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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寻,找到当年的宫人一问便知陈良玉所言不虚。

    听她一说,倒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如此便好,可就怕还有旁的事。

    幸而,谢渊着令陈良玉回宫议事时,她当即领命下山,并无表现出半点眷恋。

    陈良玉心下可惜,没能亲手把糖糕摆在谢文珺的膳桌上等她醒来,更令她忧虑的是,谢文珺只怕还睡着,并不知谢渊身在太皇寺。谢渊既然尾随她出寺,永宁殿周遭大抵已尽是谢渊的人了。

    陈良玉把糖糕交给黛青,嘱了两句让卜娉儿和林寅睡醒之后回侯府,便转身沿着山道往下走。

    行至此时,陈良玉才抬头朝半山腰的山寺望了一眼,恰这时晨钟敲响,似从远山传来。

    辰时了。

    陈良玉挥剑挑断那拨人身上勒着的绳索,径自带人离开。

    还没走出镇子,迎面一樵夫拉了辆堆满干柴的板车跑得满头大汗,嘴里喊着“让一让,让一让”。

    木板车上的柴装得很满,左右都溢着,横占大半条道,路人赶忙避让免得让延伸出来的枯枝划了。

    陈良玉勒着马缰往路边让了让。

    拉柴的板车从身旁擦过去,枝丫差点勾了陈良玉的衣裳下摆。

    柴火垛后面蜷着一个人,像一具死尸,绳子拦腰捆了两圈固定在板车尾的木桩上。

    浸着血渍的八卦幡刺痛了陈良玉的眼目。

    随侍当即拦停樵夫,“车上的人怎么回事?”

    樵夫是个矮壮实,肤色黢黑,一见穿官袍的,以为自己惹上了官司,慌里慌张解释:“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这老道士眼瞎看不见,还非要上山,这不今儿从山上摔下来摔死了。我上山砍柴看见他的时候已经没气儿了,我是瞧着他没儿没女的可怜,顺道拉回来了,想着裹张草席埋了,也别在山里喂狼。”

    陈良玉下马,瞧了眼老道士的伤势,按着肋骨、四肢摸了摸,身上皮肉尽是摔伤,四肢多处骨头断裂。是从高处跌落摔死的无疑。

    乍一想,瞎眼的老道士失足落崖很合理,老道士眼睛看不见,一脚踏空便魂命归西了。可这老道士分明是装瞎,在太皇寺山上山下混迹多年,今早在谢渊面前犯了言忌,午时就殒了命,很难令人相信老道士的死是一场意外。

    她又认为谢渊不会气度狭小至此。

    可难保不会是今早随从在谢渊身后的几个禁军其中的谁做下的。谢渊这两年愈发忌讳有人在他面前提起宣元帝与柔嘉公主的痴症。他是帝王,这样脏手的事情臣僚不会叫他亲自染指,甚至用不着发号施令,便有人抢着去清除有碍观瞻的东西。

    禁军小旗在不远处的茶摊歇脚,见这里有状况,忙带着两个弟兄赶过来,“大将军,可要查死因?”

    陈良玉将八卦幡盖在老道士面上。

    无论事实是否如她猜测那般,去查死因都只会触怒圣意,结果如何,这一查皆是意味着对谢渊的质疑,无非是再搭小旗一条命进去。

    陈良玉道:“不必了。”

    她摸出几两碎银,放在樵夫的板车上,“买口棺材,好好地,把人葬了。”

    樵夫收了碎银,应承道:“小人一定照办。”

    陈良玉胸口一阵绞痛,扶着尾桩缓了口气,才直起腰,上马准备离开这座太皇寺山脚下的小镇。

    樵夫架起板车,长叹一声,使把力,车轮又开始朝前晃动。樵夫喟叹道:“人呐,一辈子忙忙碌碌,临了临了,也就求一个入土为安。”

    回宫后,陈良玉去中书都堂与荀岘和六部那帮老臣闲饮了半日茶,对南洲王梁丘庭的处置没商议出个结果,南境衡邈的军报一日不传到庸都,便一日不知南洲的状况,再怎么商议也是两眼一抹黑,胡乱猜测。

    陈良玉强撑精神坐了半日,饮下大半壶提神的茶汤,无论谁说什么都连连点头说“好”,挨到臣工散值,才打马回府。

    宣平侯府四周的街头巷尾多了一些人,陈良玉知道那是宫里派来盯着她的。

    玉狮子奔至侯府门前,脚还没落地,便又得知陈怀安入宫了。

    对此昭然于外的说法,是太后懿旨。

    陈良玉心里发出一声嘲讽的喟叹,既已做到如此地步,何必又要假借太后的名义?

