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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路边的鲛人不要捡》110-120(第1/16页)
第111章 谢礼 一个凡人,一个鲛人,会是什么关……
昆仑真阳峰。
红枫林旁的小院里花草葳蕤, 地面整洁不染,一切和主人在时没有两样。
一双白色云靴落在院中。
这是伽月第一次来到这间院落,在他未曾涉足的七年, 江渔火一直住在这里。
循着在水镜中看到的记忆画面, 他找到了这处地方。眼前的景象他早已在水镜中看过许多遍, 但只有真正走进这里,他才看到那些只属于江渔火的痕迹。
老树上经年的剑痕覆盖了一道又一道, 竹案上沁入纹理无法擦掉的点点墨迹……每件器物上都沾染过她的气息。
他全都未曾参与。
鲛人的手缓缓抚过床榻,水镜中她受伤时曾在这里辗转难眠, 也曾修炼顺利时在此打坐到天明。
镜中画面与现实交融在一起,小院里的一切悉皆如常。
唯独人不在了。
伽月坐在床榻上出神,直到有人也踏进了这间小院。
温一盏原本正在重垣峰上看一出好戏, 中途感知到有人进了师妹的小院。他以为是江渔火回来了,当即丢下那边的事往小院赶。
等到火急火燎赶到时,却看见师父在院子里, 另有一道陌生的白色身影,两人在树下交谈着什么。
温一盏刚要走近,那背对着他的人便向张真阳告了辞。
转身离开的瞬间, 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
冰蓝的眼睛, 绝世的容貌。
是天阙的那个鲛人宗子, 他来师妹的小院做什么?
温一盏下意识便感到不悦,当即拔了剑追过去, 但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臭小子, 这般凶神恶煞做什么?”
张真阳拿着竹笛敲在温一盏肩上, 教训道,“人家来者是客,你怎么上来就拔剑, 我平日就是这样教你的?”
温一盏盯着鲛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会儿,确认他真的离开,这才收了剑。
没有见到想见的人,高高扬起的心此时倏然落了下去,他无精打采道,“师父怎么教的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师父平日里连个人影都见不到。现在更是好了,连师妹也不回来了。”
江渔火离开的几日之后,张真阳便出关了。
一出关看到的便是瞎了一只眼的温一盏,和不知所踪的江渔火。他上次收到消息还是江渔火的热症反扑厉害,现在倒好,自己还没好明白就出去给温一盏寻药,连人都联系不上。
张真阳拍着大腿哀叹,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里,真阳峰上的两根独苗苗,怎么就把自己给长成这样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他还是得多加看管。
先从大弟子开始管教。
于是张真阳回来的这些天里,温一盏总是能在各处随机碰到自家师父,见他稍有要跟人动手的苗头就跳出来把人揪走,一次甚至差点打乱他的计划。
最后,他不得不求饶表决心。
“师父,我求求您了,别再跟着我了行吗?我绝对不会再随便跟人打架,绝对不会做让自己处于险境的事。我就喜欢凑个热闹,就看看不动手,您就放过我吧……”
张真阳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他看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臭小子长大了是吧,开始跟师父耍心眼子了?”
温一盏不承认也不否认。
张真阳冷哼一声,“好好好,我管不住你,等小渔火回来,你看我怎么跟她告状!”
温一盏闻言立即眉开眼笑,腆着脸道,“那您赶紧让师妹回来,她一回来,我就老老实实躺床上,哪儿也不去了,天天等着她来看我。”
张真阳拿竹笛敲醒他的美梦,“你小子想得到挺美。”
张真阳话虽这样说,却也越来越觉得看不透这个大弟子,但他本就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于是也不再紧盯着他,只是任他去行事。
小院里,温一盏对着鲛人消失的方向犹自不放心,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敌意。
“再说了,邀请来的才是客人,不请自来的谁知道他怀着什么心思。”
可恶,那家伙竟然还进了师妹的小院!
这里可是他们师门的地盘,不是他天阙山!
天阙山上他和江渔火站在一起的那一幕还时不时让温一盏心里梗一下,一想到连此地都被这个外人踏足,温一盏就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
张真阳对弟子莫名散发出来的敌意感到奇怪,“人家宗子大人是小渔火的故人,你别乱猜测。”
温一盏嗤道,“故人?什么故人?只不过是借他的沉水用了几天,说得好像师妹和他很熟一样。”
这浓烈的火药味……张真阳不由侧目,这才将方才交谈中得知的话转述出来。
“非也非也,他说和小渔火上昆仑前就认识,只因他生了一场大病把忘了很多事,加之她换了幅样子,因而迟迟未将人认出来。不过,他近日已经想起来了……”
温一盏不屑,听了前半句,只以为伽月不过是在故意攀扯,“借口也太拙劣了,真正亲近之人,怎么会一场大病就忘记?”
换了幅样子……
后半句进了脑子,温一盏忽然睁大了眼。
他知道她换了模样!
温一盏脑海中立刻闪过那个全身灰扑扑、脏兮兮,穿一身破斗篷的小女孩,亮闪闪的眼睛警惕地看着他,倔强又不服气,像只小兽,一口咬在他手掌上。
那是他未曾触及的过去的江渔火。
这世上除了他们师门三人,恐怕再没有人知道江渔火换躯体的事。
伽月知道,他没有说谎。
他们是什么关系?
“不管怎样,想必总是有几分旧情在的,否则也不会特意送来这个。”张真阳摊开手,手心立刻多出一件东西,他递到温一盏面前。
“说多谢我们,这些年照顾她。”
温一盏低头,目光便定在张真阳手上,愣了片刻。
那是一根火红的藤蔓,展开的瞬间便有热意扑面而来,是唯一能靠近火峰生长的植物,自百年前火峰喷发后便成为世所罕见的奇珍,有世无价。
而这只藤蔓枝叶柔软,颜色鲜艳,像是刚从生长的地方摘下来,比之陈年老藤效力只会更加显著。
温一盏整个人好似沉了下去。
他们是什么关系?
一个凡人,一个鲛人,会是什么关系?
为何如此慷慨?
温一盏不合时宜地想起过去在山下时,和其他仙门弟子厮混在一起,零零星星听过的一些流言。在八卦这件事上,仙门弟子和凡人没什么差别,总是对大人物们的私事格外感兴趣。
他们说,别看天阙那位宗子现在看起来高不可攀似的,其实早就是个鳏夫了。早先还是只没有性别的鲛人,结果去了凡间一趟,回来的时候就化成男身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凡人有如此能耐,能引得这位大人化身,不过这凡人却是福薄,死得太早了……
而那位天阙宗子从凡间回来的时间,如今算来,和江渔火入昆仑竟是同一年。
猜测出现的瞬间,温一盏心陡然像是被人重重锤了一拳,不痛,只闷闷地难受,却又找不出这难受的出处。
张真阳要将地炎藤交到温一盏手上,温一盏却觉得这东西烫手似的,下意识往后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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