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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秀才娶了兵》70-80(第11/14页)
被她留了心。生秉文的时候,父亲就在府内,是下手的良机,她就……她就派人去逼杀了母亲。我赶到的时候,为时已晚,父亲也没有回天之力,就将母亲草草下葬了。”
陈秉玉望着那磨损的指骨,上头全是伤痕。“父亲到底知不知道是她下的手?”
“也许……知道。”
“父亲重伤去世前,我守在他身边。他身中数刀,满身是伤,嘴里涌出的全都是血,断气的时候还在反反复复地说对不起母亲。”两行眼泪从陈秉玉眼中流下来,“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认这个贱人做娘亲十几年。”
陈秉正垂下眼睛,“也许他想要母慈子孝一家人,他甚至不想让我们报仇,这样最体面。可是上天有眼,居然被我听见了。”
陈秉玉逼视着他,“秉正,你听得清楚吗?”
“真真切切。若我有虚言,父母皆不容我,以后黄泉无处安身。”
陈秉玉深呼出一口气,忽然拔出刀来,横着向空中劈了一刀,破空的嗡嗡声回荡在屋内,“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他焦躁地来回走着:“我们无法报官,没有证据,只有……”他停下脚步,“正值年节,那贱人要走亲访友,我派几个贴心的人去拦住车辆,只当是匪徒劫道,神不知鬼不觉……”他握了一下手,“一起除掉,一个活口不留。”
陈秉正默然地望着兄长,“她毕竟是我们的继母。子杀母,私刑杀人,是要千刀万剐的。”
陈秉玉目光灼灼:“你想怎么样?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有这事,跪在杀母仇人面前叫娘?我做不到,我不能让母亲在九泉之下不得安生。”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秉正摇头,“大哥,你要冷静些。”
“你……”陈秉玉拧着眉头看了他一眼,“我会做得隐秘无比,没有人会发现。”
“天下间没有完全的秘密,只要有人经手就会知情。”陈秉正走到骸骨前,“杀母亲的凶手也以为没有人会发现。”
陈秉玉冷笑道:“那你就等着吧,等那个贱人老死,反正她早晚也会死的。”
“大哥,你将她带出来交给我,我要审她。”
“审?还要审什么?你们读书人脑子就是冥顽不灵。私设公堂是什么罪名,你知道吧。”
“我想要一个公道。”
陈秉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公道这东西就跟鬼一样,人人都说有,各个都没见过。梁家被满门抄斩的时候,母亲说一定讨回公道的一天。后来……母亲也死了,没有人了,十几年了,没人替梁家翻案。你指望什么?朝廷吗?律法吗?别忘了你已经不是御史了,你那一套君臣法度行不通了,还没明白吗?”
陈秉正断然喝道:“大哥,母亲不能含冤莫白,无辜枉死,所以我要的是清清白白的真相,不是贸然将有嫌疑的人杀了就是报仇雪恨。这案子……谁指使,谁参与,谁去庄子里动手杀的人,我通通都要弄清楚。就算要杀,那就我亲手去杀,从头到尾一个凶犯也不能跑掉,这就是公道。”
“你想做判官?”
“我不是判官,只是无证据无口供,我不会定案。不能够冤枉好人,也不能放过坏人。”陈秉正眼睛里闪着火焰,“我知道子杀母是死罪,大哥,让我去吧,就算千刀万剐我也没有遗憾。”
陈秉玉大惊失色,“你疯了。”
“我没疯。于公,你有官身,有守卫济州的责任。于私,你成了婚,不能牵连大嫂。你是族长,上上下下百余人还要保命。我……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便是闹出什么麻烦,一命赔一命也够了。”
“不,决计不行。”陈秉玉拼命摇头,忽然想到,“难道你硬要和离……”
“我是最适合的人选。”陈秉正拱手道:“请大哥成全。”
陈秉玉愣愣地望着弟弟,“你是我唯一的血亲,我不会让你冒这样的险。”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陈秉正微笑道:“大哥,世事从来不由人,咱们都像河里的石头,被水推着往前走。撞碎了也是我的命。”
陈秉玉脑子里忽然想起在河边救了弟弟的那一幕,他猛然抱住了他,不能放手,“你让我怎么办?”
“你只要等,等我的消息。”
陈秉正脑中一片轰轰作响,最终只化作一句:“顺势而为。”
清晨,他们一前一后地离开这座院子。天蒙蒙亮了,从东方泛出一些柔和的白光。爆竹声在城里的街头巷尾响起来,东一声西一声,撒了满地的红纸屑。
晨雾里浮动着硫磺味,混着昨夜守岁的灯烛气。陈府内的下人们已经一早起身,准备一年一度的祭祀。
周怡兰站在祠堂前,盯着下人们安排供品和供器。太阳已经全出来了,黄夫人缓慢地走过来,脸色苍白。
周怡兰行礼道:“母亲,恭贺新禧。”
“嗯。”她缓慢地点头,“都准备好了吗?”
“是。”周怡兰见四下人不多,小声说道:“母亲,我想过几天去一趟清妙观……”
黄夫人忽然打了个寒战,“去那里做什么?”
“听说那里的慈圣真人极是灵验,有求必应。”周怡兰小心解释。
黄夫人只是摇头,“怪力乱神,不可轻信。年节里迎礼送礼的事不少,你在府中打理内务才是本分。”
周怡兰有点失望,“我……”
“不必说了。”黄夫人拉下脸来,“准备祭祀吧。”
先是陈秉玉主持在宗祠正殿前祭拜神主,他站在中间,两个弟弟分列两侧,三人都戴了父亲传下来的玉佩。三拜九叩之后,焚帛,奠酒。
男丁们祭拜神主后,便已退出站在正堂的槛外,槛内尽是女眷。供品由外面一层层传到里边,周怡兰便传与黄夫人,由黄夫人捧放在供桌上。
数百人以“左昭右穆、男东女西”的方位齐齐站好。黄夫人便拈香下拜。她弯下腰去,冷不防眼前一阵恍惚,眼前的牌位便出了重影。
她咬着牙将香往香炉里插,忽然有什么东西滴下来,落在她手上。她定睛一瞧,竟是殷红如血的一滴。
她惊叫了一声,便向后退,周怡兰赶紧扶住,“母亲……”
一场血雨在黄夫人周围纷乱地落下,将她的诰命服饰打湿了,她尖叫了一声。女眷们忍不住嚷叫起来,乱作一团。周怡兰招手叫两个丫鬟过来扶着黄夫人,冷静地回身喝道:“祭祀重地,不准喧哗。”
有人抖着手道:“快看……”
周怡兰沿着那只手望去,长明灯后方供奉的梁氏夫人的牌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中间裂成了两半,鲜红色的液体正沿着裂缝缓缓流下来。
第79章 做局 屋里一阵死一样的沉默。刘嬷嬷上……
屋里一阵死一样的沉默。
刘嬷嬷上前扶住黄夫人, 吩咐丫鬟:“快去擦干净。”
丫鬟抖着手不敢上前,慌乱地擦拭了几下,出门便将帕子扔在焚化纸钱的炉子里, 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黄夫人勉强保持着镇定,将香往下插, 祭祀便在一种古怪的气氛中完成了。人们都低垂着眼睛,不敢抬头望向供桌上的牌位。祭品摆得端正, 跪拜的姿势也标准, 香烛的烟袅袅上升,却散不尽那股阴冷的气息。谁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当晚家宴如常举行,众人脸上都带着礼貌的笑容。
“母亲,今天早上……”陈秉正一开口,黄夫人的脸色就变了。周怡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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