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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温情难驯》30-40(第21/24页)
弟长得高,浑身上下每一块好肉,到处都是青紫的痕迹。
好景不长。
甚至没等到容珩七岁的生日,他法律意义上的继父便带着世界顶尖的律师团队,企图要挟敲诈容家一大笔钱财。
那几乎算的上一个普通人闻所未闻的天文数字。
单位是美金。
每犹豫一日,容氏在海外的企业与销售链便日益受到剧烈的冲击。
仅仅不到七十二个小时。
年仅六岁零九个月的容珩,还在容宅的后花园同弟弟玩皮球。
被带走的时候,他怀里还抱着那颗沾满了泥土气息的皮球。
自此,祖孙一别二十一年。
其中种种细节并不详尽。
“你在心疼他吗?”
几乎是陈述的语气。
容知廷注视着女人泛红的眼眶。
“然后呢。”
她从未想到过自己的嗓音能嘶哑到这种程度。
陈仪月的视线仍然附着在那寥寥三页的信纸上,从未署名的信尾,复又往前。
三张轻飘飘的牛皮纸页,却承载着他整个几近黑暗的童年与前半生。
太厚重。
墨黑的文字交织着,在她恍惚的视线中紧密缠绕成一团,如同千万均沉重的锁链,严丝合缝的镶嵌进她纤细的脖颈。
她微微张开嘴巴,脸颊发红。
“我知道你心疼他的遭遇,作为亲人,我曾与你抱有同样的心情。”
容知廷为她递上擦拭的手帕。
曾几何时,他也为兄长归家感到由内而外的高兴,看到他在感情上同样寻找到依托时,还特意去找母亲要了爷爷当年留下的、特意给长房媳妇的宝贝。
在他的预想中,他们都长大了,长兄在危机之时回国,成为他亲情上可以交付的后背,事业上足以仰望的前辈。
一切都很好。
只不过,有些事情一开始就错了。
是他将一切想象的都太过简单,以为血缘是人与人之间不可磨灭的枢纽,殊不知一切从刚刚开始就已经错得离谱。
像他这样的人,每对他多施与一分怜悯,这份怜悯就会毫不留情的化作利剑,将他刺的鲜血直流。
他利用自己名下在南城其余的小公司收入散股,同时还周旋于董事会那些个老股东之间,开出的条件他看过,是他们终其一生都无法拒绝的条件。
至于会不会实现?那就另说了。
而容珩要的也很简单。
那就是彻底把他这个老爷子指定的继承人踢出局,拥有容氏绝对的话语权与控制权。
自始至终,他都从来没想过什么狗屁亲情,凭着老爷子对他的愧疚弥补,他父亲残存的情谊与威望,企图将偌大的容氏彻底变成自己的囊中之物。
如今宋家父子不和,盛氏动荡,两座巨头暂时弯下了腰,天时地利人和,正是容珩大展身手的好时机。
既已俯身,那便无需再起。
他傲慢的将所有人都视作自己沙盘游戏中的一粒尘土,该在哪里落下,该在哪里垒砌,哪一部分是赘余的,又有哪一部分是需要填补的……
“时间会证明一切,不过到时候……你会不会今天的决定感到后悔,那我可就说不一定了。”
陈仪月冷声,“我做了什么决定。”
容知廷同陈仪月对视,静静注视着她眼眶中弥漫着的泪。
一切不言而喻。
陈仪月用指尖捻去眼尾即将垂落的泪珠,“所以呢?你想我和他分手?”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象容珩从前的过往,强迫自己变得冷静下来,否则就会完全被容知廷牵着鼻子走。
如果容珩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唯利是图,手段卑劣,那他容知廷查到这份上,又能算得上什么?
总不能是专门为了她下半生的幸福,为了宋氏和盛世的安定,要做个义愤填膺的正义使者吧?
“不,我要你待在他身边。”
“做什么?”
“做我的暗桩。”
见她神色有异,容知廷忙道:“不是间谍啊,不会让你干违法的事儿。”
“这样吧,我给你一周的时间,你回去好好想想,下周我们还是老地方见。”
*
所有照片和信件都不被允许带走或备份,陈仪月出门时包中带的墨镜此时恰好派上用场,遮住了她微肿的眼眸。
才从包中拿起手机,她坐在SUV的驾驶座上,刚想点开浏览器搜索,须臾,又退了回去。
凝眸许久,她从通讯录里找出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喂?哥?”
“小月?”
“……有什么事吗?”
宋怀安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憔悴,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对方浑身的疲惫。
“没事,你在哪呢?”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待她下一句追问降临之前,陈仪月听见他沙哑的嗓音。
“医院。”
陈仪月瞳孔骤缩,电话挂断后,猛踩了一脚油门。
十五分钟后,南城第一人民医院。
她来不及看路牌,随手抓住了路过一个护士的胳膊。
“妇产科怎么走?”
得到指引后,陈仪月小跑着找到走廊深处的一间VIP病房。
病房门口,宋怀安正坐在冰冷的铁质椅上,小一个月不见,没想到看到的会是这样一个他。
身上穿着皱巴巴的西服,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听见动静朝她望来的眼神空洞,眼下是不论如何也无法遮掩的青黑。
陈仪月快步走过去,心脏在高跟与地面发出的碰撞声中怦怦直跳。
她按住宋怀安想要站起身的肩头,半蹲在了男人身前。
也就是在这时,她才看清宋怀安背上连同脑后,都有着被水泼过的、湿濡的痕迹。
“怎么了?”
宋怀安张了张口,却发不出来声音,此时的他像个无助的孩子埋在了陈仪月的肩头。
他眼眶干涩,喉中哽咽。
“季阿姨……流产了。”
季荷的病房门口是宋致君派来的专人在把守,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没办法进去。
宋怀安状态很差,陈仪月见状也无心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务之急是将他送回家,一切事情等他好好休息之后再说。
路上。
陈仪月从未见过宋怀安如此颓靡的一面,印象中那个强大温润的身影如今眼神空洞的看向窗外,脊背佝偻着。
她抿抿唇,眨了眨眼睛,将眼泪逼回身体中。
兄妹俩沉默了一路,相对无言,直到陈仪月将他推进房间,转过身时,才感知到自己的手腕被轻轻拉住。
“对不起。”宋怀安说。
陈仪月转身抱住他。
“没事了……没事了,哥哥。”
直到宋怀安在她怀中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陈仪月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陈仪月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电梯口按下上行键,数字很快从“13”跳至“18”。
这套房子有她的指纹,陈仪月畅通无阻的进入后,发现并非空无一人。
她看过去,一位穿着休闲的白发老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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