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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白月光死后被迫身陷修罗场》90-100(第6/14页)
后就没有拉过了。
许久没有尝试,不过他还记得。他的动作在最初的几个音节里显得有些生疏,指法也不如记忆中那般流畅,甚至有几个音拉得略微走调。
但他拉得很认真,神情是傅为义许久未见的专注。
孟匀尝试的是巴赫的萨拉班德舞曲。旋律缓慢、沉静,是他非常喜欢的一首曲子,在安静的房间里缓缓流淌。
傅为义想起很久以前,他和孟匀还在中学的时候。
孟匀是学校管弦乐队的首席大提琴手,傅为义记得有一次,他大概是翘了课,觉得无聊,便跑到学校那间又大又旧的排练厅去找孟匀。
午后的阳光透过高高的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孟匀就坐在乐团的最前面,穿着一身挺括校服衬衫,脊背挺得笔直,正专注地看着指挥,琴弓在他手中划出流畅而优美的弧线。
他等了很久,直到排练结束,指挥宣布休息,孟匀才发现他。他记得孟匀收起琴,背着那个比他人还高的琴盒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排练后的疲惫和矜持的温柔,低头问他:“你怎么来了?”
琴声停了。
“是不是拉得很糟糕?”孟匀放下琴弓,“我太久没练了。”
傅为义没有回答好与不好,只是问:“怎么想起来拉这个了?”
“你不是说”孟匀把琴收好,说,“想回忆一下我以前的样子吗?”
“你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
傅为义看着他的脸,一张极为熟悉的面容,和过去为义的差别是眼角那道几乎不可见的伤痕。
他终于对孟匀说:“你知道吗,你作为孟尧死去的时候,我给你办过一场非常盛大的葬礼。”
孟匀说:“我知道呀,我当时找了好多报道来看呢。”
“你死的时候,我确实怀疑过我自己。”
孟匀很高兴地凑近了傅为义,说:“为义,你终于承认了啊。”
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现在的傅为义,不再觉得这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
不可避免的,傅为义的身体状况仍然在滑落,间歇性的低烧出现,胸口疼痛发作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孟匀有时候觉得幸福,有时候觉得痛苦,他会想,流星会实现自己的愿望吗?
他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虔诚,最虔诚的祈祷者。
第六天,傅为义在医生的建议下,开始使用止痛针。
孟匀坐在一边,看着针头没入傅为义的身体,偏过头去掩饰失态。
这一周的最后一天,傅为义醒着的时间也并不长。
直到晚上,他收到了来自虞清慈的消息:
[在哪?]
[我来接你。]
非常准时。
傅为义半眯着眼给他发了位置。
第95章 第三周(1) 光顾着惹你生气了。……
孟匀不情不愿地送傅为义下了楼, 途中甚至幼稚地尝试放慢脚步,企图拖延时间,被傅为义识破。
不过傅为义也走不快, 也就没有催促他。
虞清慈果然已经等在楼下, 不过在他的车后方一些,还停着一辆招摇许多的车。
正在傅为义疑惑之时, 季琅忽然出现在他眼前, 他从车上下来, 大步走到傅为义面前。
孟匀不放过任何一个攻击别人的机会, 说:“季琅,你来干什么,你不是早就是过去式了吗?”
季琅没心思和孟匀像以前一样在傅为义面前说些唇枪舌剑的话, 目光落在傅为义脸上,对他低声说:“给我两分钟, 好吗?”
傅为义看着他泛红的眼眶, 又看了一边等待的、看起来没什么意见的虞清慈, 没理会骤然用力抓住他的孟匀,开口:“你说。”
季琅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用力地塞进傅为义的手里。
傅为义低下头。
掌心躺着一枚折叠得非常整齐的、明黄色的平安符。符纸的边缘似乎被反复摩挲过,带着点毛边。
“你”傅为义瞬间皱起眉, 怒意涌了上来。
“对不起,”季琅抢在他发作之前开口, 语速极快, 像是在背诵记了很久的台词,“我知道你不信这个,我不应该不听你的,可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就当是可怜我, 拿着,好不好?”
傅为义看着手心的破纸片,又看了看眼前这个低着头,肩膀都在微微颤抖,摆出任他批评但是死不悔改姿态的季琅,那句涌到嘴边的“你是不是有病”和“蠢货”,不知道为什么骂不出口。
对方的眼泪似乎还在将他灼伤。
他很轻地叹了口气,紧了紧握着平安符的手,那粗糙的符纸硌得他掌心有些疼。
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将破纸片放进了外套的口袋里。
“两分钟到了。”他说。
虞清慈便终于走上前,将他从孟匀手里接走了。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傅为义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虞清慈坐在他身边,没有打扰他。
他没有睁眼,却渐渐察觉到不对劲。
这不是前往虞家的路,而是通往城郊山脉的路。
通往聆溪疗养院的路。
傅为义睁开眼,看向虞清慈沉冷的面容,说:“打算带我去聆溪干什么?那里又没什么好玩的,也没有什么值得重温的回忆。”
虞清慈垂眸看着他,说:“你需要治疗。”
“怎么,”傅为义问,“你发现什么绝密资料,能把我治好了?”
“我不信。”
虞清慈就不说话了。
这两周,除了去见了虞微臣,他确实花了很多时间,寻找解决问题的方式。
但是没有办法。
唯一的希望是,在傅为义身上采样,寻找可能得解决办法。
傅为义看着他的表情,冷笑一声,说:“你去见你叔叔了是不是。”
虞清慈的嘴唇抿成了一条苍白的直线,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怎么说的?”傅为义追问着,身体微微前倾。
“”虞清慈还是沉默。
“我说过,”傅为义说,“不要去找他。”
“他说清除掉你的感情,可能会有转机。”虞清慈终于说话了。
傅为义看着他,带点失望地说:“虞清慈,我以为你会懂我。”
“成为这样的人,走到这样一步,是我的选择。”
虞清慈垂下眼,说:“我知道。”
“我不想去聆溪。”傅为义想起了口袋里的平安符,没有发作,有点无奈地说,“虞清慈,你知道吗?我不想去。我没有兴趣接受你那些治疗,而且,你也没有把握能治好我,不是吗?”
虞清慈没有看傅为义。
是,他没有把握,也没有办法。
“你原本的计划就是带我去治疗吗?”傅为义问,“我和你的最后一周就这样过了,是不是很没意思。”
“还是说你觉得这样,你更高兴?不过我不想这样。”
傅为义扯了扯自己的袖口,露出了手腕上因为反复输液而留下的一小片淡淡的淤青。
他抬起手,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手臂静脉处,那里还贴着一块小小的、刚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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