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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步自检末了还是挂了些微混着宠溺的嫌弃在眉梢眼角上,“现在不是车马慢的年代。只是摸不着,不是见不到、听不到。人长大了,心得学着硬一点,才好走更远,才能长命百岁”。

    **

    至夏至。

    步蘅赶在离校间隙,重返了一趟关中。

    今年的雨水丰沛于往年,浇出的翠意拂山,随着庵里的钟声荡彻山涧。

    静安师太下山陪步蘅祭拜步一聪。

    当初,步自检遵从步一聪的遗愿,没有起他的遗骨挪移北上,仍旧将他留在他停居多年的关中。

    下葬时,一并矗立的那方石碑,彼时是静安师太以友邻之名选定的。

    曾经清晰如刻的“步一聪”三个潇洒写意的大号行书,经年历久后,也开始出现漫漶不清的迹象了。

    坟周的青草当风摇晃,摇出一点荒凉萧索的意味。

    祭拜的全程,两人都是沉默的,默默地无声同步一聪讲话。

    几乎没有交流。

    直到重回庵里,坐在花木扶疏的经阁下,静安才承诺:“出去了,这里就别惦记了,我会帮你看着的。”

    从步一聪开始,经历了不止一位亲人往生,步蘅有时候也不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也可能,我回来这一趟,告诉他我要去哪儿,他会跟我走,也不在这里游荡了。”

    静安没顺着她的话往下讲,完全不见上下衔接地,转而说起庵里的日常:“今年祈愿台重修,搬东西的时候,祈福簿和前几年攒下的福牌被理出来,重新规整了一遍。静松按时间顺序,重新穿线把几本簿子缝了一遍。怕旧簿子受潮、福牌也不好保存,过几年上面的字迹糊成一团,闲着的时候,又开始手抄,复写了一套备用。”

    步蘅静心听着,视线在四周逡巡。

    山庵开放参观的时间已经结束,四下里无路人。

    近处,对面的大殿里彩色布幔随风轻荡,细香生烟。雨洗过的银杏叶,垂在翘起的飞檐上。

    远处,起伏的山脊在雾中像一蓬蓬时隐时现的青烟。

    见自己唯一的听众不接茬,静安开始沉不住气:“你就不问问我跟你讲这些干什么?”

    沉得住气的步蘅忍不住弯眼笑:“您能沉得住气一回吗?我是还没来得及,而您太急了。”

    静安师太本想当场摔蒲团走人,又觉得身为前辈还是要稳重一些,于是原地嗔怪道:“可怜的孤寡老人我,未来总有一天会被你的八风不动气死。”

    说着说着,真的站了起来作势要走,步蘅立刻攀上她的手臂,把人拽住,再次按坐下来:“大人有大量,别生气。不然,我过会儿帮静宁担水赎罪?”

    “呸呸呸”,静安示意她话不要乱说,“下不踩蚂蚁,但上也得畏神明,懂不懂?松开,我不走”。

    步蘅散了箍住她的力道:“我每个字儿都认真听着呢,能继续说了吗?”

    静安看她一眼,那双她看着它们日渐水盈的修长眼眸,此刻亮得刺目,她不再卖关子,平铺直叙地讲:“有人喜欢你。我们在祈福簿上,无意中发现的。”

    步蘅料到她要说的话与自己有关,但没想到是这么一件事儿,难免惊诧。

    见步蘅满脸狐疑,静安再次重复:“没开玩笑,我说真的。静松摊了一地的簿子,那一年、那一个月,就那一行字儿在纸页上最好看、最扎眼。她又不是不知道你,再说方圆五十里,又有几个人能碰巧和你一样叫这么……奇特的名字?”

