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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秀才娶了兵》80-90(第15/16页)
不可。真正的骗子不一定花言巧语,一个屡试不中的秀才,见到了我在府学宴会上最落魄的样子,所以惺惺相惜,想要帮我一把,何等高明的故事。”
“然后恰恰就在那天晚上,秉文去了赌坊,赌输了玉佩,被人追打,然后你非常巧合地出现了,卖了我第一个人情。回想起来,刘嬷嬷既然已经是你们的内应,在秉文身边安排几个帮闲,诱他入局,简直是易如反掌。至于赌坊……这种一掷千金的财神爷,他们怎么会不欢迎,所以你们一拍即合。”
“秉文年纪小,耳根子极软,好胜心又强,别说玉佩,输掉裤子我都不稀奇。然而你们不要别的,只有扣下他的玉佩,才有下一次的机会。这玉佩关系重大,他一定会想法子赢回来。很快机会就来了,你我约在茶楼谈义学的事,我记得地方是你定的,非常巧合,就在赌坊斜对面。更巧合的是,快吃完了就有人在茶楼大声议论,什么鸡王出现,陈三公子如何霸气。我听了这些闲话,自然是要眼见为实,这样一来,兄弟失和还是次要的,最关键的是你见了黄夫人一面,确认她没认出你就是那个戴帷帽吓她的人,同时在她面前留了一个热心救她儿子的印象。这很重要,方便你从幕后走向台前。”
万世良笑道:“陈公子真的很会编故事。”
“那我就编下去,请你指正。”陈秉正笑眯眯地继续,“为什么你要露面呢?现在想起来,原来靠诱惑吸食福/寿膏,偶尔扮鬼恐吓黄夫人,就能获得一大笔供奉银子,可时间长了,她精神不济,开始气郁狂躁,能活多久都不一定。加上秉文年纪大了,在一两年内就要议亲,若是新媳妇进了家门,黄夫人又有私心,必然会将外头的商铺田产交给她打理。到时候刘嬷嬷这枚棋子就全不管用了。所以要尽快安插一个秉文信任的人,代替刘嬷嬷的位置。你很合适,因为秉文自小没了父亲。”
万世良的眼皮跳了一跳。
“仔细想来,贪心之人,不在穷富。黄夫人就不用说了,我想找个知心好友,同道中人,秉文一直惦念父亲生前对他不闻不问。”陈秉正叹了口气,“我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到你头上,一个彻头彻尾的穷书生,为了能教书而感激涕零。”
“所以前几天我在苦思冥想,那一天在城南宅子,按照常理,那人原本可以直接杀了我,救黄夫人和刘嬷嬷出来,完全不用点火烧房子。后来我想通了,她俩早已经是无用之人,所以你精心制造了个场景,通知秉文,让他目睹房子燃起了大火,在烈焰下表演一下忠心耿耿,不畏艰险。他才十四岁,在丧母的悲痛下,他总要找个人来依靠,是这样吧。”
“真假有那么重要吗?”万世良摇头,“陈公子,你相信就是真的。”——
作者有话说:几事不密则害成。——《易经》
捭阖之道,以阴阳试之,故与阳言者依崇高,与阴言者依卑小。以下求小,以高求大。由此言之,无所不出,无所不入,无所不可。——《鬼谷子》
第90章 变数 陈秉正看着这个被锁链困在墙角的……
陈秉正看着这个被锁链困在墙角的男人。他身上只裹着深蓝色的外袍, 光着脚盘着腿,但神情全不像是那个瑟瑟缩缩的书生了,他脸上带着几分讥诮和得意, “若真如陈公子所言,我就不应该坐在这里, 早就高床软枕温柔乡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陈秉正摇头,“南城宅子放的那一把火, 你做得太着急了, 秉文来得也太及时。并且你从未想过,会有人冒着那样的火冲进去救人,不顾自己的性命。凤君也是,秉文也是。”
“在你心里,他大概是个无可救药的纨绔,好赌爱玩, 可为了他母亲,他真敢不顾自己。所以你不得不跟上去, 偏巧凤君救了黄夫人出来,又确认我在火场里头。照常理推断,我跟你的交情应当远大于秉文,我一手引荐你进陈府,于情于理,你都不该对此无动于衷, 即便不帮忙,也不会冷眼旁观不闻不问。所以我细细回想, 总觉得哪里不对,不是实证,而是人情。”
“当时的确没想到这一点。”万世良冷静地眨眼, “只当我性情凉薄吧。”
“你成功获取了秉文的信任,但这些还不够。以你的经验,控制女人,还是要抓住她的软肋,一旦弄上了手,她就会予取予求。你太贪心了,所以中了埋伏。”
跳动的火苗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仿佛在颤抖。
“你有这样的武功,言谈举止并不是粗人,到哪里都有一口饭吃,如果做保镖护院,也会有不错的薪俸。为什么要助纣为虐,为害乡里?”
