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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众者,可以破格提升。铁鹰军坚不可摧,数次大胜。每次战斗,父亲总会亲自冲锋陷阵,士兵无不感奋,所以能够建立不世功勋。

    他获罪的消息传来,我不胜惊恐,就病倒了。花费了家里的积蓄四处打点,多方营救,可人人都说,这是皇帝钦定的罪名,是铁案,再不能翻案了。家门倾覆,百余人一同被斩,我再也承受不住打击,病越来越重,渐渐不能起床。守信也被株连,在官场上动辄得咎。

    不要责怪你们的父亲。他对我已经极尽温柔包容。仕途上受排挤,他也没有怪责我,更没有对我摆脸色。可是我怎么忍心牵连他,更何况你们是我的儿子,前程被我带累,陈家上下一百多口战战兢兢地活着。我将医生开的药偷偷倒掉了,病渐渐加重,我坦然等死。

    忽然有一天,府中搬运花木,有个工人忽然问道:“你是不是梁将军的女儿?”我便答是,知道他有话要说。我屏退了左右,他就从怀中取出破破烂烂的厚本,交给我,说这是梁将军生前的手书,铁鹰军覆灭之际,由亲兵带出来交给他。

    他其实并不识字,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只知道是梁将军心爱的东西。天下大乱,他再想不到有谁可以保管,唯有我是梁家唯一的骨血,所以千里迢迢从陕西步行到济州,将它托付给我。

    自兵卒简拔、行伍编列,至三军操演、战阵韬略;自律令章程、赏罚规条,至诸般军械、火器制用之法;到烽燧警讯、旌旗号令等建军经武之纲目。还有插图,凡是兵刃、旌旗、阵图、武艺诸式,皆摹绘精详,栩栩如生。

    我又惊又喜,痛哭流涕,当晚告知守信。可是他拿着这本书突然扔进火盆中,我惊慌地去火中抢夺,已经烧了一小半。我愤怒至极,当场吐血,质问他为什么。守信说:“这本书只会给陈家带来灾祸。”我争辩:“里面的练兵之法,可以实用。”守信摇头:“世间都是因人废事,天下怎么会有武将敢用这方法练兵。用了便是大逆不道。

    我知道他说得有道理,但也深陷绝望。我握着半本残书,心如刀割一般。你父亲告诫我,应当做好陈家的媳妇,不再做梁家的女儿。可是这本书是先父毕生心血,如今损毁近半,他死不瞑目,我也死不瞑目。我当夜无眠,看你们两人稚态可掬的样子,悲痛欲绝。世途艰险,安得双全?我终于决定效法豫让毁容报仇的决绝,以诈死破局。

    我想得非常清楚,字写在纸上会被火烧,绣在布上会腐烂,唯有刻在石头上,能保千年不朽。百年后若有幸被人发掘出来,我父亲的心血就能派上用场。我虽然是女子,也知道济世安民,是忠孝大节。所以我宁肯毁身破家,别无选择。

    你父亲舍不得我,再三挽留。可是我身体孱弱,已注定没有多少日子,你们注定要接受我的死亡。他见我决心已下,才找了个偏僻的庄子,让我安顿下来。三年来,我夙兴夜寐,将这封手书按我的理解慢慢补全文字,一个字一个字地刻在石头上。两个月前,这项漫长的工作总算完成,唯有附图已经散失,是我唯一的遗憾。

    这些日子来,我一天比一天更想你们。能和秉正再见一面,更是额外惊喜。我已经是风中之烛,多活一天也是幸运。几日前,我发现有人窥探庄园,是个有轻功的人,大概是我的行迹已被人发现。既然如此,我可以从容自尽。你父亲与我不再是夫妻,但仍是朋友,他明白我自尽的决心,所以身后事可以放心托付。

    我的孩子们,对不起,我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你们若发现了我的尸身,也不必将我葬入陈家祖坟。我死后化作清风明月,在天地间自由自在。你们要善自珍重,好好生活,他日清风徐来,朗月普照,就是我来看你们了。

