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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邱仁善既已死了,是非曲直只在皇上一念之间,皇上大可以借此整顿吏治,清肃邱家及其党羽,可皇上偏偏不再追查邱家,却又依大将军的意思追封铜门关阵亡的将士,侯爷难道不觉得皇上有意默许大将军逼死大臣?”

    陈滦眉间浸上几分忧虑。此间事,他也曾考虑到。

    邱仁善府中两起命案,其中一起牵扯到朝中两位大员,皇上却只给了三日之期要求查明。

    过于草率了。

    何况要审陈良玉,于情于理,大理寺都应当避嫌。不知是谢渊病得太急没来得及细想,还是故意为之。

    陈滦在大理寺时还在猜度,也许皇上只是要一个能堵上悠悠众口的结果,让此事有一个定论,好叫陈良玉尽快脱身去北境。

    北雍翟吉登基之后,大肆屯兵备战,皇上绝不会在此时治陈良玉的死罪。可到底死的是一个户部侍郎,当时正堂只有他们二人,邱仁善被一剑封喉,是陈良玉动手杀他还是自杀而亡分说不清楚。

    可以确定的是,无论此事定论如何,谢渊都拿了陈良玉一个把柄。就如同前户部尚书苏察桑,为筹措修筑衍支山行宫的帑金篡改税册,当时皇上不予追究,可事后,让他致仕还乡他便得乖乖递上辞呈,不敢有二话。

    衡漾道:“从前在家里时,父亲也曾为我请过先生,读过一些兵家史书。陈大将军手握兵权行事刚烈,北境的八千鹰头军对大将军唯命是从,这样的人,用时是皇家的仰仗,不用时是心腹大患。”

    窗子“啪”的一声落下。

    陈滦道:“衡姑娘不怕隔墙有耳?”

    衡漾道:“左右的雅间皆是我定下的,侯爷不必担忧。”

    陈滦从窗边踱至茶案边,看着衡漾往釜中添了水,静坐下,取一把折扇轻风扇火。

    她道:“宣平侯府如此,衡家亦是如此。”

    陈滦第一次认真端量眼前这个姑娘,她走动时裙裾轻摇,发间点翠纹丝不动,端坐在釜前的绣墩上,比雅间绣屏上的仙鹤更清雅几分。

    只是浑身透着一股子倔劲儿。

    陈滦莫名乱想,她和大嫂应当十分有话聊。想到此处,他后脊背有些凉。

    “衡姑娘为何选本候?”

    衡漾扇火的纤手一顿,转脸对视上陈滦的双眸,她道:“阿漾若说倾慕侯爷多年,侯爷信么?”

    陈滦也望着她,摇了摇头。

    衡漾眼睑垂下去,掩去一丝落寞,“因为……大将军能救我父亲。”

    “本候敬你坦诚,恕难从命。”

    陈滦深谙高门姻亲背后的利益算计、筹码堆砌,起初他以为衡漾没有那么多权衡,却没想到她也一样。

    衡漾一声不吭低下头去,似在难过。

    说话间,水沸了两回。

    陈滦察觉自己话说重了,有些愧色,他道:“衡姑娘,水沸了。”

    衡漾怔愣片刻后,才找回思绪。

    她舀出一瓢沸水搁在一旁放凉,用竹筴从沸水漩涡中边搅边投入过筛的细茶末。

    “高门姻亲,从来由不得你我。侯爷承袭侯爵,在朝中担任要职,侯爷以为,你的亲事还由得了自己做主吗?长公主权位日隆,也还未曾指婚,焉知侯爷的婚事将来不会成为掣肘大将军的筹码?”

    “我兄长衡邈,虽胸中有抱负,可好大喜功,专横蛮断,难以听进人言,才致攻打南洲多次失利。他吃多了败仗,若败局持续,南境将士必定士气溃散,难免不会对他生出轻慢之心。我父亲在军中余威尚在,如今被他囚着,孰能料到他几时会对父亲不利?”