“为害乡里。”万世良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笑,声音嘶哑得像是沙石摩擦。“来这里求神拜佛许过心愿的人们,心愿达成后各个欢欣流露,喜不自胜。你猜他们真的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陈公子,我劝你一句,难得糊涂。这世道人人都在撒谎,骗自己,骗别人,有时候明知道是假话还乐意相信,因为他们只想听顺着自己心意的。聪明人都是逐利而来,只有傻瓜才会争辩是非。你倒是会跟皇帝老儿说真话,他赏识你了吗?还不是一顿板子打出京城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紧盯着陈秉正的表情,像是要等他发怒似的。但陈秉正笑了笑,平静地答道,“我一点也不后悔。”
“你没想过许愿吗?求不得之事。”
“自然有过。但许愿不如发愿,行愿在自身。天地生人,各得其分。若夺人之所有以充己之所无,是逆天理也。如同饮鸩以止渴。”
“我真是讨厌读书人。”万世良将脚伸直了,“文绉绉的,谈天说地,开口仁义,闭口道德。仿佛各个都是正人君子似的。”
“这不是仁义道德,而是法理。大明律,逼/奸未遂,杖一百,流放三千里。”陈秉正说道:“杖刑,可轻可重。”
万世良挑了挑眉毛,“看我招不招。”
“你受谁的指使,犯过哪些罪行,老实招供,可以从轻。”
“从轻……”万世良笑了,“我考虑考虑。”
陈秉正语气里带些惋惜,“你武功上佳,想必在江湖上有过名头,为何沦落到这乡野道观,做见不得人的勾当?若被官府打死了,暴尸荒野,连收尸的人都没有,更没有人披麻戴孝,上坟焚香,怕不是要进地狱,做孤魂野鬼,投不了胎。”
万世良听到后面几句,略有些不自在地往后蹭了蹭,没有回答。陈秉正严肃地道:“上天有好生之德……”
忽然一口痰从万世良嘴里飞出来,险些落在陈秉正脚边,“够了。收起你那套虚伪的善心。说起耍心眼骗人害人,谁也没有你们当官的有本事。那些头戴乌纱的老爷们,嘴里全是忠君爱民,背地里坏事做尽,哪有一分良心。上司跟前弯着腰杆子递谎话,百姓面前挺着肚皮耍官威,舌头底下颠倒阴阳,那是全挂子的本事。”
“也有忠臣贤臣。”
“结果就是死无全尸。”
他一改懒洋洋的架势,整张脸都涨红了。陈秉正悚然一惊,仔细打量着,他外袍下摆散着,露出的两条腿连同脚上尽是深深浅浅的伤疤,时间大概很久了,但依然能想见当时的惨烈。
陈秉正打了个寒噤,背后忽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盯着万世良,“你到底是谁?”
他默然不答。
陈秉正去看他的手,“无名指和小指没有茧子,你不是读书出身。秀才的身份自然是假的,名字……是讽刺吧。”
突然,他借着灯光,在万世良的小指上头发现一块伤疤,与陈秉文手上的极为相似。他手指无意识掐进掌心,牙齿不受控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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