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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秀才娶了兵》50-60(第9/14页)
喧嚣,几匹马飞驰而来,在赌坊门前停下。头一个下马的,林凤君认得是那个万公子。
随即是黄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出了马车,林东华冷眼瞧着,并没有上前招呼。
黄夫人指着林凤君叫道:“你去哪?”
“我带它去看病。”她指一指流血的霸天。
“你……拐带我儿子来这种地方,你不识好歹……”黄夫人劈头盖脸地说道。她的愤怒来得突然,却十分真切。要是手里能有武器,林凤君觉得她能直接刺进自己的胸膛。
林凤君突然觉得很累,开不了口的累,她低下头一声不吭,也不反驳。林东华连一声“亲家”也没叫,他拉着女儿,“咱们走。”
陈秉正不知道什么时候拄着拐杖出现了,“岳父大人,娘子,你们……”
林家父女都听见了,可都默契地当做没听见。他俩走得飞快,很快消失在街道的另一头。
在他们身后,又有一匹棕色骏马飞驰而来。一身便服的陈秉玉跳下地,脸很黑。
黄夫人不依不饶,恨恨地说道:“这是什么市井俗妇,秉正,你说句话。”
陈秉正漠然地看着她,随即摇了摇头,“母亲,孩儿不孝,从未见过像她这样的市井俗妇。可……要不是她这样俗,我活不到今日。”
黄夫人像是被噎住了,她退了一步,叫道:“秉文,你出来。”
陈秉文瑟瑟缩缩地出现了,陈秉玉率先迎上前去,二话不说抡圆了胳膊就是一记。这一巴掌带着风声劈过去,打得他脑袋猛地一偏,脸上立刻浮起鲜红的掌印,连指头上面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黄夫人刚要出声,又紧紧闭住了嘴巴。陈秉玉道:“丢人败兴的东西,今日就再卸你一根手指头也是轻的。给我押回去。”
黄夫人冷着脸道:“还有一个。”
陈秉文叫起来:“是我鼓动二嫂来的,要怪就怪我一个人。”
陈秉正望了一眼无人的街角,巨大的疑云在他心中升起,搅得他周身不安。他将陈秉玉扯到一边,“当时我买的棺材,你丢在哪里了?”
“当然是就地埋了。我看见就心里难受,难道你还想要?”
“那倒不是。”他拄着拐杖挪了几步,“我先回去领罚。”
大通客栈里,李生白拿起黄色的药粉,小心地往霸天翅膀上撒着。被啄伤的口子翻着肉,它疼得一直叫唤。林凤君坐在旁边,一直默默地擦眼泪。
李生白看这样子,知道有内情,也不好多问,“先让它在这呆两天,观察一下药效。到底我不是兽医。”
“多谢。”
林凤君客气地告别,他小声道:“林姑娘,万事宽心为上。”
林家父女出了客栈,低着头闷闷地走着。
“爹,我错了。”
“凤君,你一向是个心里有数的好孩子。”林东华站住了,“我看见你的样子,心都凉了,以后怎么向你娘交代。我以前教你的话,全当了耳旁风。”
“我……”她将补贴家用的事咽下去了,“我被钱迷了心。”
“我不会时时处处守着你,总有你自己出去闯的一天。这次算你命大,不然……你自己想。”他低头道:“赌场里会用毒药掺杂在粮食里喂鸡,先少后多,侥幸熬过不死的便是极品斗鸡。这种鸡的血里都有毒。跟它们交手的鸡一旦被喷上血,便会中毒,轻则发晕,重则毙命,所以百战百胜。”
她听得目瞪口呆:“原来是这样。”
“世上的骗局,不过是贪嗔痴,贪字第一号。都怪我,冒冒然让你进了富贵人家,身边连个可商量的都没有,行差踏错都没人拉你一把。要是早知道……”
她终于无助地哭了,“爹,我特别想你。每一天都想。咱们俩相依为命,缺一个也不行。”
“凤君,是不是……你不喜欢陈家?”
“陈大人是个好人,可是……终究不是一条道上跑的车。”她叹了口气,“爹,我想回家了。”
第57章 面馆 寒风如刀,已经是子时了,面馆的……
寒风如刀, 已经是子时了,面馆的门掩着,灯笼还在屋檐下随风摇晃, 在青石板上留下模糊的影子。
“老板。”林东华敲一敲门,“可还有面。”
“有。”老板在柜台里打着盹, 猛然惊醒了,像是没想到这个点还有客人, “林镖师, 这位是……”
“我女儿。两碗肉汤面。”
老板系着一条灰扑扑的围裙,搓了搓手,往炉膛里添了几块柴火。火苗突突地窜上来,舔舐着铁锅底部,锅里的骨头汤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在狭小的店面里弥漫。
桌子板凳都是新的。林凤君挑了个角落坐下, 一直垂着头。
面条在沸腾的水中舒展开来,老板将一勺骨头汤倒入粗瓷碗中, 撒上葱花,再淋几滴香油,配上煮好的面条,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便成了。
小菜有萝卜丝和梅子姜。看样子不会不好吃,可林凤君挑了面放进嘴里,一点味道也没有。她嘴唇一张一合, 咬着往肚子里咽。
啪嗒,啪嗒, 眼泪掉在碗里,怪咸的。
“别哭了。”林东华拉下脸来,“该哭的难道不是霸天, 流血流汗,差点命都没了。”
她憋不住笑了一下,随即肃然,“我真是该死。”
“不许说这个字,晦气。”林东华低着头吃面,父亲吃相总是比她好,慢条斯理的做派,“天大的事吃完再说。”
她勉强都塞下去了,打了一个饱嗝。只觉得太阳穴疼得突突直跳,脑子被绞成一团浆糊。“万一……霸天赢不了怎么办?”
“那你就会见到一个赌场打手,穿一身黑,谁赖账就揍谁。”他轻描淡写地说,“比当镖师痛快多了,镖师一般都是挨揍。”
林凤君又哭又笑,“爹。”
他从怀里掏钱,突然发现自己出来得急,身上没带,她察觉了,也在身上乱翻。最后俩人大眼瞪小眼,他只得跟老板小声道:“挂我的账,行不行?”
老板宽容地拍一拍他肩膀,“熟客,不过两碗面罢了,算我的。”
出门走了两步,她又觉得脑子眩晕起来,脚下打晃。
“你怎么了?”
“我没事。”
林东华蹲下身去,“赶紧上来。”
漫天都是星星,离地面很近,像是随时都能坠下来似的。父亲背着她走过这一条狭窄的巷子,步子和小时候一样稳当。她将脸往他肩膀上贴。父亲的背好像有一点驼,肩膀窄了些,或者是自己长大了。
“爹,我很沉。”
“连你也扛不动,我就不用再做镖师了。”
俩人进了家门,炭火已经灭了,屋里冷的像冰。林凤君收拾着将炭火添上,她瞧着里头还是黑炭,愕然道:“送来的银丝炭呢?”
“我都收起来了。”他笑道:“留着你回来的时候再点,只怕你被富贵迷了眼,嫌弃咱们家的破屋子。”
“哪里会。”她眼泪又下来了,头疼得像是站不住,“你千万别赶我走。金窝银窝不如咱家的狗窝。”
“好。”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陈家有人欺负你了?”
“也没有。”林凤君想了想,似乎没人对自己做什么,“陈大人教我读书写字,对我很和气。”
林东华只得苦笑,“好事你都没学到,坏事一学就通。”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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