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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找帅哥参加毕业典礼后》30-40(第8/14页)
周末约上舒衡去钓鱼呗,你爸一个老同事家里有个什么亲戚开了个钓鱼俱乐部,让大家一块儿去捧场。”向书琴说。
“可能不行,裴舒衡他受伤了。”方渝说。
向书琴结结实实愣了下:“受伤了?”
方渝一五一十地给她讲了原委:“是那天我跟他去游乐园,他手被钢管划破了,已经在那边包扎过了。”
犹豫片刻,她如实道:“是为了保护我。”
方渝描述了当时的危险情景,向书琴先是责怪她怎么不注意着点儿,然后又充满愧疚地说:“这让他爸妈多心疼,咱们不去钓鱼了,你让舒衡周末来家里,你爸给他炖点儿骨头汤促进恢复。”
方渝嘀咕了一句:“不是骨折了才喝骨头汤吗。”
向书琴连名带姓地叫了一声“方渝”,她立刻不说话了。
“就这么定了,你记得跟舒衡说。”向书琴道。
明白自己反抗也无效,方渝只得说了声“行”。
不知道为什么,跟裴舒衡越是熟悉,她就越不想跟他一起参加需要见双方父母的场合,也许是因为每次他更加深入她的生活,她就意识到,这一切终有一天将要结束。
他们不是互相喜欢的关系,却牵过手、接过吻,约会无数次,方渝以为自己很清醒,却也不得不承认,生活中跟裴舒衡假扮情侣的那一部分,正让她越来越分不清虚实的边界。
周日那天裴舒衡跟方渝一起去了她父母家,尽管方渝说要去接他,但他坚持自己已经恢复到可以开车的程度。
裴舒衡一进门,洗了手就要去厨房帮方志诚做饭。
方志诚连连摆手:“不用,你是病号,外面坐着休息去。”
“没事儿,我快好了。”裴舒衡说。
方志诚用一种十分欣赏的目光打量着他:“你还会做饭呢,我们家小鱼也就会下个方便面。”
“我会的还挺多的,”裴舒衡熟练地抓起方志诚没切完的菜切了起来,“之前上学的时候在校外租房,都是自己做饭。”
“我这个汤快炖好了,你想的话就把这两个菜炒了。”方志诚说。
方渝在后面录了一段,冷不防被向书琴在肩上拍了一巴掌:“就知道拍,就不能去帮帮忙?你这就叫眼里没活儿。”
眼里没活儿这句话方渝以各种形式从小听到大,不仅听向书琴说过,还听自己导师说过,现在工作了,甚至还从领导那里听过。
她有时候会觉得困惑,这世界上做个好人的标准实在太高,要求甚至会细到要“眼里有活儿”。
不知道这些条条框框都由谁制定,他自己又能不能做到完美。
在裴舒衡的要求下,方志诚将厨房让给了他,而方渝则被向书琴一起关了进去,甚至还没收了她的相机。
方渝看裴舒衡切菜切得还挺像那么回事:“你真会做饭啊?”
“不然呢?”裴舒衡切完菜,又拿了葱姜蒜干脆利落地剁碎。
方渝说:“要不一会儿开了火你让我试试,不然待会儿我妈又要说我什么也没干了。”
裴舒衡说了声行,随手从墙上的挂钩上取下围裙,让方渝戴上:“待会儿油热了往锅里下东西,油星会往外蹦。”
方渝把围裙挂到脖子上,正要摸索着把后腰的带子系上,裴舒衡就先拿了起来:“我来。”
他慢条斯理地站在她身后替她给围裙打结,方渝能察觉到他指尖细微的动作,搭在桌沿的手无意识地蜷了蜷。
窗外透进明净的日光,被桌上瓶罐碗筷的影子切割成不规则的形状,方渝的心脏像只夏天的蜻蜓,飞飞停停,忽快忽慢。
而她抿了抿唇,故意虚张声势地道:“这里就我们两个,你不用这样,待会儿留到吃饭的时候再发挥。”
“那可不行,”裴舒衡的嗓音在她耳畔掠过,“我这人怯场,得提前练习一下。”
……怯场。
不知道之前随时随地演上的是谁。
在吃饭的餐桌上,向书琴和方志诚猛烈地表达了对裴舒衡的感谢和担心,方渝早就发现裴舒衡在这种社交场合非常游刃有余,不需要她也能应付好,因此一个人埋头默默吃了起来。
没想到向书琴还是把话题引到了她身上:“小渝,你最近工作怎么样,这段时间都没听你讲了。”
方渝不是很想说:“就那样。”
下班的时候聊上班的事情,总让她觉得自己被迫回到了那栋幽暗压抑的大楼。
向书琴撇撇嘴:“你这孩子,问你是关心你,就那样是哪样啊?”
方渝只得努力找件事儿说:“我领导挺烦的,分公司交上来的文件好几百页他还让我打印,我们打印机不好用,我索性就没打,他也没找我。”
向书琴自然而然地开口反驳:“你怎么不跟他说呢?这样到时候出了问题找你怎么办?”
方渝不作声了。
在她成长的过程中有很多这样的时刻,跟父母分享自己的事情,得到的却是劈头盖脸的否定,或泼冷水式的扫兴,向书琴和方志诚要求事无巨细地得知她的大事小事,确保她在他们觉得正确的轨道上运行,但又不肯给她足够的尊重和温柔。
“叔叔,您这个汤真好喝,”裴舒衡适时地转移了话题,“加了什么一起炖的?”
被表扬的方志诚很高兴,滔滔不绝地分享起来:“我看短视频学的,这个汤加了好多东西,八角、桂皮、香叶……”
吃完饭以后,方渝说要下楼买瓶饮料,向书琴一边说“又喝凉的”,一边让她出门的时候记得把厨房里那袋垃圾带上。
裴舒衡自觉地帮方渝拎了,两个人坐电梯下楼,方渝说:“我就是想出来走走。”
“我知道。”裴舒衡说。
“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在父母面前那么听话吗,”方渝慢慢走着,“我没有底气不听话。”
在她的家庭里,与控制欲相伴随的是大量心力的投入,她感受得到向书琴和方志诚的控制,也感受得到他们沉重的爱和期待。
她像某棵树上的唯一一枚苹果,在尚且稚嫩的时候就被套上了完美形状的容器,只能长成最标准漂亮的形状,没有越轨的机会。
裴舒衡开了口:“我觉得你没问题。”
方渝没有接话,她觉得这只是他的安慰。
他继续说:“只是叔叔阿姨没找到适合跟你沟通的方式,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们这么大的时候,父母也不理解他们?”
方渝愣了愣。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裴舒衡耸了耸肩:“做父母还挺难的,我爸妈也不理解我为什么从首都回来了,我爷爷是工人,我爸爸被他打大的,小时候穷得饭都吃不饱,他说我就是日子过得太安逸了,什么都不珍惜,他也不懂什么是纯艺术,什么是流行艺术,他只觉得我是闲得没事儿瞎折腾自己。”
方渝叹了口气,声音在正午的光线中飘忽得像肥皂泡:“那怎么办呢?”
她像问裴舒衡,也像问自己。
裴舒衡侧眸去看方渝,她正像个小女孩一样,张开胳膊迈开腿,试图每一步都走在地砖彩色的格子里。
“现在不录视频吗?”他忽然问。
方渝没明白他的意思,而裴舒衡用诱哄似的语气说:“拍一个吧,不然这周发什么?”
他认真地望着她,形状好看的眼睛里漾着细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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