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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步履之往》30-40(第10/31页)
底发笑,知道池张必是没上心听他在电话里同池明礼说了什么,不然不会是这么不近人情的反应,单方面将他划到敌对阵营里去。
大概池张从未想过,他从没想要劝池张宽宏大量,同池明礼和解。
在池明礼和池张之间,他不会、也没道理去考虑池明礼的任何苦衷和所谓苦心。
*
池张数次从池明礼那儿惹一肚子气回来,封疆次次记得深。
早些年,封忱的庇佑一早将封疆与有诸多不良嗜好的继父陆成良切割开来,封疆一样不擅长处理父子关系,更别谈介入他人的父子关系。
前几年,封疆碰上了被怒火点着的池张,试过顺毛捋、逆毛摸,作用皆有限。
现下池张既然抵触,封疆也没想逼迫他即刻敞开铸在心上的铜墙铁壁,给池张自我调适的空间,暂不言语。
车厢内闷得像加了盖儿的湖。
巧的是,赶在这空当儿,适才池张打车时,封疆传给步蘅的那几条消息有了回音。
步蘅费了好一番口舌,打发完想要跟着她进α观光的陆铮戈,在往办公楼走的路上才回道:“向组织汇报:今晚我们节奏不匹配,已离家,此刻我正在搬砖的路上。”
眼下这情境同此前封疆发消息给步蘅时可谓天地之别,且……一言难尽。
封疆打字,拉齐信息:“你理我理得晚了两分钟,这边也形势突变。出现了新活儿,有孩子需要哄。”
孩子+封疆再+易兰舟+池张=无法想象。
让人觉得安生不了。
步蘅一贯的作风是不刨根问底,只追问:“需要支援?”
这又是从哪个旮旯里蹦出的孩子?Feng行那边可是一水儿的未婚人士。
车窗外的夜色已经深得遮人眼,封疆不需要帮手,何况是个需要踏着夜色奔波而来的帮手,可他思忖后回:“对我确实是个挑战,我准备先上道具——糖。”
步蘅猜测:“在哭闹?”
封疆:“难度更高一些,在哭,但他拒绝让人听见、看见。”
步蘅:“那我晚点过来?”
“会哄?”这些年他好像并未见过。
“试试,万一天赋异禀。”
对面不算谦虚,封疆边敲虚拟键盘边笑:“晚点是几点?”
步蘅倒没打包票:“老实说,还不确定。”
封疆快速发出几句:“先忙正事,别担心。我只是现在空闲,跟你没话找话说。我能解决。”
又重复强调了一遍:“甭过来,忙你的事。孩子我搞得定。刚不是真的求援,是跟你报备动向。”
聊完这几句,封疆摆头扫了眼车窗外的灯影,正好瞥到路边一家连锁药店白底绿字的广告牌。
身旁的池张挺执着,仍在“闭/关锁/国”,生生坐成个犟且孤独的石塑。
封疆略不落忍,利索收了手机,同司机说靠边停一下车。
但等封疆从药店出来,提着装有润嗓糖浆和口服含片的塑料袋回到街边,别克昂科威却没了影儿,单方面消失于苍茫黑夜之中。
池张那个别扭玩意儿……“被抛弃”的封疆站在原地,和刚购置的药品相依站街,冒了串京骂。
池张倒是没炸毛到不顾道义,抛下封疆之前给封疆留了个言:“没几步路了,您步行走两步回吧。甭管我,死不了。”
封疆有生之年第一次公/权私用,随即拨给易兰舟,报出车牌号,让易兰舟调阅后台记录,查车辆的行车轨迹。未出乎封疆意料,用户中途选择更改目的地,将其从封疆的四合院换成了池张在N大附近租了有数年之久的那间一室一厅的公寓。
相识五年,同生共长,池张说甭管,封疆却是不能不管不问。
三刻钟后,封疆提着药品和两人份的晚饭,站在了池张公寓的门前。
商用公寓楼,业主门挨门,一个走廊多户共用,隔音效果自是糟糕。
为免扰民,封疆没敲门,选择拨池张电话。池张也没像对待池明礼那般粗暴,虽有气,但没拒接。
电话接通,封疆道:“开门。”
一门之隔,池张安坐在客厅里,冷冷地盯着墙,陷在一室安寂中,懒得开口。
封疆不等:“不开我捶门了,扰
民惹人报警,恐怕还得麻烦你去派出所领我。”
他根本不是这种没公德心的人。
池张:“别招我,至少今晚。回去,放我自己钻牛角尖成不成?”
封疆利索应:“行,你钻。我滚。”
通话随即切断,速度快得甚至让池张微愕。
立马有隐约的脚步声响起,池张坐在未开灯,漆黑一片的室内自暴自弃地想,走得好,谁特么都别理我。
但仅五秒后,一阵悉索声传来,随后,紧关的公寓门被人豁然拉开。
廊道的光投射到陈黯的室内,刺激得人掀不开眼皮。
池张下意识眯眼,又顶着刺激瞥向光源处,而后看到封疆那道背光的挺拔剪影。黑暗如深海,光划开一道缝儿,封疆就站在光劈开的那道缝隙里。
封疆没给池张喘息的时间,“啪”一声摁开室内的日光灯。
灯开了,四目相对。池张低声咒骂了句。
封疆将手握的一把钥匙往池张身边砸:“看什么看,登堂入室没见过?不是撬的,没那牛逼技术。大前年你回了趟家,回来犯邪,翘了两天课。你负责任的班长辗转联系到我,拖我来找你,你窝这儿烧得七荤八素离翘辫子不远了,我一气之下顺了你一把钥匙。”
当初的以防后患,还真他妈防对了。
池张:“……”
封疆:“起来,别等我踹你。”
进门那段封疆说得顺理成章的,池张简直不知道该怒还是该笑,池张反反复复启唇三次才有声音,明明积蓄了力道,但毫无攻击力,尾音都发飘,他说的是:“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烦的人。”
封疆没应。
池张:“你行,衬得我无理取闹。”
封疆听着,不反驳,踢带上公寓门,往池张麻雀般小的厨房走。
说什么都像拳头捶在棉花上,池张自觉没趣,摁着地板爬起来,揉了把因为久坐发了麻,酸了吧唧行动有障碍的腿,跟着封疆往餐厨那边挪,且状似无意地问:“喂,你们刚聊什么了?”
封疆波澜不惊:“谁们?”
池张:“诚心的吧,不气我难受?”
封疆心安理得:“聊什么得向你一五一十汇报?”
池张:“……”
封疆将捎来的外带餐盒从塑料袋内解放出来,一一摆好:“我车上说话避过你?”
您姿态可端正了,然而我作死我没听。池张心里开启连环骂。您快别继续善解人意贤妻良母了,我TM已经觉得自己刚刚那一波操作很迷很不是人了。
封疆:“吃饭。”
池张配合,到餐桌旁落座,声儿很低:“我家里还真的缺个住家阿姨。你这么个包容法,我心里打鼓。”
封疆这回倒是被气笑:“怎么,你发次脾气,我就该认为你这人幼稚撒泼,认为不可交,然后跟你老死不相往来?”
池张未置一词,但未置一词等同于默认。
人世熙攘,谁还没个一两件烦心事儿,没点儿脾气,又凭什么包容别人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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