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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崇德纪事(清穿)》80-90(第6/21页)
有李福晋。
萨仁和李福晋起冲突,便是因为幽兰。
因为文化的差异,李福晋一直认为萨仁在针对她,但刚开始两人并没什么交集,互不打扰。后来,李福晋想要赎回同为朝鲜人的幽兰,但幽兰是萨仁的侍女,两人因此产生交集,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最后在多尔衮的周旋下,萨仁同意将这个侍女还给她的家人。
萨仁倒也不是看在多尔衮的面子上,而是她听说了幽兰的未婚夫卖田卖地,不远千里,从朝鲜走到盛京,四处寻访,愿意赎回幽兰的事迹。她被这二人的坚贞打动,分文不取,还额外送给了幽兰一些首饰,作为她们新婚的贺礼。
但他们回到朝鲜,并没有迎来美好的新生活,男方的宗族,不愿意接受一个被蛮夷掳走过的女子
同时,朝廷下了一道教旨,朝鲜王让所有归乡的女子,去河中沐浴,沐浴完毕之后,便‘洁净’如新。这让只是在王府中做侍女的幽兰,变得很尴尬。
她的丈夫死了,被宗族荣誉谋杀。
美好的生活,近在咫尺,却好似幻梦,手一触碰,就散了。
童尘带着于微,来到一处旷野,这是一处牧场,萨仁很喜欢来这里,因为她喜欢这里的羊,她最喜欢一个人坐在山坡上,沐浴在夕阳中,看着草原上的小羊,悠闲吃草。
萨仁抱着新出生的小羊,正坐在山坡上,低低唱歌,于微听出那是一首蒙古歌曲,大概意思是,少女坐在山坡上,看着天边夕阳,太阳将要落下了,放牧的人为何还不归来。
童尘和于微走了过去,萨仁却不看两人,只继续唱歌,唱着唱着,眼泪却落了下来。
“我想回家。”她哽咽道。
她想回家,回到部落里。
部落里有父亲,有母亲,还有黑眼睛的大哥哥。
他抱着小羊,往蒙古包里张望,期待着有什么人被吸引,从里面跑出来。
帐篷里的人也早急不可耐的等着那道身影出现,不顾阿嬷梳了一半,还没梳好的辫子,提起裙子跑出去。
萨仁抬起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大哥哥漆黑的眼睛,夸张道:
“哇,是小羊!”
少年一副计策得逞的骄傲,垂眸看向眼前小姑娘,“是小羊。”
他们爬上山坡,山坡下,是早等候在这里的一群伙伴,男男女女,他们朝萨仁招手,“走啊。”
童尘伸手,将萨仁的头揽在自己肩上。
“他们都不会回来了,回到家,也不会再有那一切了。”萨仁闭眼,泪水滚落,她怀中小羊,咩咩直叫。
漠南嫩科尔沁夹在林丹汗与后金之间,左右为难,一边是同宗同源的蒙古人,达延汗的直系后裔,黄金家族的嫡系,一边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真人,嫩科尔沁部众的心,还是更靠近林丹汗。
少年和其他与他一样,满心热血,心怀不屈之心的同伴一起,离开了驻地,希望能借助蒙古人自己的力量,摆脱的后金的控制。他们是长生天的子民,是草原上的健马、天上的雄鹰,不能为人束缚、欺压。
“那些后金人太过分了,我一定会打败他们,不让你”后面的话,少年没有说出口,“萨仁,我一定会成为顶天立地的巴图鲁,相信我。”
萨仁愣愣望着眼前少年,心中惆怅,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很重要的一块,可她又不知道那是什么,她看了一眼他身边,那些自己旧日的伙伴,只道:“可是你们走了,就没有人陪我玩了。”
她最好的玩伴们,骑着马,离开了部落,那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们。
她也再没见过那个黑眼睛的大哥哥。
