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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冤种攻他决定换个老婆》130-140(第3/16页)
程英抬起手挡在额前,眯着眼抬头看天。手腕不经意间晃了晃,链子上的小月亮被阳光一照,反射出细碎的光。
他盯着那点光亮看了两秒,指尖在屏幕上敲出一行字:「我想出去玩。」
康喜月大概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打懵了,半天才回复。
「去哪?」
「不知道,但就是想出去。」
他现在感觉,外面的一切都是新鲜的。
康喜月很快回复:「我跟你一起。」
「不要。」
想了想,程英又点开语音键,对着话筒说:“你先好好料理店里的事,然后,把检讨写了,回来我要检查的。这段时间,给我一点时间想想,也给你一点时间想想。好吗?”
发送出去的瞬间,他揣好手机,转身往地铁站走。
另一边,康喜月捏着手机,反复听了两遍那段语音。程英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风的杂音,却字字清晰。
他愣了半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忽然明白了程英的意思。
他对着空荡荡的对话框,轻轻“嗯”了一声,像是在回应手机那头的人。
窗外的阳光刚好落在桌角的药盒上,他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下“检讨”两个字。
*
先前说什么出省自驾游出去玩是康喜月胡诌的,这回却是实打实的念头。
好在昨天回去得晚,还没来得及跟家里报备,此刻倒省了再费心思编借口的麻烦。
程英没多耽搁,回了家抓起几件衣服塞进包里就往高铁站赶。这想法冒出来得毫无征兆,他却没觉得有半分不妥,反而觉得心里松快了些。
有些事,确实需要隔着一段距离,才能看得更清楚。
他选的目的地是邻省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城。
两个小时的车程,不远也不近。
高铁驶进站台时,广播里报站的声音带着点当地口音。
他拎起背包走出高铁站,风里裹着点湿意,不像榕城的干冷。
站前广场上没多少人,只有几个举着住宿牌子的阿姨在慢悠悠地晃,看见他便凑上来问他有没有需要。
程英摆摆手打开导航,跟着箭头往自己在网上预定好的民宿方向走。
脚下的路渐渐从水泥地变成了青石板,路过一家街角的杂货店,老板娘正坐在门口择菜。
她抬头看了程英和他身后的行李一眼,操着软糯的方言问:“来旅游呀?”
程英点点头,脚步没停。
他按着导航走到巷子尽头,终于看见民宿门口挂着的木牌,上面用毛笔写着民宿的名字。
抬手叩了叩铜环,门开了半扇,探出个梳着花白辫子的老太太。
“是刚才预订的那个小伙子?”
他点点头,老太太笑着把门让开:“进来吧,外头风凉。”
院子不大,铺着青石板,中间摆着张石桌,四周种着几株腊梅。正屋的门敞着,能看见里头摆着张老旧的八仙桌。
“楼上那间给你留着呢,”老太太带着他往里走,“窗户对着河,早上能听见水鸟叫。”
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嘎吱响。
房间比想象中宽敞,靠墙摆着张雕花的木床,铺着蓝布床单,窗台上养着株绿萝。
程英走到窗边推开窗,果然看见条窄窄的河,水面映着对岸白墙黑瓦的影子。
有艘乌篷船从桥下钻出来,艄公戴着顶斗笠,竹篙一挥,船就慢悠悠地漂远了。
“渴不渴?我给你倒碗茶?”老太太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不用麻烦了,”程英回头应道,“我先收拾下。”
他从背包里拿出手机,对着窗外的河和船拍了张照,想了想,发给康喜月,附了句:「住的地方,窗外有船。」
第一晚,程英就这么住下了。
民宿的被褥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他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鼻尖萦绕着陌生的草木香,倒也睡得安稳。
第二天,他先向民宿老板讨了些本地人才知道的游玩门道,又在网上翻遍了最新攻略做足了功课。
这里是座地道的水城,大小河道像脉络般织满全城,而缠丝河是其中最出名的。
他吃过早饭就走到码头,选了艘乌篷船。船夫是位皮肤黝黑的大爷,戴着顶草帽。
“小伙子看着面生,是来旅游的?”大爷慢悠悠地摇着橹,话里带着本地口音。
程英点头应了,大爷便絮絮叨叨讲起缠丝河的故事,说这河名字的由来,说着说着,大爷从船尾的竹篮里摸出两个艾草青团,用荷叶包着递过来。
“刚从家里蒸笼拿的,尝尝?”青团还带着热气,碧绿的颜色透着清新的草香。
程英咬了一口,绵密的豆沙馅在舌尖化开,带着股草木的清苦。
正吃着,船转过一道河湾,芦苇丛里突然飞出一群白鹅,排着队追在船后,伸长脖子嘎嘎叫。
“这是在讨食呢。”大爷说
程英立刻把剩下的小半块青团掰碎了丢进水里,白鹅们立刻成群结队扑过去抢,溅起的水花打在船帮上,沾了他一裤脚的湿痕。
当晚回到民宿,手机刚连上WiFi,康喜月的消息就跳了出来。
程英擦干头发点开,对方说自己烧已经彻底退了,白天检测员来家里检查过,说暂时不建议先住回去。好在春婶给了他一大笔赔偿费,他找了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先住着。还说春婶家的小卖部要闭店了,他设计的logo暂时用不上了。
后面还附了张春婶家被烧后的照片,焦黑的窗框歪歪扭扭,程英盯着看了会儿,才发现照片角落有个穿花棉袄的小男孩正踮脚往屋里瞅,光着的屁股蛋上隐约透着几条红痕。
「是春婶拿鸡毛掸子抽的,哭声整条听得见。」
程英看了觉得好笑。
第三天他去爬了山。
爬到半山腰时,见一座石亭里坐着几个老人,其余的都在下棋,只有一个支着画架在写生。
程英找了块被太阳晒暖的石头坐下,欣赏了一会儿山川美景,目光又转回到老人的画板上的山水。
不知看了多久,脑子里突然冒出来康喜月画画的样子。
他画画时总是很安静的,脊背却挺得笔直。
“小伙子,要不要来试试?”老人突然转头看他,“见你看半天了。”
程英连忙摆手:“我不会,纯属瞎看。”
老人却从画架旁的竹篮里摸出支备用画笔,递过来:“试试怕什么?画画又不是考试,随便涂两笔,画片叶子、画只鸟都行。”
程英接过笔,指尖触到冰凉的笔杆,突然有点发怯。
他对着空白画纸顿了顿,最终还是在角落歪歪扭扭画了个简笔小人,脑袋大身子小,像颗刚冒头的豆芽。
“小伙子你这画功,可以啊。”老人眯眼瞅着,嘴角憋不住笑意。
程英脸有点热,赶紧把笔搁回去,心里默默想,他以后再也不嘲笑程语画得差了。
第四天不到六点,他就被窗外的动静闹醒了。
是三轮车碾过石板路的轱辘声,混着中气十足的吆喝。
“新鲜的河虾哟!”
他披了件厚外套出门,早市已经铺开了半条街。
青石板路上湿漉漉的,大概是刚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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