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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任务失败,但反派自我攻略了》50-60(第8/16页)
喜悦中。他紧握着母亲的手喊阿娘,并向她发誓以后一定会照顾好妹妹。
后来阿菱也死了。
到头来,他谁也护不住。
一股冰冷的麻木从脚底蔓延上来,他仿佛又变回了三年前那个不知所措的少年,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停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趴在温禾身上抽噎,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
温禾做了好长的一场梦,她迷迷糊糊中依稀听见停云的哭喊,轻轻“嗯”了一声,抬手揉了揉眼,话本从脸上滑落。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围在床前的两个人,不见巧灵的身影,轻声问:“……怎么了?巧灵呢?”
宋默与停云同时松了一口气。
小丫头最是直率,爬上床挨着温禾坐下,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痕,抽抽搭搭地说:“姐姐你刚刚一动也不动,怎么叫都不应,真是吓死我们了……巧灵姐姐跑去请大夫了。”
温禾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方才太困了,没想到一下子就睡过去了……对不起呀,让你们担心了。”
她说着就坐起身,揉了揉停云的头发,安慰道:“别哭啦,这次我肯定好好守岁。”
宋默始终沉默地站在一旁。温禾有些担心他,向他招招手。少年顺从地走近,她一把抓住他的手,“我好着呢,你别担心了。”
外头的雪更大了些许,纷纷扬扬宛如鹅毛。温禾担忧雪天地滑,也不知巧灵来没来得及带伞和披大氅,便拉着宋默到门口等候。怕她受凉,宋默往她怀里塞了个暖炉,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才允她出门。
门口的红灯笼敞亮又温暖。
“瑞雪兆丰年,”温禾望着漫天的飞雪,自在喃喃,“明年一定是个好年。”
待巧灵带着大夫匆匆赶回时,天边银月如钩,星子隐在云后,夜色朦胧。她一路不敢耽搁,用最快的速度请来了附近医馆的刘大夫。却见温禾好端端地站在门口,笑吟吟地望着她,还将手中的汤婆子递过来,又亲手为她披上大氅。
这一路上奔忙,她虽出了不少汗,却是冷的。此刻看见温禾安然无恙,心头蓦地一热。
闹出这样一场虚惊,温禾很是过意不去,特意包了个丰厚的红包,让巧灵塞给刘大夫。这段日子她病着,也多亏刘大夫时常照拂。
刘大夫推辞不过,只得收下,连声道:“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夫就先告辞了。”
送走刘大夫后,四个人又回到屋内。后来也不知到底守到了什么时候,一个个的,终究还是在那张宽大的榻上睡得四仰八叉。
停云紧紧挨着温禾,睡在中间,巧灵睡在最外边,手臂小心地护着这丫头。宋默则睡在温禾的另一侧,这是惯有的事了,他下意识地将温禾搂在怀中。
四个人就这么挤在一张床榻上将就过了一晚。
翌日清早,新年的第一缕晨光透过雕花窗棂,零零落落洒在温禾脸上。一阵噼里啪啦的炮仗声猛地在耳边炸响,她被吓得浑身一颤,顺带着惊醒了也在梦中的宋默。
宋默立刻收紧手臂,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抚:“是停云她们在放新年的炮仗,大年初一的惯例。”
他看着她惺忪的睡眼,柔声问:“天还早,要不再睡一会儿?”
横竖他们也没什么亲戚要走动,睡到几时都不打紧。
温禾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摇摇头:“新年第一天呢,不能犯懒。”
宋默扶着她梳洗,换上新衣,又细心地帮她系好衣带。为着喜庆,二人的过年新衣都是一水的红色,温禾外面又罩了件雪白的狐裘,毛茸茸的领口衬得她略施素妆的小脸俏生生的。
她看着宋默也换上一身红衣,笑着问他这像不像嫁衣。
话一出口,自个儿却先愣住了。
她和他还真是成过亲,穿过嫁衣的。
宋默没有答话,只是默默为她拢好狐裘,继而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清冽的梅香混着浅淡的药香萦绕在鼻尖,温禾安适如常地任由他抱着,头轻轻倚靠在他肩上,听着彼此的心跳。
“新年快乐,万事顺遂。”她轻轻说。
宋默不善言辞,静默良久,他才回道:“嗯,新年快乐。”
一切收拾妥当,他便陪着她走到院中。晨光清冽,空气里弥漫着爆竹的火药味,昨夜一场大雪已然停歇,满地银装素裹铺就厚厚一层积雪,一枝独梅凌霜傲骨,从团团白雪中盛开,夺目耀眼。
停云和巧灵正在雪地里嬉笑玩闹,温禾就站在廊下,含着笑看她们嬉闹,宋默静守在她身旁,两人的手自然而然地交握在一起。
*
新年过后,离了送旧迎新的喜气,温禾的病仿佛兵败如山倒,一日比一日要重了。她身体越来越虚弱,吃进不补,到后面吃下什么便全数吐出来。到后来,她已没有力气踏出暗无天日的屋子。
巧灵她们一直不敢在她面前垂泪,生怕她多想,刘大夫的判词也不曾让她听见分毫。
但作为当事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是真的死期将至了。
她有好几日没见到宋默了。
自从那日她勉强起身想出去走走,恰逢少年散学归来。她还没开口,就毫无征兆地流下两道鼻血,却仍强撑着开了个不着调的玩笑。
“不碍事,实在是晦庵你秀色可餐,看得我都流鼻血了。”
说罢,她便一头栽倒下去。
自那之后,再没见过宋默。问巧灵,也只说他外出寻人,过几日便回。
等到了第七日,终于等到了风尘仆仆归来的少年。
宋默甫一入门,便让巧灵帮忙收拾行李,又雇了一辆马车,将温禾收拾妥帖后轻轻抱起来。
温禾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对他匆忙回来后又要带着她匆忙离开感到不解,“我们要去哪儿?”
初春,冰雪有隐隐消融之势,温禾却觉得比以往更冷了些,不住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宋默垂眸,长睫还沾着未化的霜雪,他只觉得怀中的人又轻了许多,像一片即将飘落的叶子。
“去太衡山。”宋默低头,额头与她相贴,身上的雪好像簌簌落了,身子暖融了许多,“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
他辗转多方打听,终于寻得一线生机。传说太衡山中隐有一位神医,于昔年乱世瘟疫之中曾救千百人于水火。
他要去求这位仙人,救他心爱之人。
然而长途跋涉对温禾已是煎熬。他们走走停停,温禾只觉着浑身上下有一根棒槌像打砸猪排一样在揍她,她痛得受不了,蜷缩在宋默怀里,呜咽着,喉咙里又有一把柴在烧,声音干涩地发不出声。
宋默却听见她在无声地喊疼。
少年缓缓收拢手臂,将她又抱紧些,像记忆中母亲安慰自己那样,一下一下轻抚她的背。
他极力克制声线的颤抖,低声道:“再等等,快到了……”
温禾不愿他担忧,哼哼唧唧的,渐渐止了呻吟,不知是痛晕过去还是勉强入睡,一只手仍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宋默默然望向车窗外被风掀起的帘隙,目光遥远。
第三十日,他们终于抵达太衡山。
太衡山高耸入云,唯见一道长长的石阶,仿佛直通天际,望不到尽头。
人们说,这位太衡山的仙人就住在山顶,等待缘法自然叩门的那日。他要带着她爬上去,找到他。
宋默俯身,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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