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我不是男同》60-70(第5/17页)
“今天我不想要他过来,我头好晕。”
常小秀伸手拍拍他脑袋,她掌心的温度好暖和,严自得不自觉蹭了蹭,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听见婆婆说:
“哎,看起来这小孩还真有点烧。”
严自得猛力眨眼。
“那就由我来解救你这个坏小圈吧。”-
不上课特别好。
严自得在别墅里长这么大,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耍无赖,他讨厌被圈在书房里,被迫读着拗口的外语,写着蚯蚓一样的数字。于是能逃的课他一定逃,而常小秀也永远会为他打下掩护。
老师说读书是为他好,说他有责任来学习,严自得很无赖反驳说我还很小,责任这个词太大了。老师于是又说你也是为了妈妈学习,严自得每当这个时候就更不理解,为什么我需要为了妈妈学习?
妈妈,这个词对严自得来说实在是一个生疏的概念。严馥基本上很少来这里,妈妈的形象在严自得这里变得好刻板,倘若要他提起妈妈,他想起的只是女人略带严厉的面容。
在某些时刻,妈妈比老师还要像老师。
比起见到妈妈,严自得更喜欢窝在外婆怀里听她讲故事。
常小秀是位儿童作家,严自得接触到的第一本童话书就是由她亲手编写,那本书里的故事严自得倒是记不清了,只是记得主人公一直在追逐流星。她也常写诗,严自得也跟着她学着写了些童诗,为此常小秀还专门给他做了一个册子,里面收录的全是严自得写过的小诗。
严自得特地给自己取了一个笔名,小聪明地将神笔马良的名字偷过来,取名作严良。常小秀问他问什么,严自得告诉婆婆,说这叫魔法转移。
嘻嘻,其实更多原因还是严自得觉得自己名字笔画太多,以至于有时候他画上两个圈就结束。
除了听婆婆讲故事,严自得还总爱和她聊一些天马行空的东西。
严自得那时候躺在小小的床上,风悄悄,屋外麦浪叠叠,月光凝在窗上,外婆卧在他身边,呼吸像潮汐。
严自得没有办法入睡,他翻来覆去,床铺被他晃得发出悉悉索索声音,常小秀伸出手囚住他,问他怎么了。
严自得睁着眼睛:“婆婆,世界上有鬼怪吗?”
那天上午他刚和大秀争论过,大秀说相信科学,但严自得相信不了,常小秀实在给他说过太多鬼怪精灵的故事,他还曾一度认为地球上的确存在圣诞老人。
常小秀轻拍他背脊:“我也不知道。”
“那世界上存在神仙吗?”
常小秀笑他:“也许存在吧。”
严自得越说越急:“那灵魂呢?”
这会儿常小秀倒是笃定了些:“我猜有。”
全是大概,一句肯定都没有。严自得一下就觉得无聊,正当他准备睡觉时外婆又说:“但我希望这些都有,人类生活中总需要一些寄托。”
常小秀声音轻轻的:“小圈,你还记得之前我给你的那本童话书吗?就是一个小孩一直追逐彗星的那本。”
严自得当然记得,故事里的主人公锲而不舍地向地球最北端奔跑,据说在地球的终点能最近距离地见到彗星。
“那你想想为什么那个小孩要一直追逐彗星呢?”
严自得很认真在思考,他抛出许多答案。
“因为彗星看起来漂亮。”
“不是。”
“因为他很能跑。”
“…也不是。”
“…那我知道了,因为你要去这么写。”
常小秀这回改成拍他脑门。
“你还是不要说话最好,你都是跟谁学的。”常小秀嘀嘀咕咕,“这是因为对着彗星许愿愿望就能成真。”
严自得很不解:“那最后不是没有追成功吗?”
常小秀这时却笑了,她又将严自得拢得紧了些。
“错了哦,婆婆可没有写他没有追到,他只是在一直追,这和你刚刚问我那些东西存不存在的道理是一样的,这些概念都只是一个寄托,一种信念。寄托不一定必须得到,但是它必须得存在。”
严自得似懂非懂。
他有时总觉得外婆的话说得好大,像雾那样将他笼罩,他伸手握不住任何,但下一秒,掌心、皮肤肌理之间又漫上水珠。
他问常小秀,却是先问自己:“那我的寄托是什么呢?”
婆婆接得很快:“简单,一看就是常小秀。”
严自得弯着眼睛笑,但也难得一本正经回答:“对,是外婆。”
有些关于爱的真心话他说得总是扭捏,但换一种方式打趣说出来时,也能自如。
“外婆其实也没有那么大能耐喏。”常小秀说,“你的寄托还是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可以是钱啦,事业啦那些。”
“但这些你都会有的,小圈。”常小秀很温和看向他,目光如月光,严自得被晃得眨了下眼。
严自得想自己也并不是什么愚蠢小孩,相反他也十足聪明,明白成人世界的微表情,也理解许多心照不宣的潜规则。他想自己的寄托应当不是这些太过于物质的东西,但让他非说出个好歹,却搜肠刮肚什么也想不出来,最后只支支吾吾憋了一句——
“可能我需要玩耍。”
常小秀大笑,严自得皱起脸,不理解她在笑什么。
“果然还是小孩,小朋友连寄托的东西都小小的,触手可得。”常小秀说,她笑累了,皱纹又深几分。
严自得不服气,寄托给玩耍有什么奇怪的,要知道他现在还小,所以哪怕再小的希望,亦或是烦恼,都对小小的他来说足够庞大。
于是他问常小秀:“那你的寄托是什么?”
外婆在这时却变得沉默,像严自得抛出的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个铁坨,将她话语全部压回胃袋。月光如波纹荡漾,扩了一圈又一圈,外婆却依旧沉默。
严自得等得发困,在意识朦胧时他终于听见外婆说。
“寄托啊,可能我寄托的是世界上存在灵魂,寄托善恶有报,寄托世界和平,寄托人人平等,寄托天下大同。”
一听就是大人的寄托。严自得迷迷糊糊想这些还不如自己的玩耍。
“但到了婆婆这个年纪,我最想寄托的还是——”
严自得很努力竖起耳朵,他听见外婆说。
“寄托给时间,叫它让分别不要来得那么快。”
第64章 谁的哥哥
人对时间的感知向来不同。
那会儿严自得只觉自己拥有全天下的所有, 时间是他最能够挥霍的筹码。
春天他窝在外婆怀抱里,听她读着一篇又一篇的诗,昏昏欲睡;夏天他蹲在窗台上, 抵着窗户看世界,洋楼不高, 视野也不够宽阔, 严自得能看见得都好窄,从一方扁扁的花园探到另一头别院。
秋天, 常小秀种下的作物开花又结果,严自得摘下果实,背着外婆大吃一口。冬天, 雪浅浅地飘,严自得跪在地毯上,怀里抱着铁皮的大秀, 一本正经听雪落的声音。
常小秀从不阻止他这些天真的行为,相反时常会和严自得聚在一起,他们头碰头, 讨论着世界上最稀奇古怪的话题。
他们讨论世界上存不存在外星人,又说吸血鬼和狼人。严自得在每天的日记里写下道听途说的见闻, 在属于严自得的童年日记里,他写下最多的不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