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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嫁给一个小佐领(清穿)》110-120(第16/21页)
系。等再过几十年你们就是旁支就是远宗,看看京城和盛京的那么多宗室,好的还是个老王爷不好的就是个奉恩将军闲散宗室。
嘴上说得好听都是一个祖宗,但其实谁跟你一个祖宗,把这话往外面说谁搭理你啊。
所以这事不光康熙大方,太子作为储君也是想要做得漂亮大方的。至少要让出去的这些弟弟觉得自己这个太子容得下他们,别再憋了一肚子气出宫去,往后再憋这劲儿想方设法给自己找茬使绊子。
可现实就这么骨感,王府和贝勒府还没建好,顶梁的金柱就被人以次充好给换了。负责这个工程的还是你太子的心腹臣子,这事真是想想都觉得恶心。
不过!再恶心底下那些胆大包天的奴才,胤礽对此次毓朗的选择也还是生了一点气的。
毕竟这个营缮司郎中这个位置是他专门给毓朗挑挑拣拣才选定,他是想要毓朗在这个位置上攒些经验和功绩,日后好再在六部内升迁。现在这么一闹,且得缓几年了。
“你知不知道孤给你要了这个位置来,多少人背地里眼红。光是凌普就不止一次到孤跟前来哭诉,说我这几年只偏心你,都忘了还有别人了。”
“爷,臣就是知道您对我的心,才觉得一定把这事给戳破。”
“您是太子,以后还是天子,这几年贪墨之风不管是朝堂还是民间都多有风闻,没人查只不过是没人惹出大祸罢了,可要是非要等到惹出大祸再去去想辙补救,臣以为到时候就晚了。”
以往被蒙蔽就算了,现在都贪墨到眼皮子底下来了还假装不知道,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默许,日后他们就只会越来越大胆。
王府建得不好,吃亏的是几个皇子,大不了再修补就是了。那下次换做是修缮河堤疏通河道、赈灾救济的银子被贪了呢?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老百姓过不好日子,太子即便顺利登基继位,到时候难道又能坐得稳天下?
“你可知这次的事你趟了浑水,往后这身上就不干净了。哪怕是孤的人,他们也不会觉得你是为江山社稷和孤着想,只会在背后说你拿他们的血来染你的顶戴花翎,拿他们的人头来孤跟前邀功领赏。”
“可是臣本来也就被他们盯上了啊。”
明明是挺严肃的场面,毓朗却忍不住抬头冲胤礽笑出来了。有时候背后捅刀子的真的不一定是敌人,同一个生态位的人,有时候更恨不得生吃了毓朗。
谁要这小子这么嚣张的,谁让他一直杵在太子跟前这么碍眼的。家世好模样好能力好,娶了个汉军旗的老婆还那么能赚钱,还那么八面玲珑能讨好太子妃,凭什么这世上的所有好事都让你给占了呢?
既然我们拼不过你,那就毁了你吧。在建造宗室府邸这种事情上贪墨酿不成大祸,但你毓朗身为营缮司郎中肯定是要受罚的。
到时候即便太子要保你,也至少要缓几年。只要你下去了还怕没人补上来吗?至于几年之后毓朗再起复,那就是起复之后的事了。时移世易,到时候太子爷跟前说不定就有更能干模样更好的了,你毓朗算个屁。
出事的那天晚上,毓朗跟沈婉晴犟嘴不肯承认这次的事是冲自己来的,心里已经感受到了藏在暗处朝自己而来的恶意。
既然如此,毓朗坚定了心志重新抬头看向胤礽:“太子爷,是他们先想要对臣动手的,臣让步他们也不会感念臣的好,那就不如以臣为刀,彻底砍了这些枯枝来得畅快干脆。”
毓朗愿意主动来当这把刀,反倒是胤礽舍不得了。他给毓朗铺就的前程一片坦途,现在眼看着他要往坑里跳,胤礽黑着脸良久没说话。
“太子爷,您别这么看着臣,臣的儿子都两岁了,臣不是刚进毓庆宫的那个小侍卫了。这点儿小风浪不算什么,要是这都抗不过去,以后还怎么担负您交给我的重任。”
“还重任,脸皮极厚口气极大!谁跟你说孤要交给你重任了?”
