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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秀才娶了兵》170-180(第9/16页)
在府中, 满心喜悦地准备回门的礼物。”陈秉正顿了顿,“她是个天真纯善之人,岳父将她养得很好,叮嘱我一定要瞒着她。岳父最后说道,有几句话想托我带给恩师。”
“哦?为什么他不亲自来找我?”
“他说自己与恩师您过往素不相识,即使贸然求见,也无法互信。行胜于言,他愿意交给恩师一件天大的功劳,换取一样东西。”
“什么?”
“他说,虽然地位之别如云泥,但同样是父亲,疼爱女儿的心思是共通的。为此,他不惜以命相搏,只求女儿这辈子能畅情肆意地活着,不被卷入争斗之中。等您看到那大功劳的时候,就知道了。”
冯大人的脸色略变了一下,“说下去。”
与此同时,一座岛屿被笼罩在黄昏的金红色光晕里,咸涩的海风一阵阵掠过嶙峋的礁石。
岸边停了一艘大船。码头旁边,修了一条简易的木栈道,此刻正在暮色中吱呀作响。一群赤着上身的力工正在抬着箱子,艰难地向上攀行。
“快些!潮水就要上来了!”
一个监工立在坡顶厉声催促,手中的皮鞭在空中甩出尖锐的响声。
木箱用粗麻绳捆扎着,看样子格外沉重。
栈道的尽头,一座废弃的仓房出现在树林深处。仓房内部弥漫着陈年霉味与海盐的气息,斑驳的石墙上爬满了潮湿的苔藓。
一个力工撑不住了,箱子从他手中落下去,侧翻在地。
另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力工赶忙上前,将箱子扶正过来,“轻拿轻放,不能压着。”
“什么稀罕物,沉得要命。”有人嘟囔道。
“嘘——被人听见,不要命了。”
监工站在门口清点数目,侧影被暮色拉得很长。“五十二箱货。”
“没错。”力工头目点头哈腰地说道。
他从监工手里接过银票,随即将手一挥,“快走快走。”
力工们垂着头,闷闷地离开了。无人注意的角落里,那个年纪大一些的力工用手按着一个半人高的箱子,轻轻在侧面敲了两下。
很快,里头也传来两声回应,声音清晰。
头目喝道,“磨磨唧唧的样子,再不走就扔你在这里,年纪大了就是不好用,下回不带你了。”
“哦。”力工抬头,“我耳背,没听见么。”
远处传来锚链升起的哐当声。力工走到仓房门口,回头望了望那些堆积如山的箱子,又瞥向密林深处那条若隐若现的小径,眼神复杂。
脚步声渐远,仓门被重重地合上。
仓房陷入死寂,只能听见远处隐约的海浪声。
就在这时,最角落的木箱传来细微的响动。箱盖被缓缓顶起一道缝隙,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过警觉的光。接着,箱盖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如鬼魅般坐起,深吸了一口带着咸味的空气。
他动作轻捷地跨出箱子,像一片羽毛落在积满灰尘的地面。仓房中,只有他沉稳的呼吸声。他走向墙边,从缝隙间望向仓外,暮色四合。
他走入树林,借着黄昏最后的一丝光线俯瞰全岛。这里是高处,脚下的海湾里,就是倭寇盘踞的巢穴。
一片杂乱无章的棚户区,歪歪扭扭地趴在滩涂与林地交界处。上百座棚子,都是用岛上砍伐的树木胡乱搭成,顶上铺着厚厚的草叶。夕阳下,能看见炊烟从那些棚屋间袅袅升起。
大多数炊烟,都是从棚区中央、地势低洼处升起的。那里棚屋最密,烟雾也最浓,灰白一片。那是喽啰们聚集的地方,人声隐约可闻,混杂着锅碗碰撞的响动。但他的视线,最终越过那片喧闹,落在了棚区边缘,一处不起眼的地方。
那里有一个稍大些的棚子,背靠着一块巨大的褐色岩石,用粗大的圆木修成,棚子前方有一小片相对平整的空地。这位置选得刁钻,既可俯瞰整个营地的动静,又易守难攻,远离中心的嘈杂。
那个棚子里也有烟,它升起得比别处稍晚一些,颜色也更淡,青白一线,笔直而沉稳。他眼神一凛。木材干燥,燃烧充分,烟才会是这种颜色。这证明那棚子里用的柴火,是经过精心挑选和晾晒的,绝非随手捡来的湿枝烂叶。
他微微眯起眼睛,将那个背靠岩石的棚子,以及它周围每一块石头、每一棵树的方位,都牢牢刻进心里。
海岛的夜来得快,最后一缕天光正在被墨色吞噬。他缩在一块石头后面,掏出了一块大饼。很干很硬,但他很痛快地将它嚼碎,吞了下去。
“凤君,她在做什么?明日回门的时候,她就会发现……”林东华摇了摇头,将一切杂念都从脑中赶走。此时此刻,绝不能有半分私心杂念。今晚,死亡才是唯一的终局。
忽然,他听见树林中有了细碎动静,似乎有几个人正在朝自己的方向奔来。
他身形一闪,纵身上树。
“一、二、三。有三个人,都有武功。”林东华正屏住呼吸,忽然他认出了那冲在前头的身影,竟然是凤君。
他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怎么会?”
没错了,他眨了眨眼睛,左右两边,一个是陈秉文,一个是宁七,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万一被倭寇发现……
就在他考虑是否要下树的瞬间,下边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带着哭腔的求救:“救命,有蛇,我被咬了……”凤君半蹲在地上,表情扭曲,手紧紧地捂着脚踝。
林东华的心猛地一揪。
宁七显然慌了神,“师姐,那怎么办?咱们回不去了,没药……”
“放血,快放血。”陈秉文抽出匕首,往凤君的腿上刺去。
一个身影飞身而下,将匕首瞬间踢到一边。林东华快步上前,“混账,先把蛇抓住。我来看看伤势。”
就在他触碰到凤君小腿的瞬间,她猛地翻身,动作矫健得不可思议,一双手牢牢扣住了他的手腕。“爹,我找到你了。”
陈秉文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师姐,你这招真好使。”
林东华脸色铁青,压着声音,“都给我走。”
她拧着脖子,“我不。”
“听话。”
“我是你爹。”
“当爹了不起啊。江湖上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玩命的事你非要自己去,还要瞒得滴水不漏,等我过两天发现你人不见了,哭丧着脸给你收尸……这俩是你徒弟,也得磕头守孝。”
林东华忽然上前一步,将那只哨子从林凤君衣服中捞了出来,“知道这哨子是怎么回事吗?你娘当年做出来的。她的意思是,万一有追兵,不必救她,两个之中活一个,比同归于尽要好得多。”
“可是你做不到,对吗?”她怔怔地摸索着那只骨头做的哨子,每一个孔隙都被岁月磨得光润无比。她抬起头和父亲对视,“爹,你小瞧了我。我是你一招一式教出来的,你愿意为大义舍去性命,我也能。”
林东华一声不吭。
“两个肩膀比一个宽,千人之力大如山。爹,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把来的船凿沉了,没打算活着回去。”
林东华看着女儿,眼神恍惚,说不清是骄傲还是疼惜。半晌他才点头,“好。”
他指了指下面的海湾,“咱们今晚就是要斩杀倭寇头目。你先告诉我,他的巢穴在哪里?”
几个人认真地观察着。棚子里透出一些微弱的光线,几列倭寇穿着铠甲,正在沿着外围来回巡视。
林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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