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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公然将算命的摊子摆在佛寺门前了。”

    黛青道:“赶走过,后来被寺中小僧追赶时不当心摔下山,摔瞎了眼睛,方丈怜他双目失明,便叫寺中僧人给他划了路边一小块地儿,讨口饭吃。”

    老道士似是眼睛看不见,听到有人经过,立即发出苍老的揽客声,喊:“看姻缘,手相,官运财运,不准不要钱——”

    陈良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觉得这老道士有些熟悉,便顿足多看了一眼。

    这一眼便看出了些端倪。

    老道士虽黑布覆眼,头却跟着陈良玉的步子缓缓扭动,如同在目送她来,目送她去。

    老道士嘴角抽搐着,手指也在颤抖,那神情活像是在努力辨认眼前的女子是不是多年前的一位故人。

    辨了片刻。

    “嘿!”老道士惊呼。

    陈良玉将买糕剩下的几枚铜板掷在八卦图上。铜板竟没有乱蹦一地,而是在八卦图中央一字排开,整齐罗列。

    老道士不满道:“打发叫花子呐?”身子却很诚实地蹲下去捡起几枚铜板,塞入道袍的口袋。

    陈良玉没往前走两步,提灯走在前路的黛青霎时后背一僵,就要跪下去。

    一抬头,谢渊正负手站在面前。

    谢渊屈指一动,无声地免了黛青的礼。

    他身穿玄色常服,束金冠,身后跟着言风,还有几位亲侍,皆是便服,腰刀的刀鞘上也缠了麻布,显然谢渊不想被人察觉身份。

    陈良玉拱手一揖。

    祈福,春耕,都不在近日,她完全不知道谢渊为何会在太皇寺,几时来的?既然一大清早出现在山寺门前,那足以说明,谢渊昨日已在寺中了。

    谢渊的目光落在她手里捧着的那包糖糕上,没说什么,眉目却很冷。

    路边的算命老道士一张口,揽客揽到了谢渊头上,“这位公子气度绝俗,仪态高华,依老道看颇有王者之气,公子可要卜一卦?”

    谢渊没有理会。

    老道士着急揽下这么个华衣金冠的大顾客,也不装瞎了,道:“不算官运,家室也可。瞧公子是富贵人,多妻多妾的命数,公子近日可是后宅不睦?”

    闻言谢渊剑眉挑了一下。

    其实从“后宅不睦”这句话便错了,他的后宫应当是很和睦的,皇后总揽六宫,嫔妃安分守己,无人越权。可他又觉得瞎眼老道士说得没错,他与皇后,是不睦的。

    老道士眼见有戏,更加卖力地自荐,问道:“公子是与娘子生嫌隙了罢?公子是不是很在意你家娘子?”

    谢渊默了默,沉声道:“患难夫妻。”言罢,顿了一下,道:“你与江宁几时走得这么近了?”

    陈良玉听到这话身体瞬间凝住。

    老道士见他们认识,转脸面向陈良玉套起了近乎,道:“怎不见那位小贵人?没与你一同来礼佛?”语气熟稔,像是在与故人闲谈。

    那股熟悉的感觉又在陈良玉脑子里闪过一遍。

    她终于记起来了。

    上元节灯会上那个曾对谢文珺满口胡诌的算命道士,就是此人。他人更苍老了,蒙着眼睛,故而陈良玉没一下将人认出来。

    想堵老道士的嘴已来不及了,谢渊抢了先问道:“哪位小贵人?”

    老道士捻着手指算了算,道:“哪一年来着?快十年了……”嘴里嘛咪吼了许久,“宣元年间的事了,那时候皇帝还不是如今这位,老道我就记得是上元节,庸都有灯会,这位姑娘与一位小贵人找老道我算过姻缘,赏了老道一块金锭子。那小贵人长得,比公主还好看。”

    谢渊道:“你见过公主?”声音更沉。

    老道讪笑道:“没见过。但听闻如今龙椅上的皇上,有个公主,是傻……”

    “住嘴!”