    说着说着,静安还又新生了不满:“你得问我,你要问我问题我才能接着说。哪有你这样让讲的人扫兴的听故事的人。”

    小时候,步蘅对静安的起始印象就不是她自我标榜的“知心姐姐”,而是可爱;而今星霜荏苒,这个特质似乎被时节镂刻得更为鲜明。

    步蘅知道这时候不能火上浇油,笑不得,仅配合地问道:“上面写了什么?有落款吗?”

    静安大幅摇头:“落款那人倒是没写,但是有抬头。”

    步蘅见她斜来一眼,话又断了,这是又等人问呢,只得再度搭梯子问:“是什么抬头?”

    静安这才一五一十和盘托出:“祝步蘅呗,还能是什么抬头,不然也不会仅仅因为字迹就被大家注意到。”

    步蘅想起她适才刚耳提面命过的“敬畏神明”,笑问道:“那被大家发现了的心愿,还能实现吗?”

    静安直接挥手拍她下颌,啪一声不留情地体罚:“一定能!”

    她回忆着那几句话,将那朴素的愿望一字字背出来,念给步蘅听——祝步蘅,永远握得住春天,总是人世间最无忧无虑、最茁壮成长的那棵小草。

    一句话,随着静安的复述清晰地刻入脑海,随着潜意识不断被复读,烙印越来越深。

    风势也强了一些,步蘅觉得,视野之内,前殿的经幡晃得更厉害了。

    近处,露天香炉里未燃尽的香堆飞灰,又升了几缕如游丝般舞动的烟线。

    它们都在迎风震颤,同此刻她心底不断推涌的,震动全身血液的颤栗和鸣。

    “一般人都是为自己,为全家祈福。你这句是哪个孩子干的,其实有线索。那一年,你带回来的人统共就那么两个。我琢磨了下,不是那个大的,就是那个小的”,静安又开始絮叨她推理出的结论,“哪个写字能看,你肯定是有数儿的。话是好话,应该让你知道。但知道了就行了,可别回头去问人家,我告诉你可不是让你留下来追寻情情爱爱的。听到没有!听到回

    话!”

    一字字,一句句,串联起来的是静安为数不多的耐心,和她必须要反复重复才能安下心的叮嘱。

    “我明白”,步蘅应声,同时没忘安抚她,“您放心,秦良玉还记得吗”?

    在静安的记忆中,某些古早的事情,留痕是不多的,但她有嘴硬的习惯:“废话,当然记得。别光考我,自己再忘个干净。”

    她本还要絮叨,但冷不防步蘅突然侧身,一把把她整个儿压进怀里,抱紧她:“我真的知道。不管怎样,谢谢你和静松发现了,又选择告诉我。我知道他是谁。”

    “我不用回头问”,步蘅按紧仍下意识挣动的静安后心,胸腔因为发声持续震动,传感到相拥的静安四肢百骸间,“忘了跟你交代我的新变化。当年他许的这个愿,可能差一点,我就错过了,有生之年都不会知道。但那个人,我没错过”。

    待说完,步蘅才还静安身体自由,重新拉开两人上半身的距离,再次同静安视线交汇时,才说完最后一句:“情情爱爱我不会刻意追,但好的未来和一颗真心,我都要。”

    那晚步蘅歇在庵内一角,庵内为访客准备的偏房,是很让她安心的地方。

    半夜又起了雨,滴滴答答,惹人半梦半醒。

    次日就要返程,步蘅睡得并不安稳,却也不够清醒。

    大抵是后半夜雨声消止的时候,床榻边出现明显的下压感,空气中,也随后浮荡起几缕湿意。

    是有人进来。

    空降而来的人,携了满满她所熟悉的气息。是原本说好在转机城市再相遇、再汇合,一起回京的封疆。

    步蘅挣扎着想要睁眼的时候,搁置在床榻上的手先被握紧,而后靠在榻边的封疆上榻,轻轻扯住她手腕,将她整个身躯连带身上的薄毯一并侧抱住,扣进怀里。

    耳后随即拂过来他温热的吐息,以及带着明显倦怠感的低哑话音:“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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