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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一挽长发定终身》140-150(第14/18页)
诏书未避太后名讳,已被皇兄革职下狱了。且先不论这种失误是否真的出自他本人之手,赶巧的是,恰是陈行谦要在宫里守宿这日他才出事。昨日翟妤也来了太极殿,打着为先帝上香的幌子,将蒋安东奉旨抓人的消息透露出来。”
要说朝中谁最记恨韩诵,非蒋家人莫属。
可翟妤插手此事,是为救人,还是为构陷,眼下还不得而知。
昨日进宫时,陈良玉确实在宫道上迎面撞上翟妤,“殿下疑他与北雍有勾连?”
这事难说,谢文珺不置可否。她安插在昭华宫盯着翟妤的内侍来报的也只是她常与皇后不对付,似乎一心扑在争宠上,偏生在韩诵的事情上横插一脚,让人捉摸不透。
陈良玉道:“此事我让二哥去查,若韩诵当真与北雍有染,他定不会心慈手软。”
谢文珺点了下头,道:“你一路奔波辛苦,便不要留在太极殿与命妇们一起站班子了,向皇兄复命之后,回府稍歇罢。”
陈良玉衣装整理好之后,伺候的宫人才推门鱼贯而入,服侍谢文珺梳妆洗漱。
太极殿的宫人多了起来,她也确实不宜再多逗留在谢文珺歇息的偏殿,人多眼杂,不好辩解,陈良玉拱手行个退礼,“殿下也要多注意身子。臣告退。”
太极殿的回廊下几个宫女内侍提着桶,帕子浸了水拧得半干,顺着廊下的砖缝细细擦。陈良玉经过时,宫人们手头的活已干利落了,正提着木桶往嘉祉门外走。
陈良玉从太极殿的宫人口中得知陈滦已经出宫,便转身离去。她一不当心撞了什么,低头看,才看到是个穿宫装的小宫女,她走在陈良玉身前,被陈良玉这么一撞险些没站稳。
陈良玉忙扶稳那小宫女,继续往前走,没想到她又追了上来,刻意背对着挡住陈良玉的去路。
一抬头,是一张笑脸。
那张脸与陈良玉六七分相似,一双浅淡的瞳仁酷似陈麟君。
陈怀安:“姑姑。”
陈良玉又惊又喜,“安儿。”
陈怀安年未及十,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陈家人一贯手长腿长,个头总比同龄人高,她混在一众十二三岁的小宫女里也没矮下去。
“皇后娘娘说你回来,我便猜到你定会来太极殿,”陈怀安问:“仗打赢了吗?”
陈良玉点头道:“赢了。”
“赢了便好。”
“你还走吗,姑姑,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陈怀安赶趟似的,接连问了许多问题。
见陈良玉一时难以回答,她又道:“宫里也没什么不好,皇后娘娘也待我好,只是有时候我会想阿娘,想你,也想二叔叔和二嫂嫂。”
陈良玉眼眶红了红,“安儿想回家吗?”