    陈良玉喝止。

    第92章

    太皇寺支摊算命的瞎眼老道士失足落崖摔死了。

    陈良玉下山时, 油纸裹的糖糕已不烫手心了。卦摊前,谢渊令她即刻回中书都堂与左相荀岘、六部重臣共同商议接下来如何处置南洲王梁丘庭。

    山道行路,耳畔全是山里层林的簌簌之声。

    陈良玉猜测伏在林中的人是禁军,到了山脚, 果真看到几个乔装成香客在山脚的镇子上四处溜达的熟面孔。

    恰巧那几个人里有个禁军小旗, 是陈良玉安插在禁军中的,那人领她到一个院子, 交给她一拨五花大绑的人, 几人身穿长宁卫的锁子甲, 另几位是陈良玉的亲军, 一见她, 纷纷面露愧色低下头。

    陈良玉与谢文珺留在山下巡视的人不多, 只是循例在山下留置几人, 下山时好接应。

    眼下,留守的人全在这院子中庭坐着, 整整齐齐捆了一排。

    陈良玉与那位禁军小旗到暗处说了几句话。

    “禁军来了多少人?”

    “二百来人。”

    陈良玉道:“什么时候布下的。”

    “你受召自北境回庸都那日,最早的一批人便在这里候着了。御史台的赵大人下狱那日, 又增了几十,其余的都是突然冒出来的。”

    难怪。

    陈良玉极快地分析眼前局势, 谢渊贸然出现在太皇寺,看样子并非临时起意。他素来知道每年的春分至清明时节这段时日谢文珺会去太皇寺小住,却不知陈良玉会陪同前往,所以起初并未留置多少人,在她与谢文珺动身后, 才又多加遣人去太皇寺周遭布控。赵兴礼落狱那日为何会突然增添几十人?此处有疑。

    眼下亟待搞清楚的是,谢渊将这根线埋了这么久意欲何为?是为了从谢文珺手中攘夺粮税之权,还是另有所图?

    谢文珺前往太皇寺祭母身边依照惯例带着八十骑长宁卫, 加之陈良玉的亲军,也足有百十号人,这百十来个军士极擅征伐,若要操动兵戈,即便禁军人数多出一倍也并无胜算。

    如此看来,谢渊的目的绝非要与谢文珺兵戎相见。

    大抵是谢渊在惶悚中的一次试探。

    农桑粮税在谢文珺手里掌控着,若再以陈良玉的兵权添作羽翼,谢文珺便不再是为谢渊担社稷之忧的皇妹,而是一个随时能将大凜改天换地的秉政长公主。

    宣元帝那封密诏在谢文珺手里以伪谤真,已换过一次人间了。

    那么,下一次,她要换掉的又是谁?

    谢渊本不惧谢文珺在朝臣心中声望日隆,也无所谓她弄权,谢文珺曾与先太子居东宫时,受先太子与太子太傅张殿成言传身教,才思纵横,可终究是一介女流,本领再大也只能做个辅臣为君效力,她若是个皇子倒不得不提防。

    他本以为,即便谢文珺有谋权的心思,可手里只有一支长宁卫,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故而从未把谢文珺视作威胁。

    陈良玉跟谢文珺走得愈近,他愈发觉得有什么东西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问陈良玉:“你什么时候跟江宁走得这么近了?”

    陈良玉回禀道:“惠贤皇后娘娘与臣的母亲曾是莫逆之交,娘娘临终时公主年幼,娘娘曾把臣叫到近前,托臣多加照顾公主。此来太皇寺,一为还惠贤皇后娘娘临终之愿,二来,替亡母凭吊故友。”

    惠贤皇后薨于宣元十七年春猎,昔日身边伺候的宫人由宫中六局重新调度,有的去了别处当值,有的放归出宫了。宫女太监的调遣都有名录册子可查,那年谁在惠贤皇后身前伺候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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