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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路边的鲛人不要捡》30-40(第6/15页)
秦氏的人抽刀便向寨民头上砍去,而寨民亮出先前不知道藏在何处的武器,双方搏杀在一起。
长久以来的安宁环境保护,使得黎越寨民都不是好斗之人,武器也远远不如对手,但秦氏的人毕竟中了毒,无论之前是多么勇猛善战的战士,剧毒发作的时候依然毫无还手之力。
很快秦氏的人就倒了一片,空气中渐渐漂浮起血腥味。
贾黔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未动,依旧镇定自若,他叹了一口气,“祭司大人和族长大人不是和我们少主都谈好了,怎还如此狠心,秦氏是哪里得罪了祭司,竟然要下此毒手。”
贾黔羊摇头,眼睛却自始自终都没有向倒在地上秦氏的人投过去一眼。
江流云依靠着背板,脸色苍白而虚弱,心头的伤口血流不止,让他已经无力再维持虚伪的客套,低声道:“何必明知故问。”
贾黔羊继续道:“我曾经以为大祭司是聪明人,毕竟只靠着一些微不足道的卜筮之术便准确找出了秦氏此行的目的,那次在卦象上的手脚,竟也没逃得过大祭司的慧眼。不过,现在看来即便关在矿洞幻境许多时日,祭司大人还是没想明白。”
江流云冷笑一声,“可惜没能早些发现,当初是你用灵力强行改变了卦象,若是一开始便识别出来,便不会让你们有机会进入黎越寨。”
那天他照例收拾卜筮过后的龟甲,用来询问外来之人吉凶的龟甲上显示出大吉之兆,他本没有在意,可是只要多扫几眼就能发现有几道裂纹的走向与钻孔并不相符,正常情况下烧灼龟甲是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纹路的。
若是对一般巫祝来说,这一点细微的变化并不会引起怀疑,可是他是江流云,无数的卜辞从他手中被释读出来,什么样的纹路属于正常他再熟悉不过。
贾黔羊摇头,“没有可惜,即便祭司大人一早看出了又如何,难道仅凭一道纹路,黎越寨就会拒绝这桩好买卖吗?祭司大人心里也清楚,这里的人渴望得知外界的消息,渴望得到新东西,一代人两代人与世隔绝,第三代人呢?还会甘心苦守在这片贫穷落后的寨子吗?即便没有秦氏的人,也会有王氏、张氏的人,黎越寨无法抵抗外界的诱惑。”
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族长突然激动地开口,“我们不欢迎秦氏的人!是我没有想到你们怀着这样的坏心思,矿石给你们,寨子里的人给你们帮忙,还不够吗?为什么要连我们最后的屏障都要破坏,是你要逼我们上绝路的!”
族长瞪圆了眼睛,面庞因激动而发红,“朋友远道而来我们用好酒招待,敌人来了我们也不怕,秦氏不想让我们好过,那就都别想活着出去,黎越寨不是任凭你们算计的!”
“流云,还跟他废什么话,让我先杀了这个狠毒的老东西。”
族长抽出案下的刀,刀鞘“哐当”一声落在地上,他挥刀便要向贾黔羊砍去,下面的寨民也拿着武器蓄势待发。
江流云却忽然伸手,阻止了族长进一步向前。
他在等。
贾黔羊轻扯嘴角,枯黄的面容上显出诡异的笑容,“让我猜猜,大祭司在等什么呢?是在等我毒性发作?”
