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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步履之往》15-20(第9/13页)
吗?
“喂……”,眼看人就要进厢房的门了,步蘅抱着那堆零食,硬着头皮在封疆身后喊,喊出来却因为底气不足,像声低低的哎,“你……这种事情……是一个人自说自话完,就可以的吗?”
已经把话说的这么直白,结果人就只迈出这么几不可查的一厘米?
挫败略有,但封疆擅长再接再厉。
在步蘅喊他之前,他已经拉开厢房的灯。
此刻,人仍保持将进门的姿态,背对着步蘅,当即反问:“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做?你还没明确地答应我,我就先亲?我虽然不怎么听别人的意见,你情我愿这种情理,还是讲的。”
语言组织能力完全被碾压的步蘅:“……”
今晚买的那奶,难道掺了酒精?
偏封疆在拉开厢房门之前,还有一句话说:“还有,你刚才说得很对。这种事,不是说几句就算完的。我走开,是怕你脸红不敢看我,不是要装作话没说过。而且我和你,我们这件事,只取决于你。给你三分钟考虑,多了我不保证不会生气。”
听了这挺嚣张,不走寻常路的告白,温度蹭一下爬上步蘅的脸。
感谢黑夜,步蘅心想,遮住一切,藏住被他勾起的所有外在生/理反应。
这种情况下,她张口声儿都会发颤,一定暴露心理活动。
步蘅太知道自己要什么,可他给的太突然,她今夜抱着从学校跑来看看的打算,就只是计划过来看看……
*
封疆说三分钟,步蘅心内下意识地从180开始倒数。
大脑清明,但胸腔里的配件砰砰砰亢奋个不停。
连带着耳膜像要被震碎般。
她边倒数边走向封疆,靠向他颀长清隽的背影。
影子连接黑夜,连成了她全部的视野。
算上1999年那最后一天,这是他们相识的第十三年秋,走到他身边,她刚好走了
13步,数到170。
7,是步蘅的幸运数字。
她一个无神论者,这一刻真切地开始迷信。
哪里舍得让他生气,懊恼于自己临场发挥水平的步蘅不是扭捏之人,在倒数到165的时候,扯过封疆的手,在封疆感觉到她走近,转身看她的刹那,用尽全力攥紧。
这一攥的决心,够翻过余生十万八千里路,劈开未来千万丈荆棘险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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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疆即刻回握。
步蘅眼睛发亮,内心没有明显的形于色,手交握之后,只手指小心地剐蹭封疆的手背。
一刮一擦,体感像挠。
封疆忍不住,取笑道:“冷,摩擦生热?”
这人真是……
步蘅搜肠刮肚,但没能寻到合适的语言,干脆自暴自弃:“至少在现在这种时候……可不可以好好儿说话?”
步蘅自我认识也非常到位,开口声儿还真是发颤:“可以问吗,为……为什么选择今天?”
漫长岁月间,一直相安无事,步蘅以为她还得长征,封疆却于今日突然开口。
把经年累月才能完成的那个“追”,一下子变成“追上”。
“你觉得为了什么?你每次来这儿看鸟儿,都是先翻黄历看好日子再出门?”
“……”怎可能。
反问完,封疆才随机编:“因为今天是个好日子。以后过纪念日,会热闹,勉强算举国同庆。”
举国共庆……已经是国庆节?
步蘅瞥向不远处的红木桌,她挂在那儿的那老黄历,翻的页码可不是已经到了十月。
她大抵是被郭一鹤关糊涂了。
一路过来的时候,大概也眼瞎,没有留意到节日氛围。
步蘅知建国周年临近,但以为至少还隔个三两日,没想到已经这么近。
此刻后知后觉,记起祝青搁她耳旁已经念叨过许久,要仔细看阅兵分列式,积攒可以用于剪辑的分镜。
此前祝青扔到她脸上的那张话剧票,也是建国周年献礼的系列剧目。
祝青近期有提醒过她,说第一轮演出就在最近几天。
前些日子,她在学校里也有见到有人身着统一服装,在操/练庆演方队。
发现丢车之后,她绕着周边几栋宿舍楼和车棚转那几圈找车的时候,也有看到一些拉着行李箱的校友。想必是找到了消磨十一假日的去处。
今夜她路过的那些地铁站长长的墙壁,那些广告展板上,似乎也一片飘红。
新起点的第一天,是国庆日。
这个特殊的日期,让明明仅勾勒出一笔的未来,有了数十载积淀才能给人的踏实感和安全感。
*
封疆说了许多,步蘅的直线思维认定需要回馈:“提前说好……因为没有谈过,所以我不确定自己谈恋爱的水平是好还是差。这是我第一次喜欢谁,以后如果有不恰当的地方,你得多批评斧正,我会——挑着改的”。
封疆听笑,他小心拽合上三两分钟前他才打开的厢房门。
门关好之后,他忽得施力,将步蘅摁顶到厢房门上,让她的背抵着门,全身得以以此为支撑。
封疆手臂圈出的空间狭小,步蘅微抬眸,便能看见他忽闪飘长的眼睫。
没有拥抱。
但身体莫名像被抱紧般开始起火。
嗡——嗡——嗡——
有电话好巧不巧地卡在这个节点打进来。
封疆没动,不像是要接。
步蘅耐心劝:“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不会在这个时间打过来,还是接吧。”
封疆这才有所动作,但却是膝盖前伸了下,把她往门上压得更紧了些,低声说:“在这一秒,没有亲你重要。”
话落他劈首吻下来,滚烫的气息一次次地渡进步蘅唇腔。吻得深,却不贪久。
步蘅眼前的黑夜和封疆随着他的动作在晃,开始得突然,结束得迅速。
封疆:“现在再回电话,也不耽w——”
他那个“误”字还没脱口,步蘅迅速伸手攫住他的下颌,掰正。
而后对准那削唇,冷静地吻上去。
这个回吻,亦不止浅啄,步蘅舌向前攻,破了封疆唇门,钻入。
她勾他藏在齿后的柔软,小心舔/舐,拂息像有自己的意志般,互相追随,绵密相缠。
她一样不贪久,很快退后,且附赠解释:“没别的意思,只是礼尚往来。”
说完,步蘅立刻别开视线下蹲,从封疆撑在门上的手臂下面拱出来,迅速跑远:“回电话吧,我去洗漱。”
剩封疆在她身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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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宿月照中庭,情/潮涌动,举国同欢。
*
这一年,极具纪念意义的国庆日闪电般划过。
第二天清晨,没有后续旖旎情愫发酵,开始于步蘅开着封疆不知道从哪儿淘来的N手车,送某三位大爷前往城北的一家出租车公司谈合作。
这车被放置在胡同无碍交通的旮旯里,和程淮山手里的那个破烂儿有的一拼。
步蘅与它初次见面便先瞄到车前挡风玻璃上的那坨鸟屎。
呈螺狮状,来自胡同某户人家圈养的一言不合就免费、热情地天降大礼的一只灰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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