胤礽被毓朗气笑了,但气过之后整个人也不得不冷静下来。又沉默了片刻才叹了口气:“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让孤知道知道,孤手底下到底卷进去多少人。”
“这次以次充好的木料是从西南苗疆之地运过来,派过去的工部员外郎和负责木料采办的皇商和本地官员勾结,欺上瞒下以低价从当地头人手里把木料买过来。”
“买来以后并没有运往京城,而是以罕见高价卖给江南巨贾和士绅家族,随后以普通松木柴木为芯,外贴一层楠木做表运来京城。”
“本来没打算用这个法子,只是想以次充好还是用楠木,但层层盘剥刮得太狠,到最后竟然分不出银子去买次等的楠木,才不得不想了这个办法。”
“还有西南当地的官员,把苗疆本地头人当做蛮人对待,说好的银子没有给足,头人本不肯把木料交付出来,是本地官员带着当地驻守的绿营冲进山杀了十数人,才把木料给强抢出来。”
其实吧,京城里掺和了这件事的人本来也没想闹这么大。不就是贪一点儿呗,不就是替底下人开个口别查那么严呗,一句话的事就值几千两银子,不伤筋不动骨没什么不能做的。
想要趁机把毓朗拉下马的人想的也一样,自己占点便宜顺道把毓朗这个眼中钉给拔了,大家皆大欢喜有什么不好。
坏就坏在这件事不是京城这些老爷们去办,从内务府到工部,从毓朗这个工部郎中到下面的员外郎和主事,再到主事手底下当差办事的吏员、皇商,再再到地方上的道员、知府、知县和本地士绅、山里的头人。
谁都不想吃亏,谁心里都是想着‘我就截这么一点儿,那么大一王府要花那么多银子,哪里就缺了我这一点儿。’
你一点,我一点儿,等到了最后真正买木料的商人手里,他连给进山运木头的人的运费都出不起。
都这样了,差事还得商人来办,办不好头顶上的老爷还要拿他顶罪。那就怪不得他想歪路子了,王爷您委屈委屈就别用真楠木了,什么木头不是木头,只要顶得住房梁不塌就得了。
“查出来的人里面,都有谁。”胤礽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孤问的是我们这边的人。”
“索大人的两个儿子,阿尔吉善和格尔芬,太子妃兄长傅达礼的小舅子,他们都是手底下的人在这里面拿了银子。”
“那就是还有不止拿了银子的,谁啊。”
“凌普,凌大人。”
“内务府派下去的主事和商人,每个环节都参与了。”
“除了他们呢,老大、明珠和……”
“太子爷,咱们在京城是谁的人就是谁的人,泾渭分明。明珠大人的门臣就是想登人家都不会让我进门,但出了京城就不这样了。”
“大家各为其主是不错,但同朝为官也有面子情。许多人还是同宗、同乡、同年的情分,只不过是眼下各为其主,哪天起了变化也未可知。”
到了下面利益和仕途前程才是最重要的,利益当头即便各为其主也可以暂时合作,沿着这船木料揪起来的何止太子党和直郡王党,裕亲王和好几个议政王大臣屁股都不干净。
万岁爷一手提拔上来的近臣也有好几个的弟子儿子牵扯其中。都收了银子,较真起来都躲不过去。
所以这事毓朗才必须来找太子,太子想要借自己这把刀狠狠把朝堂上下贪墨成风的风气治一治,那就往下查。贪墨和结党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关系,把贪墨之风压下去,结党营私的人自然而然也就少了。
要是太子不想或是不愿贸然撼动眼下的格局,毓朗自然也可以马上收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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