    掌灯时分。

    卜娉儿与林寅也紧随着回了侯府,因在皇寺饮酒宿醉,谢渊将二人官品各自降谪一阶,责令陈良玉严加管束下属。太皇寺众僧也因不守酒戒一并受罚,杖十,大惩小戒。

    这时,次府的管事匆匆来到良苑,“大将军,侯爷命小人请大将军前去祠堂,为老侯爷、老夫人和大公子添把香。”

    “就去。”

    宣平侯府后院祠堂烛光通明,牌位整齐地列着。

    香炉里的火点在幽暗中好似轻轻晃动,燃着白烟节节往下。陈滦手里拎着鸡毛掸子,站在牌位前,仔细掸落香炉周围的香灰。

    陈滦向来是一副好脾气的脸色,这日少有地显露情绪,尤其今日到六部衙署走一趟之后,脸色更加阴沉。

    他道:“你离府之后,宫里紧跟着就来了圣旨接安儿进宫。说是为柔嘉公主选伴读,柔嘉公主囫囵话都讲不出一句,选哪门子伴读?再则,安儿才几岁,经史策论她自己尚且读得一知半解,如何侍读公主?”

    说罢拂袖,语气明明白白透着不悦。

    以往宫里遴选公主伴读,礼部提早三月便要开始准备,经海选、策试与试艺,再经由皇后掌眼,在仕宦名家之女中筛选一批年岁正好、容貌端庄、品行端正、才情六艺皆属上乘的少女入宫陪侍公主。

    陈滦道:“我问过礼部,从未有准备选公主侍读的旨意下达。即使要选,也要臣工之女先自愿投考,再行擢选,皇上难道就能硬抢臣女入宫?什么道理?无非是为了掣肘你,掣肘北境。”

    这些年,严姩与严百丈在逐东天堑河督工修筑堰渠,陈良玉固守北境三州边防,侯府一应诸事都是陈滦操持,陈怀安也是他一手带大的。

    陈滦看了看祠堂门外天色,估算下时间,道:“这个时辰,安儿应是在跟宫里的教习女官学宫规。她还这样小,每日的功课都难以做完,却要到宫里去学那些繁文缛节。”

    陈怀安是个白天游门走四方、晚上熬油补裤‖裆的性子,要想做些正事,非得是吃饱喝足、玩够了蟋蟀、斗罢了鸟,才会想起课业这回事。

    聪慧有余,勤奋不足。

    昔年陈良玉与大哥大嫂修习课业时,三九三伏,祁寒盛暑,哪一天不是攒着劲要将书翻烂读烂,再去校场抡兵器、实战。这孩子一丁点儿没传承她爹娘和姑姑勤勉刻苦的劲头。

    陈滦娇纵她,从不规训,若实在点灯熬油到太晚,便哄她去睡,自己提笔代她做课业。

    陈良玉为此与陈滦促膝长谈过,语重心长地告诫他这样是不对的。收效甚微,无非是从明目张胆变成了偷偷摸摸。

    陈滦对此自有一番说辞:“我倒情愿安儿资质平庸些,爱玩些,你我和大嫂在一日,便能庇护她无忧一日。不用像你,担这么重的担子。”

    “二哥,没有人能庇护她一辈子,你我不能,大嫂也不能。”

    陈良玉在陈怀安课业的事情上与陈滦有争执。

    她道:“陈家女儿的眼界应在祁连雪岭,她是将门骨血,岂能揣着女儿家的胭脂盒甘心做笼中雀?”若非皇上要留人在庸都,她早将陈怀安带去军营了。

    陈滦那时说她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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