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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任务失败,但反派自我攻略了》120-130(第6/18页)
跟对牛弹琴有什么区别。
温禾哑然失笑,“那你的意思是……你和祁若衡算是好友?”
“不是。”印飞白摇摇头,“那老头?他可是个比我还要痴上三分的痴人。”
“痴人?”
“痴于求证天道,痴于勘破轮回。”
这是一个很笼统的概念。道法自然,修仙者一心向道的“道”有千百万种化身,而人人都有属于他们自己不同的“道”。
那么,祁若衡一心追逐的“道”又是什么?
温禾同每一个讨厌上学听老学究讲课的学渣一样,不懂什么道啊道的。在被选为天命之人之前,她只想管好自己的一日三餐还有一亩三分地,能吃饱穿暖就是世上最顶顶重要的事情。
至于道之我也。
太复杂,根本听不懂。
温禾收起笑脸,一脸严肃正经地问:“他求不求道,求什么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要寻的道,也正是我寻的道。我和他,是走在同一条路上的。他既需要有人替他做那些见不得天光的事……我为何不趁手帮一帮他?”
听不懂啊,听不懂。
温禾深吸了一口气,捂着脑袋默默蹭到桌边坐下。
“印飞白,你到底想做什么?刺杀宋默的主力在我,但你应该清楚,我不可能再对他动手。所以,我们共同的任务算是失败了。我不知道祁若衡到底答应你了什么,但……”温禾顿了顿,眼神定定地落在他身上,“但你若是愿意告诉我,你想要什么,说不准我们可以帮你。你也不用就这么吊死在祁若衡这棵老树上嘛……这死老头看着就不靠谱。”
印飞白说为祁若衡做的那些事,是因为他们走在同一条道路上,那也就是说他们追求的是同一种东西。
“我想要……”印飞白抬手,掌心有千万缕黑红色的纹路自表皮浮现,如同有生命的藤蔓在皮肤下游走,“你给不了的。”
“……我给不了,总有人能给的。”
印飞白当然能听出来她说的那个人是谁,他忽得笑起来,点了许多下脑袋,竟当着她的面开始解外袍的系带。
“你干嘛……?”
“夫人。”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一名女婢手上端着茶盏,瞧见衣衫半解的印飞白,顿了顿又补了一声,“印公子。”
场面着实有些尴尬。
温禾一来担忧这女婢把看见的往外乱传,保准惹得某人误会。二来,印飞白这般突然行事,她的确也不知如何应对。
于是她赶忙唤那女婢进来,“是送茶水么?话说多了,我正好也口渴了,快进来!”
那女婢低眉顺眼地走进来,将茶盏轻轻放在桌上。茶盏底部与桌面相碰时,发出极其轻微的一声“叮”。她在二人面前各置一盏,提壶注水。碧绿茶汤注入杯中,腾起袅袅白雾。
印飞白正说得口干舌燥,口腔里的血沫都不曾吐干净,正愁没水漱口,这茶水送得及时,来得恰是时候。
他接过杯盏仰头饮尽,动作带着几分江湖气。
温禾也捧着茶盏,轻轻吹散热气,浅啜两口。
“方才说到何处了?”印飞白主动续上话头,“哦,反噬。你可知人与魔交合诞下的孩子,被称作什么?”
“杂种。”
所幸他也不指望她来回答,自顾自说了下去,语气里的自嘲尖锐如刀,即便是扒开自己最深处的伤痕也无所谓。
“人族与魔族的混血,幼时就如同一个正常的孩童一般。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长大,总有纸包不住火的一天。”他挽起衣袖,黑红相间的纹路在苍白的皮肤上狰狞蜿蜒,“这种魔纹会爬满我整具身体,每时每刻都能让我感觉到魔族的血脉在反噬我作为人的神智。”
他说着说着,情绪激动起来,话音渐颤,连牙关都在发抖。
“可我不想成魔,我想做人。”
印飞白的眼神从温禾脸上一直往上飘,飘到天上,飘到虚空,他不知在向谁祈求,或许是老天。
“但瞒不住,什么都瞒不住。迟早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看见我身上这些奇怪的纹路,我过的每一天都能感觉到自己脑子里有一只虫子在啃咬,在侵蚀。一点一点……如果我什么都不做,我就会被啃食殆尽,彻底沦为一只怪物。”
“所以,我需要祁若衡。”他收回视线,蓝紫色的瞳孔里翻起复杂的情绪,“我需要他帮我找一具完美的躯壳,摆脱这令人恶心的血脉。”
“祁若衡帮我找过很多身体,但都不如他这具。”印飞白又看回温禾,眼睛里隐隐流露出几分渴望,“而且……你也很喜欢他,不是么?”——
作者有话说:[竖耳兔头]
还是明后两天差不多一万四。
第124章 做局
“所以,祁若衡让我回溯到过去杀掉宋默,又让你随行……”温禾终于听懂了,“你们是想在他尚未入魔时取其性命,你好以魂体占据这具肉身?!”
根本就不是什么有心来帮忙,而是别有所图!
她跌坐回椅中,只觉浑身气力都在流失,寒意顺着脊骨往上爬。
……她上当了。
不,是全天下的人都上当,都被蒙在鼓里。
“是啊。”茶水已空,随行一旁的女婢见状适时上前又斟满了茶水,印飞白再次饮尽,唇角扯出苦涩的弧度,“可惜阴差阳错,他非但没有死,还成了魔尊。当真是竹篮打水。”
一场空。
“……”
上当受骗的感觉让温禾很不爽,连带着看印飞白这个人也多了几分厌烦。他是祁若衡的盟友,在此之前,她竟也天真地以为自己和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虽然祁若衡时不时拿她的师门胁迫她往前走,但她一直以为那死老头是也是为了拯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到头来,都不过是为了一己的私欲。
“祁若衡还让你做过多少事?”
“不多。”印飞白察觉到她的怒意,“但今日所言已足够。作为……朋友,我不愿你与祁若衡,或是与我,为敌。”
印飞白说完那番话,垂眸看向手中的茶盏。
他执杯的动作极慢,骨节分明的手指托着青瓷杯底,相差的温度让指尖在杯上留下浅淡的白印,缓缓将杯沿送至唇边,停顿了一息。
印飞白的脸色忽得古怪起来,他猛地将茶盏重重放回,寂静的寝殿里传来隐约的翻搅声。
“你怎么了?”温禾站起身就要往他那边走。
“你别过……”印飞白刚开口,一个更响亮的闷屁脱口而出。
殿内更寂静了。
温禾默默往后退,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印飞白整张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写满了对自己的难以置信。腹部似乎有只手紧抓着自己的肠胃反复搅动,他忍着疼痛,刚站直身子,又是一连串难以抑制的响动。
温禾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她转开视线,端起自己的那杯茶抿了一口,清冽甘甜,茶味浓厚。
她喝了一点事也没有。
“失礼……”印飞白紧蹙着眉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捂着肚子踉跄冲出殿门。紧张慌乱间,衣袍带翻了椅子。
“等等!”温禾突然想到了关键,“你知道茅房在哪吗!”
回应她的只有印飞白仓促离开时带起的一阵疾风。
“夫人,我去寻印公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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