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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公主的剑》200-205(第3/16页)
语,“让我为你生个孩子,可好?”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节用力到发白,似乎在极力克制。
但在琳琅看不见的阴影里。
他的眼底,缓缓浮起了一种猎物终于入网的、毛骨悚然的平静与餍足。
良久。
帝王伸出手,抚上她颤抖的脊背,声音沙哑而无奈,仿佛是被迫接受了这悖德的沉沦。
“……傻琳琅。”
他反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夜雨倾盆。
面具在黑暗中滑落,琳琅在呜咽里闭上眼睛,眼角却渗出一滴满足的泪。
心中的快意如野草疯长,甚至盖过了羞耻。
顾清澄,你看。
这个你拼了命守护的兄长,这个你即便捧出一颗真心、却终究被弃如敝履的男人。
如今,他是我的了……
这一夜的雨,洗刷着北霖宫廷的琉璃瓦,仿佛要将那些阴暗处滋长的罪孽涤荡干净。
水汽弥漫,不分南北。
相较于北霖皇宫那压抑燥热的权欲暗流,千里之外的南靖御帐,却是一片清冷与孤寂。
帐外夜风呼啸,帐内却静得只闻灯花爆裂之声。
新帝江岚只穿了一袭单薄的月白中衣,外罩龙纹氅衣,并未束发,黑发如墨般散落在肩头。
他正独自立于巨大的舆图前。
舆图上,北霖、南靖乃至西域诸国的疆界分明,两年来,他在这上面留下了密密麻麻的朱笔批注,关于边贸、河道、赋税……他用最短的时间,将南靖打造成了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
他的面容在烛火下半明半暗,昔日为质时的清隽轮廓犹在,眉宇间却已沉淀下帝王独有的深沉莫测,与化不去的孤寂。
“陛下。”
玄武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帐外,隔着帘幕低声禀报:“太后娘娘命微臣来问,与北霖当年的婚约,陛下打算何时履行?”
他说的是太后,可字句里掩去的,是战神殿的野心。
遗孤的身份再尊贵,也终究是一个要婚配的女人。
只要这婚约如期履行,【神器】便断不会落入他人之手。
江岚听着,没有立刻回话。
他看着舆图上那相隔咫尺的距离,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寒潭里,缓缓浮起了一丝极淡的波澜。
“明日,备马。”
江岚淡淡开口,声音清冷,“朕要过境。”
“过境?”玄武使一惊,“陛下是要视察前线?可如今两军对垒,刀剑无眼……”
“不。”
江岚转过身。灯火映照下,他从袖中取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以金线封缄的婚书。
“战事不急。”他语气平静,“既是北方有佳人,朕诚心求娶。这封婚书,由使者呈送是礼数,由朕亲自去送,便是诚意。”
玄武使彻底愕然,心中瞬间转过无数念头:天子以身犯险,深入敌国边境?只为送一封婚书?
这打破所有筹谋的举动近乎儿戏,可当他触及帝王眼中那不容置喙的决意时,所有谏言都哽在了喉间。
细细思量,此举虽出人意料,却并无不妥,反倒让这桩联姻显得愈发郑重其事。
“臣……遵旨。”玄武使深深垂下头,“只是,陛下欲往何处?北霖边境线漫长……”
江岚已然回身,重新面向舆图,他提起朱笔,在代表边境的蜿蜒线条某处,轻轻圈了一个极小的圆。
那里,是平阳军驻防的区域,也是青城侯的辕门所在。
“去。”
他放下朱笔,看着那个红圈,声音穿透了春夜的寒风:
“把拜帖递过去。”
“就说南靖天子,携重礼相赠。”他笑着,眼底却无半分温度。
“是战是和,是接是拒,不妨当面说个分明。”
……
祈安二年,春。
北境的冰面才开始解冻,山间草色新绿,却掩不住肃杀的兵气。
平阳军的中军大帐外,列阵森严。
忽有马蹄声由远及近,二十余黑骑如墨线割裂春光,在辕门外齐齐勒马。
尘烟散尽处,但见众骑拱卫着一人一骑。
正是南靖新帝,江岚。
他未着帝王冕服,仅一身利于远行的素色劲装,墨发以玉簪简单束起,几缕碎发被风吹拂,贴在清隽的侧颜上,虽风尘仆仆,却掩不住那份久居上位的疏冷。
辕门守将早已得报,按刀肃立,目光复杂地在这位不请自来的南靖天子与其随从之间逡巡。
“来者止步!”
守将厉喝一声,手中长枪一横,“此乃平阳军重地,无关人等……”
“南靖国主亲临,”玄武使上前打断,声音平稳,“请通传青城侯。”
“不得无礼。”
一道清冷如碎玉的声音,自营帐内传来。
辕门大开,营帐里探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没有多余的排场,顾清澄就那么走了出来。
一身轻甲,未佩披风,整个人干净利落得像一把刚磨好的刀。
她在马前十步站定,抬眼。
四目相对。
空气里仿佛有一根弦,崩到了极致。
“南靖国主?”
顾清澄先开了口,她抱拳,行礼,动作标准得挑不出一丝错处,却也生分到了极点:
“外臣顾清澄,见过陛下。”——
第202章 绝世而独立 “我也绝不会认错我的妻子……
三年。
九百多个日夜。
这九百多天, 他在血腥的权谋与冰冷龙椅之上,靠着反复描摹重逢的场景,才将支离破碎的自己勉强拼凑完整。
他设想过千万种可能——
她或许会错愕, 震惊, 甚至是满眼恨意, 冷语讥诮, 或许……她有难言之隐, 他们之间仍有转圜。
却从未料到,是今天这般平静的“无”。
一句清清冷冷的“外臣”, 将他们之间的界限划开。
江岚勒住缰绳的手指轻轻一僵,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瘦了。
北境的风霜削尽她最后一丝柔软, 眉宇间的锋芒更胜当年。
可那陌生而恭谨的姿态,却像隔了万水千山。
晨风依旧在吹, 门内的人依旧维持着一个恭谨的姿态。
江岚终是微一点头,示意她免礼。
垂眼下马时, 撞进那双他曾在黑暗中无数次吻过的眼睛。
那双眼睛覆着一层极淡的金色,清澈见底,也空茫得彻底。
她礼貌地看着他, 就像看辕门上任何一面令旗, 平静疏离,不带任何属于他们过去的情绪。
他能读出来, 那双眼分明写着,她忘了。
在他念念不忘的日日夜夜里, 她已将他摘得干干净净。
江岚淡淡地别开了眼,心里泛起一些自嘲。
也对,他在期待什么?
“青城侯,”他开口, 声音染上了几分漫不经心的疏离,“别来无恙。”
“托陛下洪福。”顾清澄放下手,将眼中那抹困惑掩饰得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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