陈怀安点点头。
嘉祉门外传来大太监尖嗓子的催促声,陈怀安提着桶就往外小跑,“我得走了。偷偷来见你,被嬷嬷发现要罚抄宫规。”她跑了两步,回过头,“姑姑,你早日来接我。”
说罢,陈怀安缀在一行宫人最后面,跟着管事太监跨过一道门,裙摆便消失在转角处。
宫道上沿途的宫灯皆覆白绫,整个皇宫素白一片,各府命妇身着素色褙子、素裙,摘去钗环珠翠,仅以素银簪绾发,依照品级先后沿东角门入内。
衡漾也身穿丧服走在其中。
陈良玉往崇政殿去面圣,与命妇入宫举哀的队伍撞个正着,二人都看见了对方,衡漾紧忙将陈良玉拉到宫道一旁,匆匆说了几句话。
陈滦一早离宫并未回府,也未回大理寺,他去了天牢。
陈良玉料想他是为了韩诵的事在奔波,从崇政殿出来之后,便打马回府,想等陈滦回来将所有事一并问个清楚。直至入宫哭临的命妇们各自乘轿返府,衡漾也从宫里归家,仍不见陈滦回来——
作者有话说:悄悄更新,悄悄溜走。
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第149章
衡漾在太极殿梓宫前跪哭一整日, 日暮才还家,回府时扶着侍女的手跨进府门。
侍女扶她到榻上歇着,衡漾刚想抬手揉一揉发酸的腰,却猛地倒抽一口冷气, 她卷一截裙摆, 膝盖不知何时肿起老高,裙摆下露出的皮肤又红又肿, 稍一碰触便是钻心的疼。
命妇闻丧哭临三日, 这才第一日。
陈良玉叫侍女拿来消肿的药, 却被衡漾制止了。
衡漾道:“不用涂了, 明日还要去宫里呢。”
陈良玉道:“宫里也不能不让臣妇瞧病用药, 传医正来看看。”
衡漾靠在引枕上, 满身的疲惫顺着四肢百骸往下沉, 眼角眉梢却荡开几分软意。她支退屋里几个丫鬟,伸手轻轻覆在小腹上, 挑眉望向陈良玉,唇边笑意越染越深。
衡漾不言语, 陈良玉也已明白了。
“这时候用药怕伤着胎气,是万万不能用的。”
衡漾眼底亮得像星子, 又道:“还未满三月,不到稳当的时候,大夫反复交代先别往外说,说是得避避忌讳。但与你没什么可忌讳的,提早告诉你也无妨。”
怀着身孕本该静养, 在宫里从头到尾不停歇地跪坐哭临一整日,难怪衡漾身子被熬得没了力气,太遭罪了。
陈良玉忙叫厨房多炖些温补的汤来, 问道:“二哥他知道了吗?”
衡漾颔首:“侯爷是最先知道的。你是没见,他啊,为了给孩子取名,在书房没日没夜翻贤书找典籍,这个字也不满意,那个字也不够好,挑来挑去没一个合心意的,到现在名字也没定下来。取名一事虽说不急,但我想着,待满三月时定下来再好不过,赶得上给父亲母亲递家书报喜。”
陈良玉道:“衡侯爷与夫人一切可好?”
说到此处,衡漾便撑着胳膊肘要站起来向陈良玉行个谢礼。
南洲久攻不下,谢渊早有不满。陈良玉唆使赵兴礼狠参了衡邈一本后,谢渊顺势便撤了衡邈南境统帅之职,如今衡继南已从被幽禁的乡下回到南境大营重新掌兵。衡继南再度夺回了衡氏一族的话事权,将衡邈这个反逆的孽子杖打一顿,逐去守水库了。
衡漾要谢的便是此事。
“谢大将军救我父亲。”
陈良玉在衡漾拜下去之前扶住了她的手臂,没受这一礼。
“二嫂。”
是觉得见外。
衡漾道:“这声谢早该说的,可你事忙,少见面,总也没寻到合适的机会道谢。侯爷也说自家人何必言谢,既如此说了,我便替父亲递个话给大将军。”
衡漾定了定神。
陈良玉已猜到她要说什么了,当年谢文珺有意促成衡漾与陈行谦这桩姻缘,打定的便是这个主意。
衡昭身死,衡邈逆父,衡家嫡系子女便只剩衡漾一人,衡继南虽也有心物色旁支子嗣过继,可终归有个亲疏远近。衡漾昔日曾入宫做过公主伴读,后又认作长公主义女,旁人看来,她与长公主府的关系十分亲厚,她嫁入宣平侯府,南衡北陈两家便绑在一根绳上了,那么衡家再遇抉择时,便不得不考虑宣平侯府的立场。
今时今日是这般说法,当时却不同。
那时衡继南被衡邈幽禁,衡邈独掌南境兵权。衡邈虽是受了长公主提携之恩,才立下从龙之功,可封侯之后顷刻倒向新帝,届时凡有名望的世家联姻,人人皆巴望着衡邈的亲子女,衡漾背靠长公主府,在衡家反倒显得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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