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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丝万缕地线索连起来,让她将这几日所有的思绪推翻、重演。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场女学之火,不是意外,是来自贺珩背后,那个她始终未曾提防的名字——镇北王。

    而风云镖局、林氏钱庄,那笔近五十万两的赔银,不过是江步月为取虎符,送给镇北王的“诚意”。

    这其中的关窍再清晰不过。

    交易不过是利益交换,而镇北王不信任江步月,江步月亦不信任镇北王。

    所以他们互相提防:贩卖人口的人证是镇北王的把柄,他要灭,江步月却要保。

    林氏钱庄则保留着所有给镇北王输送银钱的账目,也成了江步月眼中的必夺之物。

    这局,处处是算计。唯独她,是局外人,也是局中人。

    她以为,贺珩值得信任。

    正因这份信任,她才没有防备他身后的权力巨手——才会让女学毁于一炬,让王麟踏入阳城,

    所以呢?所以呢!

    她混混沌沌地来,又混混沌沌地走。

    比心意更直接的,是真相。

    她向来待人以诚——无论是贺珩,是女学,甚至是江步月。

    可他们拿她当什么?

    棋子?不,不是棋子,她是战利品,是私有物。

    她想起那日沉船,班勇说“藏好你姐姐”——那不是在护她,是在护贺珩的身份。

    他能从沉船里安然无恙地回来,从镇北王的杀手手中逃脱,就说明,从头到尾,没人会动他一根毫毛。

    他才在那日的河中,反复地低喃:

    “对不起,对不起。”

    “他们不会杀我的……”

    竟是此意!

    他明明知情!他本可预警!但他选择了沉默!

    看着她为七十三名女子奔走,引王麟入阳城,终致覆灭。

    是,他或许心思单纯,他怕她失望。

    可他当她是什么?!

    竹榻上,她曾问他究竟亏欠什么。

    是了,若非心中亏欠,她顾清澄自诩不曾到处留情,如何回惹得贺珩如此卑微至极的情意!?

    她那日便看得分明,那分明不是发乎本心的情意。

    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是浓浓的亏欠。她才与他说,情与债,泾渭分明。

    若他尊重她,会在一切发生之前告知真相,而不是在事情无法挽回之后,以“镇北王世子”的情意来补偿她的人生。

    他没将她当朋友——他将她当女人。

    一个可以用“喜欢”来弥补、一切都该体谅理解的女人。

    可悲的女人!居然以为单凭情意,就能轻易弥补那些失去、错过的生命!

    江步月,江步月又何尝不是呢?

    他口口声声说“护她周全”,背后却以雷霆之势夺林氏,设局控制她的一切动向。

    哪怕他说:“我怎会毁她苦心经营的一切。”

    那又如何?

    他说她是他的心爱之人,所以要囚她、护她、为她复仇。

    可若非他翻云覆雨的谋划,对林氏的狠绝,她怎会被卷入从书院、秋山寺、女学、风云镖局直至阳城的滔天巨浪?

    他说不爱也罢。

    他说爱?何其可笑!

    他在他大开大合的棋局里,如此垂怜地,施舍她。

    他所谓的“护她周全”,只是施舍她一口喘息。

    他也只当她是“他的女人”!何曾在意她的事业、人格、一切?因她是“心爱之物”,他便在翻手为云间,漏出些许温存,允她“活着”。

    这便是他的“周全”!

    顾清澄骑着骏马,驰骋在浓墨般的黑夜里。

    夜风吹起她冰凉的发丝,而她的心,却被如此炽热的愤怒占据了。

    对,不是背叛后的痛苦,不是揭穿真相的明悟,更不是那两个男人为她针锋相对的快意。

    是愤怒!

    愤怒在于,他们把爱,当成为驱动,当成理由,当成借口,当成遮羞布!

    倾覆棋局,草菅人命,独独留下她成为活口,护她周全,这竟是爱。

    判断失误,延误时机,令她深陷死地,最终以情意、名誉为偿,这便是爱!

    这样的爱,甚至连她对知知,对赤练都不如!

    凭什么?

    他们竟然可以大言不惭地互相承认,她是他们的心爱之人?

    然后继续针锋相对,用爱作为下一次互相攻击的借口?

    拿她当什么?当人?还是玩物!

    她曾以为自己是同路人,是合谋者,是朋友。

    可他们给她的身份,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

    女人——

    作者有话说:这一章的最后剖白其实有些脱纲,但我觉得这才是最合理的反应。在设身处地替她想过,她在房梁之上听到的这些话之后,便真实地感受到了她的愤怒。她当然值得被更好地爱。

    第94章 一弦一柱思华年 五十弦断。

    阳城的雪下了一夜。

    顾清澄勒马回望时, 阳城已成了苍茫雪线中的一个小点。

    这座小城里,驻着她牵挂的所有:知知,女学的姑娘们, “平阳军”。

    她终将归来。而在那之前, 她必须守住这一切。

    她轻轻呼了口气, 目光掠过风雪中的阳城, 转向京城的方向, 策马扬鞭,再无迟疑。

    这一夜的对峙, 已足够。

    棋局的经纬在她眼前重新铺展,冰冷而清晰——镇北王的权势, 江步月的谋算,以及……贺珩那张写满亏欠的脸。

    命运将他们推上同一张棋盘, 却始终横亘着天堑。

    有人生来就是将相,在祖荫下执掌风云;有人惯作棋手, 在经年累月中从容落子。举手投足间,衡量的是利益得失,翻覆的是他人命运。

    而她除却这条命, 再无筹码可押。

    她押上所有, 搏一线生机,求一方天地。如今失而复得的一切——归附的人心, 手中的剑,甚至是“顾清澄”这个名字, 都是她用伤痛、生死,一点点挣来的,容不得半分轻贱。

    她还会争回更多。

    正因深谙这局中利益之甜美,昨夜那剖心的“情意”, 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江步月的“珍视”,如同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藏品,无关她所求,全系他一念喜恶。

    而贺珩……

    冷风扑在脸上。她想起沉船那夜,一声声“对不起”里藏着的,不过是他困在家族与私情夹缝中,徒劳的挣扎。

    他的愧疚是真的,可懦弱与欺骗也是真的,正是这藏在“情意”下的失察与不作为,将事态推向了无可转圜的深渊。他并非没有选择,只是将她错放在棋盘另一端,她不是他并肩破局的同行者,而是情感困局中害怕失去的“宝物”。

    而这些口口声声的爱意,掩盖的是她谋算的根基,是她作为落子之人的立场,将她推回了那层最原始的标签:“被争夺、需庇护”的“第二性”。

    清醒令她痛苦,痛苦催生愤怒。

    而所有的愤怒,最终都指向同一个答案:

    她要争。必须争得更多。

    骏马流星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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