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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成蝶》13-20(第7/13页)
剩下她一个人独自往前跑了。
“一共两百三十元。”
半响,服务生将?小票递了过来。
…
路汐结完账折回来后?,将?手机还?给了容伽礼:“花了你两百三十元,回头拿现金还?你。”
唯恐被视为骗吃又?骗财的,她抬眼,表情很真?诚地澄清一下:“我手机被剧组给没收了,身上?没带钱才这样的,你住宜林岛哪里?浮山湾酒店吗?”
容伽礼语气意味不明?地说:“路小姐准备送我回去?”
毕竟哪怕抛开先前租借海岛时签下的不平等合约,他?如?今身份也同等于自己的债主了,虽然只是欠了两百三十元,路汐犹豫了秒,又?点头:“尽地主之谊。”
容伽礼没再说什么,转身往街道外漫不经心地走时,路汐逐步跟了上?来。
随着暗淡的夜幕降临,这座岛的林荫路上?灯光也一盏盏亮起,照着人影,风吹来时,好似什么浮躁情绪都被拂平静了,她却不知该怎么开场白才好。
故地重游,好似多走几步,四下都是两人隐秘不为人知的过去。
路汐垂着睫毛,不敢看容伽礼会是什么表情,或许对他?而言,这段被前女友狠心抛弃的过去经历根本不值得拿出来回忆。想到这,她心底克制住了不愿再往下幻想,远远看着前方,也头一次觉得这条路这么长?。
裙下的高跟鞋停了下。
忽然发现这不是去往浮山湾酒店的路线,懵了懵,身处的环境太过熟悉,使得她直直盯住了看似近在咫尺却隔着很远的独栋欧式别墅。
“你住这里吗?”路汐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僵硬地问。
比起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满身破绽,容伽礼话却很简单:“回来拿一件旧物。”
是什么旧物值得容伽礼屈尊亲自来拿?
路汐差点就?问出口,又?觉得过于不合时宜,而此刻想逃避已?经来不及,只能跟着他?,往别墅走去。
这条路忽然又?变得很短,短到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别墅门?口。
容伽礼的手掌多了一枚钥匙。
是半扇形状的蝴蝶浮雕铜制钥匙,颜色像是两人出生的暮秋时节。
路汐知道这枚钥匙,当?年原是一对的,可以拼凑成整只完整的蝴蝶,她指尖微缩着,冰一样的冷,下意识地侧过头,恰好撞入了容伽礼的眼神里。
他?看着她,幽深瞳孔倒映着她的脸:“你那枚呢?”
容伽礼问出这个问题时,路汐就?知道她怕是又?要冒犯到他?了,字字都是颤悠悠的说:“扔了。”
当?年相爱得情投意合,满怀着少女的甜蜜收下钥匙的画面似乎恍如?昨日,一分道扬镳就?将?定情信物扔得干净,怎么论,路汐自知都是心虚那个,可她又?无法做出真?正解释,只能认下,也庆幸夜色模糊了她的谎言。
气氛沉静数秒后?,容伽礼语调很平静说:“路小姐翻脸无情的做派让人甘拜下风。”
“不会了。”路汐呼吸极轻地避开他?眼神,终止了这场对话:“欠你的两百三十元我会还?的。”
“……”
*
随着别墅那道锁了已?久的大门?被开启。
路汐和容伽礼前后?走进去的那瞬间,她仿佛是回到七年前那个似曾相识的秋天,室内满是珍稀而又?艺术品般的家具物件,都归于原位置静等真?正主人的来访,灯突然亮起时,眼前一晃,下秒清晰地看到了悬挂在壁炉台上?方的那幅海岛风景油画。
路汐盯着发怔间。
容伽礼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嗓音在耳边响起:“还?记得这幅画吗?”
路汐怎么会不记得,漆黑眼眸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眨了眨后?说:“它是你母亲生前的最后?一幅遗作,画中?的女人背影是我母亲。”
十六岁那年,路汐的母亲身患癌症晚期,最终逝世。
同一年立春,宜林岛被台风登陆,而容伽礼同样经历丧母,携这幅油画,于这天,来到了这座蝴蝶自然保护区域的海岛……
路汐不愿再回想。
容伽礼伸出手扯过一条黑色的厚重椅子坐在壁炉台前,偏偏要问:“我们是怎么相识的?”
路汐睫毛轻颤了下,却不动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她感到茫然为何要这样问,短暂地沉默下,反问道:“在跟你回来拿旧物,有关系吗?”
容伽礼始终情绪比她平静,语速很漫不经心:“跟我拿旧物有没有关系,似乎由我说了算。”
路汐轻轻抿了唇:“可你看着像是审犯人。”
“审犯人的话。”容伽礼重复她透着明?显指控的话,笑了笑:“从古至今是要严刑逼供的,路小姐。”
路汐觉得严刑逼供这四个字光听着就?能让人呼吸不畅,于是想了想,静静地听任由自己抽离情绪,试图回忆往昔道:“放暑假的时候,我每天都到沈容昔退休后?所住的别墅学芭蕾,一次无意间经过这里,发现了你挂在客厅的这幅画。”
“画里有我日思夜想的母亲身影……我很好奇是怎么入画的,就?三番两次跑来打扰你静养。”
说到这。
路汐不得不承认一点,是她先不地道,主动招惹了容伽礼。
容伽礼仿佛一个称职的旁听者,不似她说起时磕磕巴巴的,“分手时你说了什么?”
路汐低垂的眼眸有点恍惚,仿佛与当?年那个夜晚的画面重叠了,她看不见身影,脑海中?却清晰地响起当?年自己说得每个字:“接近你是为了这幅画,我发现爱的是自幼青梅竹马相伴长?大的邻居赧渊。”
随着尾音落地,她心道不该如?此的。
早知就?不该尽地主之谊陪他?回来取旧物,将?他?送回浮山湾酒店该多好,至少不用把当?年的画面演一遍,良久,见容伽礼迟迟问出声,便自顾自地想认错说:“当?年是我年纪小,不懂事……”
这话,并没有半分安慰到天之骄子的容伽礼,他?翻起情债:“后?悔吗?”
空气凝固了秒,路汐原本还?在左右闪躲他?的眼神,忽然就?跟清醒过来似的,不再陷入曾经的回忆里,只是裙下穿着高跟鞋站着累,往后?退了小几步,腰肢抵着不至于摇摇欲坠,笑容很苍白:“我后?悔不起。”
容伽礼仿若只是临时起意问的,见她要装出一副年少没见过世面,如?今才知道前男友位高权重也不敢高攀的样子,便失了继续聊这个的闲心。
于是,见她之前所言与他?恢复的记忆相差无几,又?说道:“最后?一个问题。”
路汐微颤的视线又?飘向过来:“什么?”
容伽礼凝视着路汐,灯光将?她盈盈可握的腰肢勾勒得很细,也更单薄:“我在你所站位置,对你做过什么?”
路汐被他?眼神锁得只能轻呼吸去控制住自己波动的情绪,怕稍微一不谨慎就?将?脆弱暴露得彻底,起先是没琢磨明?白的,直到几秒后?,才惊觉自己站在那架纯黑的古董级钢琴前。
她下意识站直了腰,却为时已?晚了。
腰肢刚刚离了半寸,容伽礼已?经离了椅子逼近,完美修长?的身形透着难言的压迫感,让路汐动弹不得,仿若顷刻间被压着,被来自他?的温度浸入了肌肤和骨髓里。
没有任何阻碍,容伽礼的视线从她颈侧,落到了钢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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