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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她是暗卫gb》60-70(第18/19页)
粗瓷碗盛着的菜摔在了地上,碗瞬间被打碎,碎瓷片四溅。
裴知行怔愣的看着地上沾满灰尘的菜。
这是裴知行花了很多功夫,废了很多心力才做的饭菜,他从下午就在灶房里忙活,一直忙到晚上才做好的。
可奚九却看也没看一眼,她目光沉沉的盯着裴知行的脸,嗓音中压着怒气:“是不是你找人杀的赵策?”
裴知行立刻抬眼,否认道:“不是我。”
裴知行甚至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直接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不是你?”
奚九眼眸森然:“那就是赵策冤枉你了?好,我现在带你去跟他当面对峙。是非对错,你俩当面说个清楚!”
奚九桎梏住裴知行的手腕,拽着裴知行往院子外面走。她力气很大,裴知行被她扯得踉跄。
可裴知行哪里敢去跟赵策对峙,如今赵策没死,裴知行的所有谎言都如摇摇欲坠的空中楼阁,即将崩塌。
裴知行的心早都慌得不成样子,他用力挣开奚九的手,可无论也逃脱不了奚九的掌控。
奚九重复问了一遍,厉声道:“到底是不是你!”
裴知行的眼眶红了,咬着下唇,倔强道:“不是。”
“还在撒谎!”奚九怒喝。
她再也憋不住怒气:“事到如今,你还在撒谎。”
“若不是你,你会巴巴的等在医馆外面?若不是你,为何不敢跟他对峙,你裴知行性子这样傲,能受得了被冤枉的委屈?”
裴知行面色惨白,他低垂着眼,紧抿着唇一句话不说,看着倔的很。
“你真是无法无天!竟然敢雇凶杀人。赵策哪里不好,让你这样痛下杀手!那是一条人命,不是牲畜!不是说杀就杀的!”
奚九真是被裴知行气得厉害,平日里知道他性格偏执,万万没想到手段这么狠辣。
奚九忘记了一切,也忘记了裴知行的真实身份。裴知行身为靖安侯府的世子,见识过太多死亡。包括他,包括谭祁,在他们这些上层人眼里。
人命视同草芥。
更何况,裴知行还是那些人中,算是干净的,极少滥杀无辜。他很嫌弃鲜血溅在自己身上,那种黏腻的感觉。
若是奚九没有失忆,若奚九还是裴知行的暗卫。裴知行杀了一个人,奚九绝不会如此愤怒,她会给裴知行善后,为他擦干净一切痕迹。
但奚九失忆了,并且赵策是救命恩人的儿子,奚九无法容忍裴知行的残忍。
“平日里,你对着我有些脾气就算了。”
“可赵策是外人,与你有点过节,你就要把人杀了?以后谁还敢惹你,是不是我惹到你,你也要把我杀了!”
“奚九,我……”
裴知行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他想说不会的,他绝不会伤害奚九。可奚九想听的并不是这些,她不想再听裴知行强词夺理的辩解。
“你这般心狠手辣,撒谎成性,若那日不是我撞见了歹徒,把赵策救下来。你当真就是把所有人蒙在鼓里,把这事轻飘飘揭过。”
“我对你太失望了。”奚九轻声道。
她第一次用那种复杂的,杂糅了很多情绪的,甚至是失望的眼神看着裴知行。这眼神就像是要赤裸裸的把裴知行钉在耻辱柱上。
裴知行整个人僵住,有一瞬间,他甚至耳鸣,脑子里嗡嗡嗡的响。裴知行想说话,但是喉咙里只能发出干涩的,无意义的气音。
屋里静得出奇,空气都仿佛凝结一瞬,压抑,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良久,裴知行勾唇,轻轻笑了笑,眼泪却倏忽落下:“我为什么要杀他?”
裴知行长得好看,哭起来眼尾泛红,长睫濡湿,比清冷更多一分破碎之感,犹如梨花带泪一般,令人心软。
奚九定定的看着他,一时间竟然觉得连自己的心脏都闷痛起来。
可这样的心软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裴知行眼中的怨恨和冷漠令人心惊,他以极其无所谓的,甚至漫不经心的语气说:
“因为他该死。”
“什么?”奚九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道。
裴知行的话越发清晰:“因为他该死。”
“他既然敢来威胁我,我为什么不能杀他?我留他全尸,已经是对他仁慈。我只恨没有把他早点处理掉,让你撞见救下他,心疼他。”
裴知行的语速越发快,越发急促,甚至隐隐颤抖着。他几乎是带着恨意,咬牙切齿的说着这些话。
“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不会这样骂我!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们会永远过着幸福平静的生活。”
“他竟然想毁掉这一切。”
“那他就是该死!”
“啪——”
一记清脆而短促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炸开。
裴知行偏着头,维持着那个姿势,被打的侧脸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他的皮肤白皙,如剔透冷玉,这使得脸上鲜红的掌印,格外的触目惊心。
奚九的手垂落在身侧,微微蜷缩着,指尖发麻。
她一字一顿,分外严厉道:“你简直不知悔改。”
屋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此时院门外火光冲天,云州的知府带着云州的大小官员,各个穿着官服,神色紧张的站在门外,与云州知府站在一列的是裴实。
捕快们手持火把站在两侧。
为首的捕快用力的敲响院门,但是里面静悄悄一片。
捕快为难道:“知府大人,里面没人应。”
云州知府李司着急道:“没人应就给我把门破开!别磨蹭!”
“是!”
几个捕快站上前来,准备将门用力踹开。下一瞬,门却从里面被拉开,几个捕快收势不及,七倒八歪的摔在地上,场面颇为混乱滑稽。
见门开了,裴实一眼就看到站在正厅里修长的背影。
太熟悉了。
裴实跟在裴知行身边十几年,怎么可能认不住裴知行的背影,裴知行就算只露一只手,一个侧脸,裴实也能一眼认出来。他敢确定是裴知行,一定是裴知行。
经过两个月的担惊受怕,如今看着裴知行活生生的立在那里,裴实一下子热泪盈眶,哽咽着冲过去,高呼:“世子!”
云州知府反应过来,也急忙上前,一副焦急万分的模样:“巡抚大人,您从中京远道而来,却受此劫难,是下官来迟了!”
院子外面的大小官员稀稀拉拉的涌入奚九这个小院子,各个脸上都带着急迫担心。人来的这么齐,连奚九在云州五年,都没见到过这么多云州官员。
这是奚九的家,奚九却站在最边缘,看着被众心捧月的裴知行。如今这个阵仗,奚九再没察觉出什么异常,那她就真是一个蠢货。
奚九甚至有些想笑。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场闹剧。
裴知行在听见那声“世子”时,血液仿佛逆流,寒意直冲头顶,他知道,完了。
一切全完了。
他甚至来不及去管红肿起来的脸,仓皇不安的看向奚九。奚九站的那样远,隔着数不清的身影,遥遥的看着裴知行,眼神冷漠。
“世子,你的脸怎么了,怎么肿成这样?!”裴实大惊失色,着急道。
他和云州知府离裴知行最近,一眼便看到裴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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