    石头藏在地下三尺。我将这一片赤诚之心留在天地间,孔子云,知我罪我,其惟春秋,先父的用意,大概就在此吧。

    “留此一段精诚在天壤间,古人所谓知我罪我,先父意在是乎。”——张懋修

    “匹马南来渡浙河,汴城宫阙远嵯峨。中兴诸将谁降敌,负国奸臣主议和。黄叶古祠寒雨积,清山荒冢白云多。如何一别朱仙镇,不见将军奏凯歌。”——于谦

    第95章 痊愈 林家的后院库房里,几处蜡烛发着……

    林家的后院库房里, 几处蜡烛发着昏黄的光。

    一块巨大的青石卧在地上。石面当年大概经过细细的打磨,已经非常平整。林凤君提着一桶水,从上到下细细地刷洗着这块石头。

    水将泥土冲走, 密密麻麻的刻痕完全显露出来。字迹与信上略有不同,笔划圆润而舒展, 柔中带刚。字体骨架宽博疏朗,起承转合间不见锋芒, 却自有一股端肃之气。

    陈秉正用手指触摸着开凿的痕迹。每一个字都是深深浅浅, 要许多笔才能写成。到最后,痕迹明显变浅了,大概是母亲再也没有了力气。

    芷兰将湿润的宣纸覆上石面,小心翼翼地用刷子蘸水,反复拍打,水渐渐沁入字口的每一道凿痕。上墨后, 纸面随着石刻的肌理起伏,凹陷处透出素白, 凸起处呈现乌黑。待揭起时,像是尘封的记忆突然在纸上醒过来——母亲下刀的力道、呼吸的节奏,一切都清晰可闻。

    陈秉正伏案抄写着,“每步兵一枝,马兵一枝,合为一营。其法……”

    烛光在他眼前突突地跳起来, 他眼前一黑,使劲撑着桌子才站住了。他仔细辨认了一下, 才继续写道:“以选定过骑兵营、车兵营,各预操行伍,惯熟听合。”

    林凤君叫道:“你歇一歇。”他定了定神, “我还成。”

    “都一天一夜了,铁人也不是这个用法。”

    “我娘当年比现在辛苦十倍百倍……”

    正说着,忽然旁边有个身影一晃,林凤君叫了一声“芷兰”,只见她已经软软地倒在地下。

    他吃了一惊,还没赶上前去,林凤君已经将芷兰拦腰抱了起来,直奔卧房,一边叫道:“快去请大夫。”

    她伸手去按芷兰的人中。芷兰恍惚着说道:“不用……”

    “怎么不用。”

    “我……血气不足。”

    “你就是累的,做人太老实,就会出死力气。”林凤君回过神来,将被子给她盖上,见她脸色苍白,黑眼圈极深,叹了口气:“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她站起身来搓搓手,“我去弄点吃的,你在这里守着。”

    他愕然道:“我……不大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芷兰是为了你家的事受累,你就该照顾她。”林凤君将炭盆点上,闪身就走了。

    芷兰无力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才道:“陈公子,我并没有受累,令堂坚韧果敢,我十分佩服。”

    陈秉正垂着头道:“她其实已经病得很重了。不知道怎么能够撑过那几年凿石头刻字的日子。手指鲜血淋漓……”他说不下去,吸了吸鼻子,从吊子里倒了些开水放在她手边。

    “我很惭愧。”

    陈秉正想说句安慰的话,正在搜肠刮肚,忽然七珍八宝从窗户里飞了进来,落在桌子上。陈秉正勉强笑道:“我记得喂过你们了。”

    七珍抖一抖尾羽,叫道:“各位兄弟姐妹,父老乡亲……”

    八宝在床头绕着飞了几圈,又翻了个跟头,才叫道:“走过路过。”

    芷兰被逗得笑起来,陈秉正笑道:“凤君叫你们来的吧。”

    “嘎。”

    他伸出手,八宝就在他手上跳来跳去,又开口唱道:“万两黄金未为贵,一家安乐值钱多。”

    芷兰听了这句,笑容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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