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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也还是只认陈麟君一个。

    她将这种剪不断理更乱的矛盾埋在心里打算慢慢消化,行为上表现得就有些割裂。

    既想听从爹娘的意思去打破僵局和气相处,又本能地跟他不亲近。除却他刚入府那日被严伯逼着认下这个二哥,她还从未主动与陈滦说过话。

    今日她仍打算装作没看见, 陈滦却在犹豫再三后拔脚朝她的方向走来。

    一个在廊上,坐得扭扭歪歪,手里握着几颗碎白石。一个立于廊下庭中, 抱着两层的小食盒,眼神略有闪躲。

    陈良玉发觉他是冲自己来的,坐直了身子,疑惑地望着他。

    陈滦想扣开食盒的盖,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试了几次手指都脱了力,指甲扒上食盒上层与木盖之间的缝隙,轻微的摩擦声后,食盒开了。

    他小心翼翼地举着捧到陈良玉面前,支吾道:“你,你吃吗?善妈妈才做好的,还热着。”

    盒里是雪白的棉糕,撒了一层晒干的桂花屑,在食盒打开的瞬间遇冷腾出白雾,甜丝丝的香气扑鼻而来。

    她习惯地要摆手礼貌回绝,意识到这是他给自己递来的修好书,顿了一下,她伸手向那慎微的食盒里拈起一块软白的糕,哪怕她现在并不饿,“多谢……”

    “二哥”这一称呼对她来说还是很陌生,话还未到喉上便噎住了,她只能咬一口棉糕稍作掩饰。

    “你若不习惯与我兄妹相称,便唤我的小名吧,我叫大剩,从前他们都叫我剩子。”

    他也正在很努力地寻找途径融入这个看起来似乎不怎么重视他的家,这个家里的每个人胸怀里都揣着天下事,他如同墙角下不惹眼的草芥一样,不值得这些‘大人物’为他费心费神。

    温情是没有的,反而规矩繁多。

    虽然对陈良玉来说,那些尊卑礼常已订在她骨子里,算不得什么‘规矩’,行端坐正都乃日常,饶是如此,外头的人依然议她是个越界出格的。

    陈滦心中更添惶恐,就怕哪天自己行差踏错,让侯府丢了大颜面。

    他融不进这个家,就像朝堂上容不下陈良玉一样。

    他们都是忽然闯进不属于自己的领地,在新的地盘摸索、适应,试图融入原住民的群体,意图被接纳。

    她尚有父兄在前保驾护航,可她这个二哥却要独面全新的环境,迫使自己去主动接近善恶未辨的生人,只怕是更加忐忑。

    想到此处,陈良玉接了话茬,道:“大圣,是内圣外王的圣?”

    陈滦红了脸,腼腆一笑,道:“是剩饭的那个剩。”

    “为何叫这个名字?”

    “娘很早就病死了,我是讨剩饭长大的,去讨饭的那些人家都管我叫大剩。爹说名也,命也,性也,志也,名字不能不像样,便弃了先前的,重新给我取了名,叫陈滦。取自滦川,意在胸怀如江河、容纳万物之意。还说待我及冠,行了冠礼,再为我表字。”

    说起名与字,他双目炯炯,眉眼皆带着笑,那笑意抵达眼底,整个人竟少了许多局促之态。

    想来是期许万分的。

    可能是太过雀跃,手一滑食盒跌落,棉糕滚落一地。他肉眼可见地惊慌,忙弯腰去捡。

    “叫下人来收拾就好了。”陈良玉道。

    陈滦埋着头,表情窘迫,似乎是在责怪自己又把事情搞砸了。

    “还是……不要麻烦别人了。”

    陈良玉只能蹲下跟他一起捡,“二哥。”

    陈滦赶忙停手,看着她,静等着吩咐。

    “只是几块棉糕,不碍事的。你不必如此谦卑,也别怕会说错话,行错事,这里是家,家是会包容过错的地方。”