“可惜不能让大祭司如愿了。”
江流云并没有诧异,他心中大致知道毒药不会对贾黔羊起什么作用,但他还是要试一试,为黎越寨,也为小江和青黛博一线生机,也不知道青黛现在有没有和小江汇合,他给小江用了这么多天的迷神草,为的就是让她不要掺合到今晚的事请中,和青黛一起平安离开。
江流云挡在族长和贾黔羊之间,面对贾黔羊,“只是我不明白,身为修士,你有一身的本事,为什么偏偏要对黎越寨如此相逼。”
贾黔羊:“祭司大人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黎越寨本来微不足道,可却得神眷顾,享受安宁,不受外界纷争影响的生活,这对世间的其他人来说本就是不公平,老夫只是替那些人不平罢了。”
贾黔羊从案后站起,视线越过江流云和族长。
祭场周围隐隐有整齐的震动声传来,声音越来越近,一下接着一下踩在人心上。
火光之外,黑暗格外浓郁,令人无法看清其中隐藏的东西。
火光中心的祭场,是黑暗中唯一的目标。
震动声接近,夜色中的身影逐渐显现,穿着成套黑色铠甲的人破开黑暗,整齐划一地往前走,有些人手里拿着刀剑,有些人背上背着弓箭,全然进入作战状态——
是大雍的军队,玄甲骑。
为首的将军骑着毛色油光水滑的黑马,和他并列的是一个穿着文官服饰的胖子,正是几日不见的刘诞。
第35章 欺骗 “你的,都还给你。” 毒针是……
贾黔羊眯了眯眼, 目光迷离地看着这支军队。
即便入了仙门多年,他依然还会为这种人间杀器所带来的强大震慑力感到痴迷。这就是人皇的力量,足以碾碎万民。
雍国玄甲骑悄然现身。
黎越寨人惊恐地发现, 整个祭场已经被不知道什么时候潜入的军队包围了。
这群身着黑色铠甲的闯入者每个人被沉重的头盔包裹, 看不清他们的面目, 一眼望过去,每个人都一样, 每个人都只是一件杀器。
江流云嘴角轻扯,讥诮道:“好大的阵仗, 杀鸡焉用牛刀,区区山寨,何须劳贵国铁骑出动, 未免太看得起我黎越寨。”
贾黔羊缓缓摇头,“大祭司恐怕不明白黎越寨意味着什么。对于秦氏来说,他们要的不仅是地蓝石, 还有黎越寨这片土地。而更重要的,是要一片完完全全掌握在他们手里的矿石产地,就像开垦荒地, 总是要先除掉上面的杂草才能种上庄稼, 且斩草亦须除根, 大祭司说是不是?”
江流云无力地闭了闭眼睛,“若是我族人现在就撤出黎越寨, 可还有一线生路?”
贾黔羊嘴角抿成一个无奈的弧度, “大祭司觉得可能吗?放你们走, 秦氏能得到什么?而留下你们,从此以后,世上将没有人知道地蓝石的秘密, 世上也将不存在黎越寨。”
“欺人太甚!我要砍死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江流云身边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一个箭步冲过去,挥刀向贾黔羊。
可他挥刀的手停在半空中,久久没有落下,他低头,一支羽箭正从他心脏穿过。
不远处,一个无名士兵收了弓。
几乎是在他收弓的同时,这个中年男人整个身体委顿在地,像一片没人要的烂菜叶子。
那是乌虎的父亲,族长的侄子,是黎越寨里出了名的勇士。
“乌铁!”
“乌铁!”
……
“我跟你们拼了!”
看到族人身死,黎越寨人再也无法忍受,挥起手中的武器便冲上去和玄甲骑厮杀。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但久疏于斗争的黎越寨人又岂是这帮沙场中搏杀出来精兵的对手。倒下的黎越寨人越来越多,而玄甲骑的损失直接可以忽略不计。
渐渐的就有人想逃回家里,但还没走出祭场,就被玄甲骑的士兵斩于马下;有人挥着镰刀发出奋力一击,但还没砍到敌人,简陋的武器和人就一起被装备精良的玄甲骑士兵斩成两段。
血与火的祭场中混杂着哀嚎声,在这个祭祀羽神的夜晚,信仰羽神的子民正在遭受一场单方面的屠戮。
江流云抬头看了一眼夜空,明月躲进云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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