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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一挽长发定终身》23-30(第6/13页)
,他现在毫无抗击能力,只能等死。
“那便一起死。”
背上的人气脉虚浮地笑了一声。
“笑什么?”
“笑你我昔日宿敌,恨不能手刃彼此,今日竟能同生共死。”
却听陈良玉继续说道:“你死,我与你一同死在这荒山老林里,也算一命抵一命。宣平侯府的人命对你们北雍来说还算值钱,陛下能对北雍有所交代,那就还有商谈的余地,不至再起战火。”
“我就知道……你这人没那么好心。”
一阵混乱的搜索过后,山林重新归于静谧。
陈良玉脚步沉重,她身上也有伤,几乎是一步一个血脚印在往前走。
顺着透过枝叶缝隙打下来的微弱月光,陈良玉吃力地辨认,总算挦到些止血的草药,给翟吉用上。
熹光微亮时,他们总算摸索到了山林的边缘,骋目一看,目之所及竟是大片青苗。
有田地就有农户。
田垄之间有人走出来的阡陌小路,她眺望,看到了不远处的村庄。
在她耗干最后一丝力气之前,终于叩响了一扇门。
一股臭味钻入鼻腔,陈良玉皱了皱鼻头,却连抬手扇一扇风的力气也没有。
翟吉睁开眼皮,气息虚弱:“你觉不觉得这地方很熟悉?”
门“吱呀”一声开了。
陈良玉驮着背上歪歪扭扭的人原地转了一圈,往门里头看,入眼是一排泥糊的矮墙。
猪……圈……
两个门神正捧着酒坛子对饮,“二位,回来啦。”
翟吉猛吐一口气,在她背上昏死过去。
她和翟吉被扔在了柴房里,里头有木桩和板子搭起的一个简易板床。
扒开翟吉的单衣拨到一边,查看伤势,昨夜包扎的布料已经和血肉粘连在一起,得用剪刀剪开,还得有止血的药,她揣身上那几颗草药显然是不够用的。
她起身准备从门缝里问山匪要一些东西。既然这伙人给他们收拾了柴房出来,便是顾忌鸡笼猪圈污秽,怕有人感染了伤口不治而亡,那么,问他们讨些吊命的药应是不难。
柴房门是从外头上了锁的,她刚扒开门缝,就见一清秀的小姑娘抱着手编筐进了农庄。
两个门神管她叫“阿寅”。
门神打开门锁放阿寅进来,手编筐里果然有她要的剪刀和止血药,还有干净的细纱布。
阿寅打了一盆凉水,浸湿一片麻布,挤个半干,从额头开始,到鼻梁、脸颊,给翟吉清理脸上的污迹。
“你先清理伤口啊,脸脏又死不了。”陈良玉道。
阿寅听而不闻,将翟吉一张脸擦干净了,才打量着那张脸,把玩一般捏了捏他的耳垂和面颊,“他长得还挺好看的。”
“他好看得快死了!”
陈良玉大开眼界,竟然还能有人对着翟吉犯花痴。
从手编筐里拎起剪刀,陈良玉要将粘在他肩膀上那块布料剪开,却被阿寅嫌她动作粗鲁,将剪刀夺去,精细地做活。
翟吉被拉扯皮肉,昏迷中疼得一皱眉,阿寅手上的动作便轻缓许多。
陈良玉求之不得,如蒙大赦,登时计上心头。
“阿寅,他如今落魄,还受了伤,你照看着他救他一命,等他好了给你做夫君。”
阿寅欣喜,“真的吗?”
“真的,江湖故事都这么写的。”
哄得阿寅任劳任怨照顾翟吉的伤势,她自己找了个柴火垛合眼,很快进入酣睡。
连诓带骗的,阿寅竟真的信了她的鬼话。每日早晚换药、送吃端喝丝毫不含糊。
翌日哼着小曲来时,手中抱着一身干净的麻布衣裳,散发着淡淡的皂荚味道。
翟吉觉得身上凉风飕飕,奋力打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相算得上秀气的女子,将他身上那件被泥和血水染得不成样子的中单上衣扒掉,正伸手去解他的裤带。
翟吉几乎是蹦起来的,连伤口的疼痛也顾不得。
陈良玉还坐在柴火垛上,挂着不善良的笑意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幕。
看到床尾一坨叠好的衣料,翟吉才放开抱着胸试图将自己捂严实的双臂,“不必劳烦,这种事,本皇……我自己来就好。”
阿寅有些失落,倒也没说什么,出去锁了柴房门,还是一日两次送来药草与药膏。
直到翟吉的伤口结了痂,便再也没见过她。
她再来时,是那日追杀陈良玉与翟吉的人猴出现在农庄,再次试图诛杀他们。
陈良玉认出那领头的人,罩衣兜帽,目露凶光。山林逃亡时,这个人曾对他控制的人猴发令:“两个都杀!”
那群人猴追至他们藏身的屏石不远处,却受惊般撤离。
陈良玉与翟吉对视一眼,彼此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薄弓寨里有两股人,一股便是林鉴书一伙人,将他们抓来却不杀,还未知晓有什么目的;另一股人便是以这个兜帽为首的,要取他们性命来的。
两个门神奋力制住人猴,拼命守在柴房门前与人猴对招防守。
一人向兜帽喊道:“菅仁,这两个死了,后果你承担不起!叫他们住手!”
另一人随即接道:“她是陈元帅的女儿,陈元帅来了,大当家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菅仁瞳仁骤缩,目眦欲裂,“交代?陈远清与大当家同门师兄弟,还不是为了狗皇帝与大当家反目成仇,你等他来给我们公道?这么多年,他助纣为虐,为狗皇帝稳固江山,何曾有一夕想起过我们?大当家脸上的疤还不足以叫你们清醒?对待昔日同门他何曾手下留情?如今他是王侯,我们是匪,云泥之别,他岂会在乎我们的公道?”
两位门神招架不住,柴房的门轰然炸裂,扑在地上碎成几片。
人猴将陈良玉和翟吉围困在狭小的柴房中。
阿寅来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握住菅仁的手臂,喘着粗气道:“菅叔,快停手!没有药了,山下都是官兵,药材运不上来,再不停手他们会死!菅叔!”
菅仁不甘就这样放过杀他们的机会,但阿寅一番劝慰后,竟真的有所顾忌,叫人猴停下了攻击。
陈良玉将翟吉往身后挡了挡,与菅仁相视,“他们究竟是怎样变成这样子的?与我爹有什么关系?”
菅仁讥讽着,目中恨意滔天。
“你当谢临是怎么登上的皇位?五王之乱,他欲快速夺位不成,叫荀岘那走狗从梁溪城一医药山庄那里为他寻到一种药物和一本诡道秘术,抓了几百个孩子试炼。经受不住死了的,便拉去烧了,活下来的,将他们制成只会听令杀人的怪物,刺杀了压他一头的丰德王,皇位才落到他头上!我在前线为他拼杀,我的孩子却被他抓去折磨惨死,你告诉我,世间有何公道?”
“焚炉,几百个孩子的尸骨在焚炉里烧成灰烬!林帅赶去救人,陈远清却拦路截杀,如今他的后人,又来以正义之名绞杀我们这些匪类。试问但凡能有一口安稳饭吃,能有三尺容身之地,谁愿意躲在这深山老林里做匪?若这世间真有公道,岂会叫谢临鼠辈成为这天下的君主?”
翟吉往陈良玉身后缩了缩,抓住小辫子一般,“你们中凜还真是……有大国风范。”
说罢意识到自己的命还在别人手里握着,又急忙闭上了嘴。
“退下!”
菅仁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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