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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眼看谢渊得势,便再一次临阵倒戈、弃暗投明了。

    谢渊要制衡文官党派,要保皇后母族昌盛,便睁只眼闭只眼,往事一笔勾销不与他计较。

    当真能心无芥蒂吗?

    这种事就是在满汉全席的餐桌上摆一道腐肉,时间越久,肉腐得越烂,就愈发难以容忍。

    谢渊的皇位越稳,荀岘的地位便越是岌岌可危。

    皇上的锦绣江山怎会容得下一块烂疮?

    若他曾做过灭门之事,被人揪出此事参一本,他的丞相之途便也到头了,或许还会累及族中在朝子弟的仕途,他应该心虚、惧怕才对。

    严姩没在这件事上勾留,道:“宫里的旨意和北境的帅印不日便会到,你紧着把身体养好,多出去在上庸城转转,这一走,再回来就有时候了。”

    上庸城属实没什么好转的,她任南衙统领时每日巡街瞎逛,乃至能数出庸都有多少条街巷。

    她盼着回北境,回到那片命染黄沙的沙洲之地。

    可当真要走了,心中却又对上庸城生出丝丝牵念与不舍。

    严姩见她意兴阑珊,道:“我们家小良玉,此后便是北境三州兵马大帅了。自我在襁褓里见你,一晃二十几年,太快。怎么这样的神情,舍不得走了?还是舍不得家?”

    陈良玉目光闪烁了一下,道:“大嫂,我有一个牵挂之人。”

    严姩道:“小叔提任大理寺少卿,皇上要他修新律,长公主要他与户部的荀书泰、司农寺的盛予安一同定新田亩税,离不得庸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大理寺少卿虽是四品副职,可上一任大理寺卿在改朝换代中脱袍退位,陈滦上头没人。他在少卿之职上历练一年半载,新律修成,便可擢升至正三品大理寺卿。这是可以预见的事。

    陈良玉低了低头,没有反驳严姩。

    “大嫂,你和安儿几时去逐东,我送过你们,再从朔方商道去北境。”

    严姩把脸别过去,道:“安儿不走,留在府中,只能让小叔多费心了。”

    历朝的戍边大将皆会留置亲眷在都城,养在天子耳目之下。宣元年间南、北两境的大帅皆未送亲眷来庸都,这是宣元帝给心腹之臣特开的恩例。

    如今这恩例他要收回了。

    陈良玉目色沉沉,凄笑道:“这是拿我当看门的狗,往我脖子上拴绳呢?”

    严姩道:“话也不要说得那么难听。”

    陈良玉道:“事实如此啊!严伯呢?严伯不能留在庸都。跟我去北境,还是跟你去逐东?”

    严姩道:“爹进宫了,等他回来问过他的意思再说罢。”

    陈良玉脸色突变,立即从榻上起来,“更衣,备马,我要进宫。”

    严姩道:“爹让你不必惊慌,太上皇这么多年没取走他的命,如今也不会取了。”

    陈良玉道:“太上皇昔年也不会让宣平侯府留质,可如今呢?”

    南垣宫地处皇宫南边的宫墙之下。空置已久,临时修缮,只重铺了青石砖地板,雕梁漆了一遍红,宫门常紧闭,宫门外有数十守卫昼夜把守。

    今日宫门开着,南垣宫外的侍卫更多,还停着一架御辇,辇旁侯着两排总站不直的太监内侍。

    谢渊又驾临南垣宫。

    宣元帝坐在一把蛟龙椅上,谢渊站在他面前,还是如少时听宣元帝发训一般,有几分忌惮的怯意。

    宣元帝道:“三丫头万般好,却有一点最致命,她心气儿太狂,这样的人让她去做个清闲富贵的人没什么,若要重用,她那般心性,还得多加磨炼,得让她知道,世间没有任何事情大得过‘君臣’,不然她哪天有了二心,兄长留给她那八千鹰头军和北境的二十万兵马,将成你的心腹大患。”

    谢渊道:“父皇,老宣平侯昔年领兵四十万在北境,父皇可曾忧心过老宣平侯有一天会成朝廷的心腹大患?”

