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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中郎将与几个禁军小卒的踪迹。

    高观上永宁殿拜见谢文珺,见了礼后,狡黠地道:“北衙这群酒囊饭袋,自己人失踪都找不见。既有禁卫军失踪,太皇寺便不安全了,长公主来时只带了八十骑侍卫,皇上既如此重视长公主安危,末将自作主张,把长宁卫给您带来了。”

    山脚下忽增了两千身穿锁子甲的兵卫,在禁军外围守住了进出山的所有关隘要道。

    荣隽会意一笑,朝高观一揖,“多谢高统领。”

    高观话锋一转,“但是……”

    “但是?”

    高观龇牙咧嘴,道:“有,有个不速之客,恐得长公主亲自应付。”

    太皇寺戒严三日后,谢文珺见到了荀岘。

    差点忘了大凜还有个左相。

    荀岘失了圣宠多年,似乎在近日乱象丛生的朝局中嗅到了一丝复宠的时机,将西岭叛军谋逆与粮税之事归因于万僚录,纠集往日党羽联合上书弹劾谢文珺。

    他端了一方红丝砚,逼谢文珺写认罪书。

    谢文珺一手打翻砚台,墨汁泼在荀岘的官袍上。

    鸢容、黛青一左一右将荀岘架着,拖远了。

    荀岘的家丁瞧着这一幕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兵卫动手,他们能上去把左相抢回来,面对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史,反倒没了主意。长公主的贴身女史,又有官衔,打又打不得,拉又拉不得。

    高观迎面撞上鸢容和黛青拖行荀岘,当即一转身,要躲。

    他就不愿意跟荀岘打照面。

    没躲开。果不其然荀岘责问道:“你们南衙又来凑什么热闹?”

    高观拱手一礼,道:“荀相,下官前来搜寻失踪的禁军。”

    荀岘道:“禁军的事自有蒋安东来管,你管什么?”

    “他没来啊。”高观一摊手,“下官不辛苦,荀相不必挂怀。”

    “谁问你辛不辛苦了?”

    “真不辛苦,下官告退。”

    高观脚底抹油,荀岘提袍想追上再问询几句,鸢容、黛青一齐挡在他前面。荀岘往左,她们便往左,荀岘往右,她们便往右,荀岘始终登不上石阶。

    谢文珺在惠贤皇后灵位前贡上最后一卷佛经,仔细擦拭一遍那块木牌,再燃了香。

    高观在殿外一揖,“长公主。”

    谢文珺叫他进殿。高观走近谢文珺,悄声说道:“太皇寺有一酿酒的院子,今夜子时,有人会在那里等。”

    后山被高观以搜寻之名禁了,尽是左右骁卫把守,连禁军也不得进出。

    谢文珺走到院子里,扶起一个倒歪的木酒桶,把葫芦破开的半面瓢放在木桶盖上。净觉和尚跟那几个禁军一同人间蒸发,篱笆院空无一人。

    院子被搜过一遍又一遍,连酒灶也扒开了,再没什么可搜的。唯一可疑的地方,便是崖底。难道净觉攀着崖壁,从百丈高崖跳下去了不成?

    谢文珺走到崖边,缓缓俯下身朝崖下望去。

    子时钟声响起,崖风习习。

    木屋后的崖下扒出一只手死死扣着地面。

    谢文珺瞬间脊背紧绷,后退半步。

    视线锁在那只手上。忽然,崖下腾上来一个兜帽黑巾覆面的黑衣人。

    陈良玉一把掀了兜帽,那双深邃的鹰眸里蔓开止不住的温柔,对她一笑,“殿下。”——

    作者有话说:[1]诡寄田亩:富户把自己的田产伪报在没田产人的名下,以逃避赋税和徭役。

    第103章

    今晚夜色深重, 连月色也仅有一钩浅痕,断崖下漆黑如渊,陈良玉就这样只握着一把鹰云纹短刀扎进石缝,咬紧牙关从崖底攀了上来。

    纵使她轻功娴熟, 鹰云纹短刀也扎卷了刃。

    陈良玉翻上这道山崖, 喉间干涩得要冒烟,她解下腰间水囊灌了一口, “咕嘟”咽下。从怀里掏出油纸包, 掌心托着, 抻开油纸包, 里头是几块破碎的藕丝糖, “北郊大营东南边那个镇子上买的, 可惜攀崖时压坏了……”

