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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心小说www.wenx.net提供的《问鼎宫阙》90-100(第9/15页)
你也先在马场借间屋子歇一歇吧,一会儿本宫传太医来给你看一看伤。”
徐明义浅怔,遂起座抱拳:“谢娘娘。”
而后他便告了退,夏云姒唤了宫人回来,又接着问话。
首先,就是那宦官倾洒出来的究竟是什么。
当时事出突然,侍卫们又都还年轻。徐明信也好、另几个也罢,能及时反应过来想着去护宁沅就已不易了,个个都没能顾上细瞧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也情有可原。
这也不难查,稍稍一问就问了出来——有马场的宫人回话说,失了手的宦官叫吴子春,托盘中是尚工局新送来的香樟球。他原是想端到各屋给大家分了,没想到脚下不稳,竟酿成此等大祸。
“香樟球?”夏云姒眉心微跳。
香樟球一香樟木制,是放在衣柜里头驱虫的。如今正值盛夏,正是虫蚁多的时候,用香樟球倒不奇怪。
只有一事奇怪:“本宫房里也用香樟球,尚工局每个月盛在匣子里头送来,若要分发各屋也端着匣子直接分就是了,缘何要用托盘装着?”
香樟球颗颗都有成人的拇指节那么大,托盘若是浅些,便很容易滚落。
那宦官又回说:“娘娘有所不知,尚工局在这些地方动惯了心思,上个月送来的香樟球有半数都是假的,以寻常木料所致,无驱除虫蚁之效,令虫蚁毁了衣裳不说,更不免有人挨了咬。所以这回的一送来,吴子春便说要先好好挑挑再用。想是匣子太深不好挑,就倒进了托盘中,之后偷了个懒……没换回来。”
这样听,倒是因果都环环挨得上,听不出半点蹊跷,似乎杖毙了吴子春就可了事了。
循理来说这样的意外也并非绝不会出,可夏云姒静下神来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断断不会那样简单。
夏云姒坐在房中沉吟之间,皇帝也匆匆赶了来。
外头掀起的问安声将夏云姒神思抽回,她理了理思绪,起身往外迎,正好在房门口和他碰了个照面。
“……阿姒!”他的声音听起来惊魂未定,这样的慌张在他身上鲜少见到。
她边福身边瞧了瞧,便见他穿的还是适才那身衣裳,衣上也尚有水渍,可见是给宁沂洗完澡听闻宁沅出了事,连衣服都顾不上换就赶了过来。
他往里一睃,看到了床上的宁沅。便疾步进了屋,边走向床边边问:“宁沅如何?”
夏云姒的淡泊中忧心明晰:“太医说无性命之虞,旁的便要等宁沅醒来再行诊过了。”
他如她方才一般松了口气,跟着又问:“怎么会平白摔了?”
夏云姒定息,将方才听闻的事一五一十地转述给他,他听罢锁眉:“宫人办事不仔细,朕从御前拨下去的侍卫也只知干看着么?”
说着便看了眼樊应德:“今日当值的侍卫都押出去杖五十。”
“哎……皇上!”夏云姒忙阻住他,摇一摇头,“臣妾原也是这样想,问过却知侍卫们尽力了。离宁沅最近的那个舍身扑来将他护住,自己倒挨了马好几脚,路都走不稳了。”
说着语中一顿:“倒是那端着香樟球出来的宦官,臣妾只怕不止是‘碰巧’那么简单。”
皇帝眉头倏皱,看了她一眼,又定神想了想,长声吁气:“你说的是。”
夏云姒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宁沅是姐姐留下的唯一的孩子,事关他的安危,总要追查到底才好?”