    但是要跪祠堂。

    这句她没说。

    除了爱送人吃食,陈滦便只喜欢读书。

    他屋里摆放着很多书,皆是他从藏书阁取来的。

    严百丈瞧见翻看了两本,说他选看的书广而杂,不成体系,这么学是没有用的。

    恰逢那时翰弘书院在招今秋入学的门生,便叫他去试试。

    说不悬心吊胆是不可能的,他只跟着韩诵他爹读过几本经义。

    韩诵的爹是秀才,可考中秀才后便屡试不中,与举人无缘。举人才能去吏部报道,秀才只是可免些赋役,做不了官,于是他支了几张桌子,教人读书认字谋生。

    翰弘书院由帝师谷长学创办,位于苍南郡,只看弟子天资、品行而不重家世背景,是以无数纨绔子弟想凭借家世走个后门,去翰弘书院镀个金,皆被慧眼如炬的考官捡豆子一般挑出来弃之门外了。

    由此大澟为官入仕的寒门子弟多出于此,虽然学院依旧是贵胄门生居多,但相比于其他书院,已是最多的了。

    翰弘书院经办以来,为朝廷输送无数骨干,他们为人恪守礼法,刚正不阿,敢于言时弊,斥瑕玷。

    久而久之,也自成一派:翰弘党。

    谷太师年过六旬,无心力再打理书院之事,便将翰弘书院交于其长子谷珩。可幸的是,谷珩接管书院以来,‘不以家世论才能’的规矩并未打破。任何人想入书院,必得经过统一的擢考,王亲贵族也不例外。

    要考进去,是要凭真才实学的。

    彼时距应试不过一月有余,陈滦叫严百丈摁头恶补了些时日,竟真的中试了。

    严百丈盛赞他敏而好学,天资颇高。

    那时陈良玉还道,“这翰弘书院不看家世是真,可它挑人,不收女子入学,我看这天下第一书院也不过如此。”

    严百丈道:“那你当如何?”

    陈良玉负手,昂首,道:“自然是要筹建一座可供女子就读的书院。”

    严百丈道:“祝你成功。”接着便把她赶了出来,让她不要打扰二哥用功。

    陈滦出发去苍南前几日,朝廷派陈良玉再去趟西岭,是她最初提出来的“以垦代剿”之策,似乎也有责任验看它的成果。若有任何差池,也好及时调整。

    陈远清吩咐陈滦跟着一起,美其名曰多个照应。

    陈良玉哪需要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照应,但她大概也知道爹为什么让二哥与她一同前去,故此没有推辞。

    果然,陈远清着重叮嘱陈滦道:“给他,上一炷香。”思忖片刻,又补缀道:“代爹给他上一炷香。”

    故人逝去,若长辈行动不便,有家中男丁代父拜祭的传统。陈滦想着陈远清打仗受过伤,身体不好,大哥不在家,由他代为祭拜是应当的,于是听话地应承了下来。

    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陈良玉也不需要他去照应,拖后腿倒是能行。

    他很快自洽逻辑,“也许爹是怕你再被匪徒抓去,我能及时跑回来喊爹和严先生去救你。”

    “别提这事。”

    陈良玉是习惯骑马出行的,但陈滦骑术不精,唯恐他走着走着从马背上掉下来不知所踪,他们驱驰马车赶路。

    时隔月余,再走过这条路时心情却大为不同,五味杂陈。

    薄弓寨那些焚毁的屋舍已重建了七七八八,青苗成熟后变金黄色。

    再见到阿寅时,她正巧割完最后一垄田,腰从田间直起来,挥袖子擦汗。

    阿寅带她们找到林鉴书的墓,墓碑只是一方简陋的木片,上头有黑色的碳写的字迹,下过一场雨,上面的字迹被冲刷了,辨不清写的是什么。

    陈良玉又找来一块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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