    她心下正惋惜, 没能给谢文珺带来一块完整的藕丝糖,一道纤影踉跄跌进她怀中。

    腰肢被环得很紧。

    陈良玉满手糖屑, 怕糖渍弄脏了谢文珺身上月白绫的衣裳,下意识双手平举, 两臂向谢文珺身侧摊开。

    崖风乍起,糖屑肆意翻飞。

    断崖上只有远处太皇寺的庙宇亮起的那点微弱灯火, 她身边一片漆黑,看不清谢文珺的脸。谢文珺也看不清她的。

    风中,藕丝糖的甜味与野篱院残留的酒糟香气渗在一块儿。

    离得那么近,她低头,爱人在咫尺之间。

    陈良玉眼前只剩下空寂的木屋和怀中的人。她没敢去惊动这一切, 似乎怀中人是只惊鸟。

    哪怕她们曾有过最深入、最亲密的交合,可谢文珺的每一回靠近,她的心尖仍会不由自主地为之一颤。

    陈良玉想, 她会一直为她心动。

    直到胸腔里这颗温热的心脏不再跳动为止。

    谢文珺发间仍挽着她削的那枚丑得死去活来的柳木簪。总想着再刻一个好的给她,却一直搁置。拖着,磨着,便又要出征了,只能等下次的归期。

    陈良玉须得在卯时前赶回北郊大营,她入夜后偷潜而来,从崖底攀上来已是子时,在山上稍作停留便要折返。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刚刚好够再来见谢文珺一面,看她一眼。

    谢文珺似乎也算好了时辰,在陈良玉身上扑了一会儿,便引她一齐坐在净觉和尚晾晒的木桶上,拈起她手中油纸包上稍大的糖块含在口中,捧场地道:“好吃。”不枉她大老远带来。

    陈良玉道:“我尝了,味道不如梁溪城那家酥糖铺子的好吃。”

    “是你带来的,都好。几时出征?”

    “今日卯时三刻。”陈良玉道:“北雍皇帝薨了,死得正是时候,翟吉忙着抢皇位,不然以他唯恐天下不乱的脾性,必会借我朝大乱之际,在北境屯兵。拾掇一群不成气候的叛军,最多半年,臣便回来。臣不想不辞而别,必须要来见你。”

    谢文珺拂去陈良玉玄铁护腕上被风吹落的糖屑时,才发觉陈良玉的手掌被粗砺的崖石磨得尽是血痕。

    陈良玉忙把手往身后藏,“不碍事,破了点皮。”

    “得处理一下。”

    谢文珺将糖纸包搁下,目光在木屋、酒灶、酒坛木桶之间搜寻着什么。

    忽然,她锁定了一只酒瓮,牵起陈良玉的手走过去。

    陈良玉这才发现这木屋和篱笆院原来是太皇寺酿酒的地方,难怪这里的空气酒味十分浓郁。瓮底留了些高粱酒,谢文珺浸透巾帕,轻轻擦拭陈良玉的伤口。

    手掌灼伤一般疼。

    陈良玉“嘶”的一声,“谋杀亲妻啊?”

    “疼吗?”

    “疼啊。”

    “疼先忍着。”谢文珺如此说,手上动作却更轻柔了些。

    陈良玉得寸进尺,“真的很疼啊。”

    谢文珺执起陈良玉的手,微微俯身,轻轻吹了吹她手掌的伤口。

    陈良玉掌心骤然一缩。

    手心温热的气息流转,灼烧的痛感竟真的减轻了不少。

    “你方才说什么?”谢文珺突然这么问她。

    陈良玉笑了。她还当那句话谢文珺未曾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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