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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她是暗卫gb》70-80(第20/21页)
行眼睫颤了颤,抿了抿唇,没说话。
屋内瞬间安静的出奇,陷入奇怪的凝滞。
是奚九先开的口,她的神情冷静,仿佛裴知行咳血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她问道:“喉咙疼吗?”
裴知行摇摇头:“不疼。”
“好。”奚九颔首。
裴知行的唇苍白浅淡,却又沾染着细碎的暗红血迹,像是褪了色的胭脂,反倒增添了几分艳丽。
奚九拿了干净的帕子,将裴知行唇上的血迹拭去。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呼吸交缠,裴知行睁着双眼看她。
奚九的眼睛是极深的墨色,瞳仁如深不见底的幽潭,没有一丝波澜。她的眼尾平直收住,没有多余的弧度,眉下阴影浅淡,衬得眼底愈发沉敛。
这双眼,在过去的许多年里,总是沉默的注视着裴知行。而裴知行也完全习惯,将自己置身于奚九的视线之中。
他并不觉得这是束缚。
直到裴知行唇上的血擦干净,奚九才收回自己的手。她见裴知行盯着自己看,问道:“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裴知行一下子回过神来:“没,没有。”
“嗯。”奚九拿走裴知行手中脏了的软帕,又去给他端了碗温水来,“先漱漱口。”
“好。”裴知行接过清水。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咳血的这件事,就这样风轻云淡的揭过。但是疫病并不会因为人主观上的逃避,而减轻一分,裴知行的状态是越来越差的。
在裴知行少有的清醒的时候,他靠在奚九的怀里,冷不丁道:“奚九,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能忘记我。”
奚九当时正在轻抚裴知行的发,裴知行哪里都是好看的,连一头青丝也柔顺光滑,冰冰凉凉。
奚九的动作顿了一下,又面不改色的问道:“要全部忘记吗?”
全部忘记,就是要将裴知行所有的存在痕迹,都从奚九的人生中抹去。
裴知行的呼吸一下子就变了,他抿着唇,艰涩道:“嗯,最好全部忘记。”
“你知道的,我骗了你。”
“其实,我和你五年前的关系并不怎么好,否则你怎么会身受重伤,坠崖离去。所以你忘记我也没有关系的,本来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你没必要为我难过。”
裴知行还不知道奚九恢复了记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所以不想让奚九沉溺在悲伤中。
奚九抬起他的下巴,让裴知行看着自己,裴知行避无可避,只能跟奚九对视。奚九的眼神是那样冷淡,好像看不出一丝伤感。
她问道:“忘记你了,可以和别人在一起吗?”
裴知行的身体一下僵住。
但奚九并没有停下来,她一一列举:
“和别人成婚,洞房花烛,像现在一样把另一个男人抱在怀里,亲吻他,抚摸他的发丝,还有。”
奚九停顿一下,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裴知行:“我可以和他在床上用我们做过的姿势吗?”
裴知行的脸色一寸寸白了下去,毫无血色。他心痛如刀绞,奚九每说一个字,裴知行的心就要破碎一块,到最后竟然千疮百孔。
奚九说的那些话,不断的浮现在裴知行的脑海里。裴知行仿佛真的看见奚九在他死后,和另一个男人携手相伴一生,他们那般幸福美满,恩爱甜蜜。
但那本来是他的位置!
裴知行的双眼赤红,他死死的咬住下唇,恨声道:“你敢!”
他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很倔强的没有落下来。裴知行的胸膛起伏着,呼吸粗重,他几乎是含着恨意的看着奚九,威胁道:“奚九,你若是敢这样做,我就”
“你就怎么样?”奚九平静道。
“是你让我忘记你的。”
奚九没有一丝不舍,她可以说是冷漠的说出这些话。
“若你真的死了,我会放下这里的一切离开,去完全陌生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我会遇见新的人,如果合适,会和他成婚。我不可能一辈子记住你,也不会难过。”
“如你所愿,裴知行。”
奚九只是把裴知行说的话,重复一遍,裴知行就有些受不了。
裴知行红着眼扑过去,带着哽咽的吻堵住奚九的唇,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奚九的颈侧,烫得她心头一紧。
奚九没有推开裴知行,她几乎是叹息的,将裴知行拥入怀中。
“不许这样,奚九,你不许这样对我。”裴知行整个人都在颤抖,他真的太难过了,翻来覆去的都是那几句话。
“你更不可以和别人在一起!”
尽管裴知行希望奚九幸福,但奚九真的别的男人相伴余生,裴知行又完全无法接受。这很矛盾别扭,但裴知行在奚九面前,确实是这样霸道,蛮不讲理的人。
“所以活下去好吗?”奚九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一丝藏得很深的惶恐不安。
“等你病好了,我们便成婚。”
瘟疫肆虐,大梁境内尸横遍野,十室九空,国家人数锐减,所有人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偏偏在这时,紧临着大梁的北狄,虎视眈眈,开始大规模的入侵大梁边疆,没有丝毫顾忌。
文华殿内的香烛早已燃尽最后一丝余温,沉郁的气息如同殿外连日不散的阴云,压得满朝文武躬身垂首,连呼吸都不敢稍重。
“京郊及三州府瘟疫愈发猖獗,短短三日,染病者已增至三千七百余人,死者逾五百。”
“北狄铁骑三万余众昨日突破雁门关,烧杀劫掠,已攻陷两座边城,守将战死,急需支援。”
李念慈端坐上首,手中拿着两份奏报,垂着眼眸,一字一句的读了出来。她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每一个字都砸在官员们的心上,不怒自威。
“如此内忧外患之际,众爱卿觉得,此难关该如何解决。”
李念慈凤眸锐利,她的视线如同实质,沉甸甸压在每个人的身上,将百官的头压的弯了下去。
大殿内鸦雀无声,无一人敢出来回话。
“咚”的一声,李念慈将手中的奏疏狠狠摔在龙案上,明黄色的龙纹袖摆扫落了案边的青瓷茶杯,茶水混着碎裂的瓷片溅了一地。
“陛下息怒!”殿内众人吓得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朕养你们这帮文武,是让你们守土安民的!如今内有疫魔食人,外有胡虏叩关,你们除了请罪,还会做什么?”李念慈怒不可遏。
“让太医院找的民间药方,为何这么久了还是不见一个水花!”
太医院院判心如死灰,花白的胡须随着急促的呼吸抖动,颤颤巍巍道:“回禀陛下,陛下,臣等已加派十二路使臣,连偏远州县的土方子都没放过,可……”
“可就是没找到治病良方?!”李念慈凤眸中瞬间迸出凌厉的火光,
“……是,求陛下恕罪。”太医院院判觉得今日自己这项上人头可能不保,神情灰败。
从发现瘟疫,到现在已经快三个月了,能想的法子都想了,能用的药也都用了,但就是怎么也控制不了肆虐的速度。到了后面,民间甚至在传,这就是天降神罚,是老天爷降罪大梁。
所有人都在瘟疫的阴影下,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李念慈的目光扫过阶下垂首的百官,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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