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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千山风雪》110-120(第9/15页)
东。尔等谁愿领兵?”
天王既同时拿下前朝东西二都,占尽了中原腹地,而孙荣身死,齐王残喘,试问当今天下,有谁再能争锋?
稍能入眼之敌,不过只剩河东裴家罢了。
若能一鼓作气,再取河东,则面北之日,水到渠成。
只是前段时日,天王与裴家那小儿走得极近,众人谁敢在这个时候,贸然再提攻打之事?
不料,天王自己竟如此开口了。
众人无不意外,面面相觑,很快,许多人的脸上都露出惊喜之色。
方才众人议论纷纷之时,谢隐山在旁始终沉默无声,此刻似是微惊,抬目,迅速望了眼天王,立刻抢在众人之前,第一个开口:“属下愿意领兵!”
不料,天王充耳不闻,竟似没有听到,对他的话毫无反应。
刘良才与何尚义怎甘落后,紧跟着出列,抢着说道:“属下愿领兵前去!必定竭尽全力,不负天王所托!”
很快,不少其余部将也都争相表态。
宇文敬更是又惊又喜。
此前他人不在天王跟前,回来后,便听到一些进言,说天王对裴家二郎颇为看重,处处爱护,竟似生出延揽之心似的,比对他这个侄儿不知要亲切几许。
他本就因公主对这裴二颇多嫉恨,旧事未了,新恨又来,心里愈发不是滋味。没有想到叔父竟说翻脸便翻脸,忽然竟要发兵再攻裴家,狂喜不已,忙也抢着表态。
天王的目光从争事的众人身上掠过,点了刘良才与何尚义。
“你二人各领兵五万,兵分两路,发往河东,务必给孤拿下潞州!”
“天王!”
谢隐山目露焦急之色,一反常态,截话欲再开口,天王已道:“你颈伤方愈,需要休息。不必再说了!”
谢隐山无奈闭口。
天王微微一顿。
“谁若能再打下太原府,活捉裴家兄弟二人,回来,孤封他为洛阳王,宫中府库的藏物与美人,尽管自取!”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刘良才与何尚义大喜过望,双目放光,在众人投来的艳羡目光中下跪,争向天王表必胜之心。
天王面含微笑,勉励几句,道:“孤在潼关等候捷报。”
洛阳已是近在眼前,他这意思,竟是一步也不入了,这就回兵西归。
事既毕,众人辞拜天王,退出船舱各去忙事。
谢隐山被留下,跟进洛阳建制之事。
他立在岸边,看着巨船在两岸千余纤夫的齐力拖曳之下,缓缓掉头,于声传数里外的震天恭送声中,开始逆洛河而上。
就在巨船将要收起甲板之际,他按捺不住,又迅速登船,来到天王所在的舱外。
亲卫在外,说天王独在舱内歇息。
谢隐山叩门,不闻回应,推门,这才看见天王竟歪靠在案后的甲板上,双目微闭,脸容发白,不禁大惊。
“天王!你怎的了!”
他疾步来到跟前,将人扶起,摸了摸他脉搏,待起身叫人,听到身后传来低低的呻吟一声。
“我没事……勿叫人知晓……”
他的两道眉头深深皱起。
“甲胄太重……压得我气闷……你帮我解开便可……”
谢隐山急忙依言,替他除去甲胄。
他此前曾从天王近卫的口中得知天王追裴二到太平关的事,也知他当时呕血,心里有些担忧,怕旧伤又发,便带陆医诊治。
原本以为已经有所起色,没想到此刻又遇如此一幕,不禁愈发忧心忡忡起来。
天王坐起,喝了几口水,再闭目片刻,睁眼,对上谢隐山投来的目光,笑了一下。
“孤好多了,你不必担心,有在用药。”
“你又回来何事?”
谢隐山只得压下忧心。“属下斗胆,劝天王三思。”
见他面露不悦,立刻又道:“天王勿要误会。裴家若是当真不肯投效天王,一意孤行,则迟早一战,此无可避免。”
“属下并非全然反对天王今日决定,只是私以为,不必立刻如此绝然,彻底翻脸成仇。天王为何不许属下领兵?我若去了,不定还有寰转之机。倘若能够说动裴家君侯,以天下苍生为念,化干戈无无形,岂不是更好?何况,潞州乃天王此前亲口应许过裴世瑛的,不与他们争夺,当时属下也在,听得一清二楚。”
“孤已让地,至于能不能守住,就看他们自己本事,即便夺回,也不算违诺!”
天王冷冷道。
“况且,不是孤不给机会。是裴家人自己太过可恨。孤回来后,念在旧情面上,特意又曾亲笔去信,盼裴大能体恤孤几分,容孤日后再去河东探视。你可知道,那裴世瑛是如何答复孤的?”
谢隐山一怔。
天王低道:“他回信看似客套,实则不思教唆之过,满篇都是叫我往后勿再进入河东!”
“更不用说虎瞳了!他太叫我失望。是我的亲儿,却视我为仇敌!”
“不将他打痛,他不会知道,谁是老子,谁是儿子!”
他咬牙切齿。
“孤定要叫他知道孤的厉害,亲自过来求孤!”
第117章
河东今岁的寒意, 来得格外匆匆。
尚未入冬,从北方原野上吹来的风便带着刺骨的寒意。
午后,君侯夫人白姝君处置完事, 唤来鹤儿问古行宫那边的消息, 被告知裴曾这两日并无新的传讯。
“娘子不用太过担心。”鹤儿安慰她。“老管家他们都在那边。二郎君若是有事,定会立刻遣人入城来告知娘子。”
白氏眉头微锁。
实是祸不单行,先是公主之事,紧接着,天王那边又出意外。
小叔回来后, 从小铁打似的人也病倒, 守了几日,总算见他转为平安,不料当夜,他又悄然出去, 不见了人。
起初不知他到底去了哪里,她与丈夫四处寻找无果,正焦心如焚, 收到牛知文送来的消息,这才知道, 他竟去将宇文纵阻拦在了太平关外。
那日的事以及宇文纵的反常举止, 于局外人如牛知文他们而言,自是无法理解。
随后小叔与宇文纵单独见面到底又发生过什么,旁人更是无从知晓。
白姝君从随后小叔表现出来的样子猜测, 他与那位宇文纵, 从那一面过后,关系必是彻底破裂。
天王那边如何,不得而知, 但从小叔这边来看,除非有什么重大变化,否则,已是无任何转圜的余地。
当时她与丈夫再次见到他,是在那座古行宫里,他醉得极是厉害,沉睡不醒。
据留守的说法,他们是在夜间巡守之时,于行宫外发现龙子徘徊,却不见少主,知有蹊跷,立刻跟着龙子找去,竟在附近那座废塔旁的河边发现了人。他满身酒气,独自胡乱卧在乱石滩上,河水涨高也无知觉,半边身子已是泡在水里了,如何呼唤都是不醒。几人将他抬回,随即送来消息。
在那之后,直到今日为之,接连不短的时日里,他再也不曾入府城半步。他不修边幅,沉默无言,终日只知饮酒,醉了便睡,睡醒又饮,任凭丈夫和她如何开导或是劝解,也无半分用处。
好好的人,一夕之间,竟变得消沉颓废至此地步,夫妇二人的担忧,可想而知,却又无法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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