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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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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天气沉闷, 青灰砖瓦的墙沿都显得比平日矮。墙下一片刀光剑影,白刃相接。

    低气压使人胸口的起伏都变得更大了些。

    严百丈虽跛了脚,可陈远清自重伤后身子没有将养回往日的体魄,气力有些不济, 一番较量下来, 打落花叶无数,严百丈竟没怎么落下风。

    下人们端来热水, 二人浸湿了巾帕拂去额角与脖颈的汗水。

    严百丈道:“侯爷愁容满面, 可是皇上又提及了良玉的婚事?”

    陈远清长吁, 脸上阴云更重, 徐徐而道:“陈家没落至此, 什么风光荣耀到他们兄妹三人这里也就到头了, 族中无人, 想想贵妃娘娘……”

    严百丈立即纠错:“侯爷,是惠贤皇后。”

    陈远清双手叉扶着腰, 短叹:“老糊涂了。惠贤皇后与陛下有年少最至纯至真的情谊在,也落得那般光景。良玉与太子看不对眼, 先太子妃薨逝侯府又多少沾点因果,太子若因此心存记恨, 嫁去东宫她岂会有好日子过?待哪日我两腿一蹬闭了眼,她不是由人作践去?”

    严百丈道:“侯门独女,族中无人,往后便少了外戚干政的忧患。良玉品性纯良,身上又有真本事, 历经战火滔天,见过苍生疾苦,这是再合适不过的太子妃人选了。再者, 将良玉拿住,北境便会乖乖听令于东宫,东宫地位稳固,国本不动,则社稷安定。”他一番说辞,尽是好处,“只是良玉……表面光鲜,一身本事尽数禁锢。你我苦心培育良玉成才,不是为了送她去做庙堂上供奉的泥塑菩萨的。”

    陈远清闭上眼睛,头痛地揉了揉鼻梁。

    “慎王与太子,侯爷更属望谁?”严百丈道。

    属望二字,显然不是在斟酌女婿人选,而是关乎朝政的一问,言外之意是,你觉得谁更有继位的可能?

    “眼下慎王看似势头凶猛,可根基还不稳,太子监国理政以来,从无错处,功绩甚伟。且不论东宫根基深厚与否,只论个人,若说谁更胜任来日国君,那便还是太子。”

    无论从哪方面考量,太子都会是一个优秀的帝王,这点陈远清与严百丈心里清楚,朝臣们心里清楚,陈良玉心里也清楚。

    谢渝会是一个好皇帝。

    但好皇帝的评价标准与她愿成之事相悖,治乱中兴,制衡朝臣,太子的手腕与魄力她见识过了,同时也看得明白,太子继位必将以平衡作为治国之本,最忌打破平衡的“变数”,而她所行之事,无论是普及女子书学,还是变革军政,都是谢渝不可能支持的事情。

    严百丈又道:“眼下慎王与东宫相争,虽说惠贤皇后大丧期间禁止选秀嫁娶,良玉的婚配可以暂且搁置,可良玉难免会被夹在中间。得找个由头将她支出去一年半载,避上一避。”

    一国皇帝或皇后薨逝,是为国丧,国丧期间凡是有爵位、官衔品级的人家,三年内不应考、禁嫁娶。惠贤皇后是贵妃死后加封的皇后尊位,宣元帝一定要惠贤皇后的丧葬与皇后并重,不可有一丝一毫出入,礼部官员考虑到各方面仪制和古法,多番上奏,终缠得宣元帝答应国民为惠贤皇后服丧时间裁半,由原来的三年减为十八个月。

    严百丈要找一个“由头”并不难,甚至不劳自己去想,便自己来了。

    陈良玉油烧火燎地跑来,“爹,您得进宫一趟,今儿得劳您去陛下面前卖个脸。”

    见一旁站着严百丈,行了师生礼,“严伯。”

    严百丈点了下头,“什么事这么急躁躁的?”