皇帝点头:“自然。”
说着又看向樊应德:“去传宫正司来,这些日子你便亲自督着他们查这案子,朕要水落石出。”
樊应德应诺,夏云姒淡淡垂眸。
她只希望他这“要水落石出”不止是说说而已。
而后二人便带着宁沅一道离了马场,皇帝放心不下,于是直接将宁沅安置在了清凉殿。
夏云姒就一直在清凉殿中守着,到了下午,几个皇子公主闻讯都随着各自的母妃一并来看望哥哥,连与宁沅不睦已久的皇次子宁汜也来了。
宁沅“很给面子”,在兄弟姐妹都在时迷迷糊糊转醒过来。
皇帝将他放到床上时是平放的,但遵了医嘱,将脸偏向了一边。宁沅睡得沉,一直也没翻身,醒来时只觉脖颈酸痛,皱一皱眉,将脸正了过来。
只一瞬间,他就吸了口冷气:“咝——”接着便揉脑后,“疼……”
“宁沅,醒了?”夏云姒惊喜一笑,宁沅勉勉强强地睁眼看她,又听到淑静公主的笑音:“大哥哥脑后肿了个大包,不要这样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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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两方
宁沅头晕眼花, 缓了半天才舒气,懵着神回忆:“我骑马摔着了?”
夏云姒点头:“是,所幸没大碍。你有什么不适没有?太医就在外头。”
宁沅动了动身上,摇头,说只是脑袋后面痛,别的地方都不要紧。
寝殿的殿门没关, 一言一语间, 在外看折子的皇帝也听见了, 就直接带着太医进了寝殿。
床边的几个孩子看过去, 已懂事的便不约而同见礼,还不懂这么多的也喊一声“父皇”。宁沅亦坐了起来,却是刚坐稳便又一阵头晕, 一阵子反胃之感翻涌而上!
他猛地捂嘴,干呕之态却还是憋不住。夏云姒一惊, 忙上前给他拍背顺气,皇帝反应更快些, 当即一睇宫人,示意他们将铜盆端到了宁沅面前。
他自己也走上前,坐到床边温声道:“若是想吐, 吐便是了, 不必忍着。”
太医说了, 宁沅摔的这一下难免有些伤了脑子。虽不至于多么严重,但恢复也需要些时日,这阵子头晕、恶心乃至偶尔的痉挛之状都是正常的, 慢慢便好起来了。
不过宁沅已是忍了回去,须臾,放下捂在嘴上的手,摇摇头:“儿臣没事。”
说着又看向夏云姒,锁着眉头,却欲言又止。夏云姒瞧出来了,便也没急着问,等到皇帝与另几位皇子公主都走了,才借着要让宁沅更衣的由头将寝殿的殿门阖了,上前问宁沅:“你可是有话要说?”
宁沅点点头,方才与兄弟姐妹说笑的神情一扫而空,面容变得沉肃,又依稀有两分恐惧:“姨母……我不是自己摔着的。”
夏云姒颔首:“姨母已知道了。”
他眼睛一亮,接着便又问:“那您说……那宦官可是故意的么?”
夏云姒沉默了会儿,只得告诉他:“暂且还不知道。”
宁沅复又低下头,沉吟了一会儿,声音压低下去:“如是故意的,那我觉得……”他下意识地扫了眼她的神色,“我觉得是燕修容。”
夏云姒不由自主地捂了一下他的嘴,扭头看了眼殿门的方向,才轻声问:“为何?”
宁沅咬一咬嘴唇:“我觉得二弟这样讨厌我,与她也是分不开关系的。”
夏云姒:“何出此言?”
宁沅道:“是她教着二弟与我叫板。”他越说越皱眉,稚气尚存的眉目之间颇有愁绪,“我与二弟三弟同在尚书房读书,尚书房离燕修容的住处近,她有时便会来给二弟送点心什么的……我无意中听到过,她在偏僻处鼓励二弟一定要上进,说唯有他日后有出息了,才能对得住他亡故的母妃,他必须让满宫都看到,他不比别人的儿子差。”
夏云姒微微屏息,宁沅凝视着她,分析了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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