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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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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玉道:“起来说话。别动不动就跪。”

    景和又拍拍尘土站起来,“飞虻是有消息,可属下要与你禀报时你正叫后厨担水,说长公主即日便要来府上,属下以为你已得了消息,便没再多言。”

    马蹄谷的风声没停。陈良玉还背靠景荣的碑石坐在谷间。

    她对着尽是伤痕与征尘的碑林兀自言语,“大哥的死,景和心里一直过不去。景荣,我要怎么跟他说,我和大嫂真的没有怪罪他,没有人怪罪他。他那么大个脑袋,想事情总是想不通。”

    “我们有书院了。庸都有,北境也有。”

    “云麾军还是娉儿领兵,林寅破阵的天资不俗,武力差点。如果她这次能从云杉林三十阵法中冲出来,便破一回例,给她鹰云纹刀。”

    一壶没喝完的果子酒歪斜地立在碑石上。

    之所以说是碑石,是因为它既是刻了字的墓碑,也是一块磐石。碑林是没有匠人费时费力凿刻的,瞧着一块石料像个碑样,便扛来直接用。

    山谷中回荡起马蹄声。一袭灿目的红衣,驰烈马,扬长鞭,愈行愈远。

    谢文珺没能如陈良玉所愿在北境过个年节。婺州一多半农事尚未了结,谢文珺便急匆匆整顿车马,星夜兼程折返庸都。

    陈良玉驱马疾驰,在婺州边境才追上长宁卫,截停谢文珺的车舆。

    她蹬上车辕往轿厢一钻,塞给谢文珺一条缣帛,上面绘着一幅舆图,“殿下,南洲地虽小,但富庶,兵甲虽少但精,逼急了兴许会求援东胤,不可令衡邈贸然攻打。应通年间五王之乱前,有个东西叫万贺节。”

    车马依旧启程向前,不停歇,无垠的黄土之上轧出很远的车辙印。

    陈良玉没有发问。朝廷的邸报会在每月上旬传来,她清楚谢文珺为何如此着急,丢掉婺州大半农事返程。

    “客星”一说,女子书学事宜沦为千夫所指。众官所谏,意在封停灵鹫书院,驱逐国子监女弟子。

    “夫女子者,身系繁衍之要务。读书求仕,非其分内之责。书文经史,多关邦国大事、男儿壮志,女子研读,徒增妄念,必乱朝局,扰社稷,有违天地之序。望陛下审慎斟酌,速做定夺。”

    “为官理政,乃乾道之事,女子涉入,阴阳错乱,纲常何存?恐致朝纲紊乱,世风日下,此大谬之举,万不可为!”

    谢渊迟迟不降旨,甚至于以身体抱恙为由暂停了早朝。

    文官们没能顺意,自然不肯罢休。

    三月,谢渊令工部重修衍支山行宫。不出所料,再次激起百官喧嚣。

    谢渊停朝七日后,庸都的红绿官袍们约定好了一齐堆簇在崇政殿前的广场上。

    这场由文官单方面挑起来的文喧,最终演变成礼法与君臣的对峙。庸安府尹程令典成了风暴中央醒目的箭靶子。

    “陛下,朝中有佞臣谗言媚上、蛊惑圣听。天下初定,当以农桑为本,兴修水利,培育贤才,此乃固本培元之要,教唆陛下劳民伤财修建宫室,程令典其心可诛!当罢职、枭首!”

    文官的谨慎之处在于他们犯上劝谏时并不会列出具体名目,只会巧立道德之名,引咎自责。

    “大兴土木之功,耗费民力无数,非明君所为。既劝谏不动天子,又无法拯救黎民于水火,为官无能,不如回家种田。”

    “客星不逐,主上安能强固?臣等无能,请皇上赐臣解甲还乡。”

    这场劲力不对等的对峙持续了多日,最终,谢渊败下阵来。

    立夏后,南方大旱。

    连雨水最为充足之地的胡泽河池也没能幸免于干涸。南方多半土地开裂,颗粒无收。

    谢渊颁发治灾的政令,六部竟无人听从。没人干活了,政令下发不到地方,赈灾的钱粮也送不到百姓手里。

    龙颜震怒。

    却只激起了百官更顽固的抵抗。

    灾情十万火急,拖一天,便不知会死多少子民。

    今六月,谢文珺踏足婺州地界之时,庸都降谕天下,着令国子监女监生罢学,不得登科入仕。

    这场声势浩荡的文喧并没有随着这道谕旨结束。

    文官们依旧不满足现状,接下来又是一场党同伐异、清除异己的内斗。守旧一派占据了天理与道德高地,要求责令封禁全境女院,并查办、问责当年支持开办女院的人。

    陈滦受到申饬。文喧甚至波及苍南已致仕多年的太师谷长学。

    随后,便有人指出,谷长学的孙女谷燮所嫁夫婿,齐修,乃是姚家长子姚霁风。是上任国子监司业,《女论》这一禁书的著者。是本该在宣元十六年姚家满门抄斩时就斩首的姚霁风。

    谢文珺薄唇紧抿,脸色阴沉似水。

    “活腻了便去死!真当朝廷离开他们便无人可用了吗?君若弗为,愿为者不乏其人!”

    ——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陈良玉攥紧她的手,抓了一会儿,五指灵活地钻入指缝,十指相扣。

    车身摇晃。

    她只能送她走过这一段路。

    陈良玉道:“殿下,铁錽信筒带在身上吗?”

    “带着。”

    “戍边守将,非述职,无召不得回庸都。那边的事我鞭长莫及。若有凶险,早些飞虻传信儿给我。”

    陈良玉撩开车帘,目之所及,晴空万里。

    黄土沙地中延出绵长的马蹄、车轮痕迹。

    谢文珺抓住她的衣襟,使她靠近些,舌尖勾入齿间卷磨许久,才喘着气儿分开。

    陈良玉将她抵在厢壁上,手往衣料里探。

    “朝野文喧。也就这点能耐。”

    谢文珺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招数虽老,威胁君王却最有用,尤其是三哥这样根基不深、心又不够狠的君王。换作皇兄,定叫这帮臣子明白何为君臣!这里不行,改日。”

    谢文珺所说的皇兄是懿章太子。

    陈良玉收了心思,在她脸颊亲了下,“文喧见识过了,庸都诸事若殿下与皇上难以处置,也叫那帮惯会耍嘴皮的文臣见识些别的?”

    “你想如何?”

    “万不得已,兵谏。”

    荒原上立着一块巨石,婺州界碑。再往前,陈良玉便是擅离职守了。

    车轮缓缓刹停,辙印更深了些。

    风沙混沌,陈良玉站在天地相接的晴空下,影子由短拉得很长。她脚下刚好是一座丘陵,地势起伏,而她立于高处。视野之中,身着玄色劲装、披细鳞甲的长宁卫队一路往南走,渐隐于天地间——

    作者有话说:谢渊:“江宁,朕撑不住了,速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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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谷燮被围堵在灵鹫书院内。

    书院外, 雀喧鸠聚,嚣杂万分。甚至惊动了南衙与庸安府。

    “交出姚氏余孽姚霁风!”

    “包庇者同罪,缉拿谷燮!谷氏一族窝藏死囚,品行如此恶劣, 怎堪为山长?”

    “牝鸡司旦, 乱我国政,至天降横灾、万千百姓受难, 谷燮不杀, 民愤难平!”

    “封禁女院!取缔女塾!”

    ……

    人群如潮水般涌向那扇厚重的朱漆大门, 起初愤怒的人群只是拍门、扣铜门环, 人愈聚愈多, 尽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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