    “富商巨贾搬迁的风口,西岭一带的山匪劫了不少财物和人质。朝廷眼下正在物色剿匪将领,准备对那带的山匪全面清剿。”

    能攒下巨额家财的不是一方地头蛇,便是朝中有靠山,甚至是沾了皇亲的。

    西岭匪患一直比较令朝廷头疼,那一带山脉绵延数百里,匪徒打家劫舍抢了人,随便哪个山头一遁,便无影踪了。朝廷不是没有派兵剿过,剿了多次,端了不少山寨,可那帮匪徒怎么也打不尽似的,春风吹又生。

    这次不少朝廷官员的亲属遭了殃,这才引起重视。

    “我去把那些山上匪窝铲干净。我总不能老担着虚职,每日除了操练府兵就是待在家里,壮志难酬,英雄无用武之地……”

    惨还没卖完便被打断了。

    “行了行了,我晚会儿便进宫替你讨差事去。”陈远清稍缓了会儿,便换上一身较隆重的衣袍与陈良玉一道进了宫。

    待从崇政殿出来时,陈良玉握着一道手谕,令她调五千兵马前去剿匪。

    “陈统领。”

    陈良玉应声转头,是卫小公公。

    “公主请您过去。”

    “公主出什么事了吗?”她问。

    今日不是年节,国丧期间也不允许设宫宴邀命妇们入宫庆饮,她虽无甚实权,可到底也是统兵之人,若无合乎情理的事由,她去见宫眷是犯忌的。

    “您跟我来罢。”卫小公公欠着身,伸出手臂引向后宫的方向。

    陈良玉只好跟着去。

    皇宫除却三大殿和后宫娘娘们常住的宫殿,在不常有人踏足的僻远地方常荒废着几处宫室,不集中,通常这里一处那里一处,零零落落分散在宫城里各个不起眼的角落。

    这些废弃宫室没个正经的题匾,只要不垮塌,也没什么人会想起打理修整。提起这些地方,宫人通常会以方位指代,譬如在南边,便称为“南宫”,在东边,就叫“东苑”,诸如此类。

    有时这些无用之处也能派得上用途,那便是安置被皇上厌弃的妃子,或者伺候过皇帝但没名分,在皇帝薨逝后不愿出宫的宫人。

    住了人的废弃宫室有一个统称:冷宫。

    谢文珺站在两面宫墙的夹角处,正对着一扇破旧的木门。

    鸢容和黛青依然一左一右随侍着。

    木门斑驳,已有几处沤坏了,斑斑洞洞的,能透过门上的窟窿看到里面。

    里面同样有人望向门外,与她冷眼对视。

    那是昔日的德妃。

    如今该称她为姚废妃。

    她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乌丝夹杂着灰白,披散着,没有束发,额头上留了坑洼的疤痕。

    “孽种!”

    深陷的眼窝凸出眼球,眼底乌青一片,她如鬼如魅地死死瞪着谢文珺,一如既往地用最恶毒的言语咒骂她。

    “别吵,在想事情。”谢文珺道:“在想杀不杀你。”

    鸢容托着一个呈盘站在谢文珺身侧,呈盘中央是一捆麻绳。

    赐妃子自尽大多是送来三尺白绫,白绫是以丝绸原料制成的白色绫罗,哪怕是赐死,也象征着死得尊贵。可处死一个废妃,不必用这么珍贵的料子为其保留体面,所以谢文珺只拿了一捆麻绳来。

    姚废妃有那么一瞬的惊慌。

    哪怕她现在毫无尊严地苟活于破落鄙陋的冷宫,对于死,也没那么容易坦然面对。

    况且她心知肚明,不会有人在意她的死活了,她如今只是砧板上任人宰杀的鱼肉。

    她突然冲上来扒着木门,拼死地晃,脸贴在一个窟窿上挤得变了形。

    黛青将谢文珺挡在身后,冷宫的侍卫也围了上来,把着门,唯恐姚废妃下一刻破门而出伤了谢文珺。

    破败的门被撞得“哐哐”作响,“我本应是皇后!陛下已决意立我为后,可你来了!她有了身孕,陛下便改了主意!”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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