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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公主的剑》70-80(第4/18页)
“我曾说过,林氏与楚小小,不可靠近,你是一句未听。”
“既然不听——”
“林氏在北霖的半壁基业,送你又何妨?”
江步月目光澄澈如秋水,仿佛早已洞悉她的所求。
顾清澄唇角微扬,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他亦回以浅笑,修长手指轻推案上文书,信纸在烛光下缓缓展开。
顾清澄低头细看——
白纸黑字,落款封印,皆无一错。
林崇山下狱前立书为据,将林氏基业尽数托付于南靖四殿下江步月。
烛影跳动,纸面如雪,寒意却从她指尖漫上心头。
她抬起头,在夜风中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所以,林氏早已入您囊中?”
“是。”
“北霖林氏倾覆,南靖林氏下狱,都是您的手笔?”
“是,也不是。”
“林艳书的秋山寺污名,亦是您授意?”
“不是。”
“我若要动她,何须这等手段。”
他嘴角噙着笑意,安静地看着她。
月光掠过他月白袍角,竹影斑驳如囚笼。
顾清澄望着他,忽觉一身冷意。
这才是她熟悉的江步月,看似光风霁月,实则阴鸷无情。
方才的温言软语,不过是他捕猎前的诱饵。
“所以,这五万两,我前日才存入北霖钱庄。”
“转眼,就成了殿下赠与的‘诚意’?”
夜风拂过,撩起江步月如墨的发丝。月光下,他眉目如画,温润如玉,却掩不住眼底那抹黄雀在后的冷冽。
“所以,我才说,五万两本钱。”
“五万两利息。”
“全数奉还,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
顾清澄看着他波澜不惊的面容,也笑了。
“殿下原是在用我的钱,买我的人。”
“当真是……慷慨至极”
“吾既已承认,心悦于小七。”他眸光温柔得令人心惊,
“自当解你烦忧。”
“你与林氏周旋多时,所求不过是个安身之所。”
他从容道:“离开林氏女。”
“她在林氏的基业,都是你的。”
“如此,你便可以安心留在京城。”
“留在……我身边。”
他轻轻止住尾音,并不继续。
顾清澄看着他,觉得从头至尾,都荒唐至极。
“殿下今日,是在敲打小七。”
“要我安分守己?”
她的目光带着冷芒,直直地望向他。
“小七以为如何?”
“财富,权势,甚至是……名分。”
他看着她,平和道:“皆可予你。”
顾清澄淡淡地笑了:“那我不如帮殿下补完后半句。”
“不过因我肖似故人?”
“不然呢?”
江步月垂眸凝视着指尖:“既然你与吾有杀妻之仇。”
“留你性命,已是恩赐。”
“你攀附林氏、结交镇北王世子,所求不过是个立足之地。”
“我给你。”
“你且留在我身边,不要乱跑。”
顾清澄的唇角微微地勾起:
“殿下当真是心悦我么?”
她轻轻拿起桌上的两张银票,置于烛火之上。
火舌吞吐间,她轻声道:“殿下究竟是心悦于我。”
“还是忌惮于我。”
“想用林氏稳住我,驯服我。”
江步月望着化为灰烬的银票,眉宇间寒意更甚:“小七何必自欺?”
“谛听来时,若非我在场。”
“差点真要信了你不会武功的鬼话。”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可抗拒的魔力:
“你看,人人都欲取你性命。”
“唯我愿护你周全。”
“你却不应。”
灰烬飘落,顾清澄不再看他,只是垂眸。
“可惜,小七福薄,受不起殿下垂怜。”
她退后半步,长揖到底。
“殿下,世上只有一位倾城。”
“她死了。”
语毕,转身离去。
江步月望着她的背影隐入夜色,眼底那抹最后的光意也随之熄尽。
良久,他开口,声线极轻:
“那便——由不得你了。”。
夜色更深,顾清澄早已离去多时。
江步月独坐案前,掌心那抹余温如芒在背。
她实在是太像了。
像到令他悬剑难落,设局自困。今日竟连北霖林氏都甘愿相赠,只为换她安分。
可正如她所说,倾城尸骨早寒——北霖那位的手段,从无转圜余地。
不过一个眼神,三分神似,就让他生出这般荒唐念头。
真是疯了。
明知她来历蹊跷,步步算计,却仍忍不住在收招时留手,在相遇时驻足。
该做个了断了。
要么囚她在侧,寸步不离。
要么彻底推开,永绝后患。
正沉思间,黄涛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
“殿下……”
“就在小七姑娘方才与您会面之时。”
“平阳女学,突然起火……”
他话不多,却每字都落在了时间的关键处。
江步月眸色骤冷。
“火势如何?”
他沉声问道,眼底闪过一丝阴翳。
第73章 风云(完) 她要他偿命。
“殿下, 有人在行祸水东引之计。”
黄涛的嗓音也似被火燎过一般沙哑:“您选这个时间与小七相见,那女学偏偏也在这个时间着火。”
“如此巧合,小七姑娘此时定会疑心是殿下所为。”
江步月眉目不动, 只是起身看向女学的方向, 重复道:“火势如何。”
黄涛咬了咬牙, 硬着头皮道:“回禀殿下, 火情不妙, 看似有人蓄意为之,在女学外围浇了桐油……”
“那还在此耽搁什么。”江步月的袖角抚过了满桌夜露, 染上了斑驳水痕。
黄涛没动,反而缓缓跪低, 额头几乎抵地:“属下……是依殿下之意行事。”
“您说过,若小七姑娘今日没有收下这十万两, 质子府与她便是陌路。今后行事,只当外人, 不必留情。”
“既是外人——”
他深吸一口气,怕接下来的话会触怒眼前人,“属下斗胆, 可殿下……实无挂怀之理”
江步月没说话。
唯他一人知晓, 他方才亲手覆就心湖三尺寒冰,只为隔风雪, 止波澜。
可此话一落,一颗只有他能看见的石子, 再度破冰而入,无声沉底,于晦暗之处,令他精心构筑的防线重新开裂。
“……去。”
黄涛应声, 却未挪步,身子几乎融进夜色里。
“殿下,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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