    “衡家与陈家同是驻守边境的将门之家,我父亲若保不住,他日大将军焉能自保?”

    “这桩婚事,对我父亲,对大将军,都好。”

    醇厚的茶香溢了满室,细嗅之下,还裹着被晨露浸润的新叶的气息。衡漾将煮好的茶汤趁热分入茶碗中,“侯爷,茶好了。”

    陈滦饮了,道:“多谢衡姑娘款待。”

    衡漾微微一福身,“阿漾提及之事,还望侯爷多加考虑。”

    陈滦唇齿开合又抿紧,他最终只拱手作礼,广袖翻卷带起一道风,径直走了。

    三日之后,谢渊龙体渐愈。

    经刑部初审,大理寺复核,御史台监察之后,邱府两起命案一起了了。三司会审后联署呈递结案奏疏,奏称:悉查明邱府地窖的男尸系锦书巷刻字铺东主,生前与邱仁善发生龃龉,被邱持镇纸击打后脑致死。另经仵作验尸、刑部司务厅查核,邱仁善系畏罪自裁。陈良玉赴邱府寿宴,发现命案,逼问中邱仁善拔剑刎颈。

    谢渊看完,鼻腔重重一哼。

    糊弄鬼呢。

    他执起朱笔,批下“归档”二字。两件案子便算审结了。

    “郑合川!”

    郑合川匆匆从崇政殿外碎步跑进来,“皇上。”

    谢渊道:“去传旨,命陈良玉着即返北境戍守,明日启程不得有误,非诏不得擅离。”

    “嗻。”

    祯元六年的秋日,长公主府的车舆辘辘驶过长街。风烛残年的旗幡挂在古店廊檐下飘曳揽客。

    途经琼台时,谢文珺往外望了望。

    忽地从窗外掷进来一枚香囊,底部打着络子。

    鸢容将香囊拾起来嗅了嗅,有药草的味道。

    车舆前行的速度无故慢下来。

    “啪嗒。”又一枚。

    “一模一样的。”

    鸢容探出头去瞧,“谁这般胆大无聊,竟往长公主的车舆上掷东西。荣隽,你不戒备,还在笑什么?”

    荣隽勒马掉头,痛惜地看了眼鸢容,“是时候让殿下把你嫁出去了。”

    正打趣,又一枚香囊擦过荣隽耳边,直直落到谢文珺脚边。

    是有人从上方投掷下来的。

    荣隽道:“殿下,停轿吗?”

    谢文珺把玩着手中那枚香囊,笑意在眼底流转,“不停。”

    陈良玉倚在琼台半人高的玉栏杆上,连掷三枚香囊谢文珺的车舆还是不停。

    就快要走远了。

    陈良玉把从楼下摊贩那里买来的一溜香囊全抛了出去,噼里啪啦砸在轿顶,像下了一场雹子。

    车马终于踏在原地不再往前。

    鸢容先踏着脚凳下来,去扶谢文珺。

    谢文珺下轿抬头往琼台上望了一眼,陈良玉忙向柱子后一避。再往下探时,荣隽朝她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你大难临头了。

    陈良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琼台毗邻粤扬楼,是座号称云中亭阁的观景台。整座台基皆以琼玉砌成,雕刻着祥云纹与瑞兽图案,能容纳百人。

    陈良玉多次打马从琼台下路过,却没想过上去瞧一眼。几日前,她对于琼台还只有长街上那座白色的高亭子这么一丁点的印象。

    登上来一看,果然四面都是好风光。

    她聘了粤扬楼的大厨来,在琼台摆了一桌酒菜。谢文珺登上琼台时,她身后半边天穹洇满了霞光,映得她白皙的面上敷了一层胭脂色。

    谢文珺把一枚香囊丢还给她,不偏不倚掷进她怀中,“你无不无聊,玩这种把戏。”

    “很无聊吗?”

    陈良玉斟了两杯酒,递给谢文珺一杯。

    她知道,明日一走,恐会有很长一段岁月不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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