    宣元帝道:“吾自然没有疑心过兄长。可三丫头不是兄长。”

    谢渊道:“陈良玉之于朕,便如同昔年老宣平侯之于父皇,儿信她。即便要留人,陈行谦已在大理寺,何必还要留下武安侯之女?”

    谢渊心想,既留了陈滦,实没必要再强留一个一岁多的孩子。

    宣元帝道:“陈行谦非兄长所出,他与麟君、三丫头都并非真正的胞亲。”

    严百丈不良于行,从宫门走到南垣宫快走了半个时辰。

    他一过端门,便有带刀侍卫飞快往大内跑。

    见到宣元帝时,南垣宫门口的御辇与抬辇的内侍都已不见了,这座翻新的宫殿只剩那位昔日也曾叱咤千里的帝王,孤身一人,茕茕孑立。

    宣元帝再见这位曾不遗余力辅佐他、如今已坡了脚的“智囊”,五味杂陈。

    宣元帝道:“严颙,朕最想杀的人就是你!”

    严百丈撩起衣袍,缓缓跪地,“陛下……”

    是他用一个纸扎的八卦风轮寻到惠王府下的地宫,找到那些孩子的埋骨之地,也是他捡了一兜烧得焦黑的稚骨带回去扔到林鉴书面前……

    君臣反目,师门仇隙,大凜的朝局一夜之间风云变幻,一切似乎都因他而起。

    宣元帝道:“兄长到死都未曾原谅朕!朕只做错了一件事,为什么都要逼朕,你,林鉴书,还有东胤的人,你们都该死!罪该万死!”

    严百丈沉默以对。

    宣元帝震怒过后,再开口时语气中已没有太过强烈的仇绪,他道:“严颙,你也老了。朕真想杀了你啊!可朕舍不得杀你了。”

    宣元帝道:“去逐东吧。你不是最自诩为苍生请命的吗?那就用你这条残命修河道去,去赎你的罪。”

    严百丈再次拖着残腿沿着来时路往宫外走,过一道闱门,他抬头望了望,四面都是高墙,他站在宫道的尽头,朝前朝左都各自有一条路,分辨不出通向哪里。

    他迷路了。

    严百丈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有些老了。

    “严军师,严军师。”

    严百丈朝后一看,来者穿蟒缎袍,是皇上身边的近侍太监,级别不低。

    蟒锻袍太监道:“您怎么到这儿来了,皇上传唤,叫奴才好找。宫里那帮小人又偷懒躲闲,竟无人为军师引路,奴才定狠狠地责罚他们。”

    严百丈跟着人七绕八绕去崇政殿,谢渊不在殿内,就在丹墀之上站着。

    他免了严百丈的大礼,开门见山:“朕,资质平庸,既登帝位,也想做一位中兴之主。大凜有二相,如今只有荀岘一人,朕今日欲拜先生为相,先生可愿辅佐朕治世?”

    严百丈不顾谢渊阻拦,还是下跪行了大礼。

    “皇上,非臣不愿,臣老矣,力不从心。辅佐皇上做中兴之主,也未必一定要在朝堂之上搅弄风云,臣去逐东,竭尽残生为皇上消除天堑河水患,亦是襄助。臣有私心,臣此一生,只得姩儿,她幼年丧母,今又丧夫,臣不知道还有几年可活,求皇上也让臣得享几年天伦,多陪陪自己的孩子。”

    话已至此,谢渊不好强留。他道:“朕有一事想请教先生。先生以为,如今朝野上下,何人堪为一国之相?”

    严百丈道:“相,只是皇上的羽翅,若无忙不过来的要紧政务,皇上凡事可亲为。”

    说着,他朝南垣宫的方位看了一眼。这一眼并没有特别的意思,向旧主作别而已。

    谢渊看在眼里意味却是大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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