静的深潭,但现在,那眼瞳深处有罕见的茫然,甚至是恐惧。他没有安全感。
“我不会离开的。”月行之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我一直在。”——
作者有话说:[狗头]
第57章 怡安堂(三)
这一天近黄昏的时候, 袁思齐带着温暖赶到了凌霄山。
月行之赶到怡安堂院外去迎他们,温暖飞身扑上,一个大头直钻进他怀里, 嘴上忙不迭道:“小狐狸我想死你了!我爹呢?他怎么样了?!”
小孩儿热烘烘的头在月行之怀里蹭啊蹭,这熟悉的感觉却让他整个人先僵了一下, 又抖了两抖, 其实他们分别不过十日,温暖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变化, 但在月行之眼中,这孩子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温暖不是六岁半, 而是七岁,恰巧生在他死去的那个五月, 而且先天不足、几乎夭折,被失心重伤的温露白带到凌霄山, 花了大半年才勉强治好。
虽然月行之还不能完全猜出前因后果, 但联想一下他死前做的那个成婚生子的怪梦, 还有玄狸所说的“十日胎”, 以及他重生后,温露白的种种作为……
月行之几乎可以肯定, 温暖这孩子的出生和他有关系, 甚至——虽然不太想承认——温暖根本就是他亲生的。
这个想法令人惊悚, 手里的小孩简直成了一块烫手山芋。
但山芋再烫手也是无辜的。
温暖仰头, 眨巴着一双大而亮的眼睛, 天真而期待地看着他。
“我, 我也想你了。”月行之逼自己镇定下来,摸了摸温暖的头,挤出个微笑, “这就带你去看你爹。”
袁思齐紧跟着赶来,其实现在月行之不太想面对袁思齐,毕竟离开太阴山的时候,大师兄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照顾好师尊,但现在,温露白的身体和精神都不好,他实在是心中有愧。
但袁思齐并没有责怪他,或者说现在没空说这些,只是将孩子交给他,便匆匆道:“你先带阿暖去看师尊,我和安宗主还有话说,晚些再来拜见师尊。”
月行之点头应了,看着袁思齐匆匆离去,这些天,他们在凌霄山养伤倒是清静,但外面一定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沉渊现世,仙盟如临大敌,想来袁思齐也是满脑袋官司吧。
月行之带温暖进屋,路上他偷眼打量小孩儿,那侧脸的轮廓,那眉眼那耳朵,怎么看怎么像温露白,但再细看看,那小鼻子小嘴,似乎真与他前世的相貌有几分相似?
越看越像,心中那个猜测就越是落地,但他的心却不能跟着踏实。
等师尊恢复记忆一切就能真相大白,如果温暖真是他亲生的,……这么荒谬的事,要怎么跟孩子说呢?以后又要如何相处?他是不是还要教温暖读书写字?能教的好吗?……
乱七八糟的想法充斥脑海,月行之望向温暖的目光复杂而凝重。
“你怎么了?”温暖捕捉到他的目光,仰头看他,似有不解,“不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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