萨仁一直在等着他回来,遵循承诺,继续带自己去玩,她坐在山坡上,抱着小羊,眼前草原望不到尽头,这么远的路,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再回来,想到这里,萨仁心头忽然涌起阵酸涩。
不远处,和她一样等着归人的女伴们开始唱歌,她们唱着歌,酸涩已经酿成了泪水。
“在共同的日月下,寻找着你啊,日升日落,生生不息的世界里,永恒的远方,你的轮廓在夕阳里融化。”
萨仁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哭,可听着她唱,她也渐渐被感染,眼睛变得酸涩。后来,山坡上候归的人越来越少,继男伴们离开她,女伴们也陆陆续续离开,她们嫁到了别处,日子继续下去,她们拥有了新的生活,到最后,山坡上只剩下萨仁一人。
再之后,山坡上就没有人了,萨仁嫁到了后金。
两个部落之间的仇恨随着时间淡去,林丹汗成为嫩科尔沁最大的敌人,他要一统草原的野心越来越强,不停出兵,攻打嫩科尔沁的亲部。嫩科尔沁不得已,只能倒向后金。
多尔衮与多铎,都是在天聪三年征讨察哈尔多特罗部时扬名,分别得到墨尔根戴青和额尔克楚虎儿的称号。
他们,拯救了嫩科尔沁,使之免于被林丹汗吞并的下场。
萨仁也主动、被迫转变了部分观念。
“其实我也想过,跟多尔衮好好过日子,她们都是这么劝我的,说什么今时不同往日,后金的巴图鲁,帮助嫩科尔沁,打败了林丹汗。多尔衮是睿智的勇士,墨尔根,聪慧,戴青,勇士。他是个很好的人,也一定不会跟我计较。”
“然后,我又遇到了他。”
她再次遇见那个记忆中那道高大的身影,他已经成了阶下囚,从前总整整齐齐穿在身上蒙古袍,变成了粗布烂衣,牛皮银腰带,变成粗糙的麻绳,再不悬挂匕首,也不垂下精致的箭巾。
他身边,还有好几个萨仁从前认识的男伴。
有人认出了她,大喊道:“萨仁。”
这声响引来了看守的鞭子,青年听见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尽量直起佝偻的肩背,那双黑色眼睛抬起时,却没有一丝光,多年光景,他似乎已经不再认识萨仁,只是麻木而空洞的望着眼前贵妇,长大的姑娘,美丽得如天上圆月,更换少女装扮,成为了后金的贝勒福晋。
萨仁望着他们,泪水簌簌而下。
命运抽刀而下,将人和人浅薄的缘分斩成两段,她在看到开始那一瞬,也看到了不可逆转的分别结局。她憎恨这样的命运,仇恨将这一切苦难带给自己和部落的后金。
她骑着马,想要跑出建州,可是马儿撒开四蹄,草原却无边无际,她看不到家的方向。不知道跑了多远,她从马背上跌落,摔晕过去,等她醒来,发现自己在多尔衮背上。
“你要是想死,也找个近一点的地方死,否则我还要跑很远来给你收尸。”多尔衮拿萨仁没办法了,天天互殴也不是事,只能避而远之,避着避着,她又离家出走,他真的烦了,“你到底想怎样?要死就死,要活你就好好活。”
“我死也要死的离你远点。”萨仁咬牙切齿道。
多尔衮一听,将她放下,认真道:“那这儿刚好。”
“你让我死我就死?凭什么?”
多尔衮冷冷扫了她一眼,“你到底死不死。”
“我不死!我要活着,我要看着你先死!你这个病秧子,一定会死在我前面的。”萨仁声声掷地。
此后,她的最大目标就是好好活着,看着所有人去死,去死,都去死,长生天会惩罚所有造恶者,让他们的灵魂坠入烈火中,不得解脱。心中有地狱,萨仁也在地狱。
萨仁泪如雨下,“我忘不掉,我还记得少时部落中所有的欢声笑语,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在笑,男伴女伴们都开心的笑着,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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